“虞丘琛!你沒張嘴嗎!我看不懂你的眼神,你到底什么意思!”
虞丘琛看著少女充滿憤怒的雙眸,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把少女拉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雙重保障下他又設了一個結界,才道:“絮兒,你難道沒有發現,這些人看我們的眼神都很奇怪嗎?”
虞丘絮仔細回憶了一下,的確察覺到了一個疑點。他們分明才到孝賢村,但這里的人看他們的眼神,卻像是在看殺父仇人一樣。
見少女恍然大悟的表情,虞丘琛說:“在我們還沒弄清楚情況之前,你貿然去詢問情況,得到的消息必然不可能是真的?!?
“那我們應該怎么辦?”
“酒樓,或者……”虞丘琛干咳一聲,表情略顯不自然,在虞丘絮疑惑的眼神下,他極不自然地說出了兩個字,“花樓?!?
“花樓!”虞丘琛以為少女生氣了,連忙抬頭看少女的表情,但發現少女的眼中卻是好奇和欣喜?很快他就解開了疑惑,只聽少女問道:“花樓是有很多花的樓嗎?我要去花樓!”
虞丘琛有些尷尬,有些不知道怎么和單純的妹妹解釋?!盎恰嘶欠潜嘶?。這個花樓……是……唉!是尋歡作樂的地方!”
“尋歡作樂?”誰料,虞丘絮聞言,更開心了,“那我更要去了!”
虞丘琛一聽就知道,傻丫頭根本就沒聽懂花樓是個什么地方?,F在好了,把人好奇心引起出來了,不去是不行了。
虞丘琛帶虞丘絮去了成衣店,專門給虞丘絮換了身男裝,還讓里面的化妝師傅專門給虞丘絮畫得像個少年郎了。當然,也成功被宰了不少銀子。
花樓坐落在縣里最繁華的地帶,但因為各種原因,最繁華的地帶也是寥寥幾人,有些店鋪甚至因為常年沒開門而積滿了灰塵。花樓門口兩邊掛著掉色的紅色燈籠,除了門還開著,里面幾乎沒客人。
這好歹是一個縣,怎會如此……蕭瑟。情況看起來比丹楓縣還嚴重。
花樓老鴇原本坐在門口方桌無聊的扇著扇子,見門外有兩個英俊的公子哥在徘徊,立馬來了精神,迎了上來。
“二哥哥,這就是好玩的地方?”虞丘絮看著暗沉沉的大廳,也沒有花,一點也沒有想要進去的欲望了。
老鴇一聽就知道這小公子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搶在虞丘琛說話之前回答道,“是,這自然是好玩的地方了!待會兒我叫幾個姑娘陪你,就更好玩了!”
虞丘琛面色微沉,但很快就由陰轉晴了。只聽虞丘絮道,“算了,看起來就不好玩。”虞丘絮見老鴇對他們的態度,并沒有像那些人看仇人的眼神,眼珠子一轉,臉上就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姐姐,我和家兄剛到孝賢縣,聽說這里是一個富饒的地方,怎么今日一看,如此蕭索呢?”
老鴇嘆了口氣,有人問,剛好她也想把心里堆積已久的苦悶說出來,“唉!兩位公子進來坐吧!”
虞丘絮沒想,就跟著老鴇進去了,虞丘琛無奈,也只得跟著進去。
“外人都喜歡說我們這兒是孝賢縣,但我們本地的,只認孝賢村。小公子,我看你面善,就不繞彎兒了。我們孝賢村也不知道是招惹了天上哪路神仙,這十幾二十年來,災禍就沒斷過!”老鴇叫小二上了一碗茶,“收入不好,就只有這種茶了,兩位不要嫌棄。”
虞丘絮對茶不是很了解,隨意喝了一口。茶水剛入嘴,便覺苦澀,回味時,有明顯的焦糊味。出于禮貌,虞丘絮還是把茶水咽了下去。
“這種情況,朝廷難道不出面管治嗎?”
“管?天高皇帝遠,怎么管的到呢?”老鴇的語氣略微苦澀,突然她似乎想到什么,說,“前幾年,我這兒還算經營的下去,曾聽說朝廷派了賑災糧下來,可是我們左等右等也沒等到那勞什子賑災糧。多半是被那些貪官給沒下了!”
“呃……呵……”老鴇臉上露出了幾分窘迫的笑,“兩位公子,你看,小店也好久沒開張,要不你們叫些姑娘來聽曲兒?也算是救人之舉了。”虞丘琛見老鴇臉上懇切的表情不像作假,便答應了。
虞丘絮突然想起昨天老伯說的河神,問:“你說那神仙,是河神嗎?”
“河神?河神哪會管我們這里?前些年這兒大旱,我向路過的商人打聽過,除了我們村,其他地方都是正常的。誒,你們說,我們這個地方是不是風水不好???是被神遺忘的地方。”
兩人神色莫名,這個世上是否真的存在神還待考究,但河神?哪有什么河神。他們昨晚討論過,所謂河神,大抵還是河中精怪,為了得到什么好處,故意作祟罷了。
這時,大廳里響起了裊裊悅耳的管弦樂器之聲,無端給大廳增添了雅靜之感。虞丘絮聽著悅耳的聲音,腦子里浮現出了進城之前看見的情景。
“對了,進縣城里之前,我見外面也有果樹,為何這些果樹上都沒結果?”
老鴇并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二位一路過來,可感覺到這里的氣溫如何?”
虞丘絮回想了一下,回答:“氣溫特別高,但是又能感覺到空氣中很充足的水氣。就像……在快煮沸的蒸籠里面!”話落,虞丘絮眼前一亮,瞬間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試想,人都受不了這樣的天氣想更何況是植物了。
“那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虞丘絮對虞丘琛小聲問到。
虞丘琛點頭。
“那我們去玩吧!”
虞丘琛看向老鴇,問:“聽說咱這兒叫孝賢,是因為一個教書先生?”
“可不是?但是他家也實在是慘。你們這個,可是要去先生的故居看看?”老鴇見兩人疑惑的眼神,笑了笑說,“曾經很多外地人來,都是想來了解他的事跡,你突然問起,不出意外也是。只是……你們怕是要失望了。我這兒就先賣個關子,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虞丘琛付了錢,在老鴇的指路下,和虞丘絮到了他們說的先生的家。
可這兒,除了長至成人腰身的雜草,便只剩下四面長滿青苔的土墻了。至于先生的墳墓,更是看不到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