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涵這是第一次見到楚歌。
當楚歌下了車，沖喬木林點下頭，然后沖她勾起抹微笑。
一瞬。
凌子涵心下怔然，心頭仿佛被貓抓了下，隱隱有一陣悸動和瘙癢。
縱使網上有關楚歌好帥的評論鋪天蓋地，但她是不屑一顧的。
縱觀全國娛樂圈，不論內地還是香江亦或是寶島，以她的審美和超高的標準來看，能被她稱作好帥的男藝人不出三個。
凌子涵偷瞄了眼楚歌，然后暗自抿嘴。
切！你也就是第四個嘛！
“你好，我是楚歌。”
凌子涵昨天倒是在心里一直想著，一見到楚歌就讓他寫論文。
但正所謂在內心世界隨便重拳出擊，回到現實還是得裝下單純的。
“你好，凌子涵。”她表現得很優雅。
肖明輝見到這一幕，感到好笑。
凌子涵的作妖事跡，他曾經深有體會。
不按常理出牌，就是凌子涵的行事風格。
天才嘛，都是獨特的。
而搞藝術的天才，行為古怪一點也正常。
不過，除了在正式的舞臺上，私底下見凌子涵這么優雅和溫和，還是難得一見的。
肖明輝有些不習慣。
雙方的初次見面，打招呼很簡單也很平淡。
只是輪到兩位美女碰面握手時，畫風變了。
“哇，你好漂亮。”凌子涵小小驚呼一聲。
劉妍妃一怔，抿嘴道：“謝謝，你也好美。”
身為劉妍妃的高中校友，肖明輝可是記得當時劉妍妃走在校園的那個回頭率，幾乎百分百。
如果不是家里真有礦，讓一些混混望而卻步，長這么漂亮真的難頂。
喬木林瞅了眼凌子涵，又瞅了眼劉妍妃。
他覺得，這兩位姑娘一來，先前那漂亮小明星啥也不是。
這兩位，以他的見識，屬于刷個臉就能火的那種。
“你知道嗎，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原本在古畫中待著的人，霎時間就飄下來了，讓人難以置信。”
凌子涵牽著劉妍妃的手，笑語嫣然。
劉妍妃被凌子涵拉著，一臉呆萌。
楚歌和劉凱倫有些錯愕。
劉凱倫碰了碰肖明輝的手肘：“老肖，你這師姐平常都這么說話的嗎？”
肖明輝苦笑道：“以前沒這么古里古氣，但也很怪。估計是最近為了寫《東風破》的論文，看了太多古典的東西和詩詞歌賦了吧。”
“你們習慣就好。”
果然，師姐還是師姐。
很容易就回到正經不過一秒的常態。
肖明輝心下搖頭。
上一刻優雅自若。
下一刻有點搞笑。
楚歌為此也揚了揚笑臉。
這妹子……
不尋常。
“老弟，這次借了你的光，謝就不說了，等會我做東去吃一頓。”
老熟人了，道謝貌似有點掉價。
喬木林雙手環抱，帶著一群年輕人往錄音棚里頭走。
“小意思，沒我你也會好起來，只是時機正好對了。”
楚歌去年剛入校時，就急需找個錄音棚將歌順利錄制下來，也好進行完整的版權申請。
剛來時，人生地不熟。
京城那么多錄音棚，也只能一個一個去試。
那些網上推薦的，他第一時間排除了。
名氣大的錄音棚，服務到位是到位，但是貴。
當時他可沒多少錢。
機緣巧合下，進了當時才開張不久的這家喬森錄音棚。
稍微聊了下，嘿，投緣了。
這一來二去的，兩人也很熟了，直至今日。
“先坐下喝茶談會，還是先試音？”
喬木林笑看著這群年輕人，他是知道楚歌此次前來的目的的，于是沖著楚歌朝錄音室的方向睨了一眼。
楚歌看向劉凱倫。
畢竟劉凱倫是甲方爸爸。
雖然這個甲方在他面前不頂用，他隨時都能說：我，乙方，加錢！但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這讓凌子涵和肖明輝更加清楚，劉凱倫才是中心位。
劉凱倫秒懂自家兄弟的好意，也不拒絕，按照事先在車上說好的來進行流程。
“先試音吧？”
“如果不行，聊了也是白聊。”
“嗯，好，我也是這么想的。”凌子涵也不喜歡磨嘰。
就算要聊合作，也要看試音合不合適。
先談？
談什么？
談戀愛嗎？
凌子涵悄悄瞇了楚歌一眼。
嘖，勉強入了我法眼。
可惜，只是排在第四。
楚歌自然不知道凌子涵心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拿出一張紙遞給了她。
“這是歌曲副歌部分的詞譜。”
“你看一下，找下感覺。”
接過紙張，凌子涵好奇地低頭看了看。
僅是一眼，她失望了。
她好歹也是被譽為是音樂天才，雖然之前不怎么了解國風，但在這幾天臨時抱佛腳下，強大的理解能力讓她快速的接受了很多有關國風的知識點。
這首歌，在她看來。
歌詞完全現代化。
沒了韻味。
歌詞直述其意。
沒了含蓄。
跟《東風破》差距好大啊。
這確定是一個人寫出來的歌嗎？
凌子涵抬頭，沖楚歌眨眨眼：“楚歌，這首歌確定是你寫的嗎？”
劉凱倫和劉妍妃四人齊齊一愣。
楚歌稍稍皺了下眉：“怎么說？”
“不咋地。”凌子涵嘀咕。
雖然聲音很小，但楚歌聽得一清二楚，額邊頓時鋪滿了黑線。
不咋地你妹啊！
花錢請你唱歌還挑三揀四？
這乙方比他還不靠譜！
劉凱倫和劉妍妃忍著笑。
他們很清楚，凌子涵說的確實是實話，沒毛病。
但是嘛，主題曲講究一個契合度。
不契合劇本，把這歌單拿出來再牛逼對影視劇也沒有加成效果。
《云與海》這首歌，不如《東風破》，但跟《海上云歌》的契合度直接拉滿。
對于一部劇來說，這就足夠了。
“不過嘛，電視劇主題曲講究一個契合度啦，這我是知道的。”
“好了，可以開唱了。”
“你們聽聽，看合不合適。”
凌子涵轉身走進錄音室，留下一抹倩影。
楚歌還沒反應過來。
劉凱倫和劉妍妃也有些發愣。
上一刻還在批判似的。
下一刻就自我和解了？
肖明輝笑了下，習以為常道：“你們知道我為什么說師姐‘怪’了吧？”
楚歌笑道：“她是不是缺根筋？”
“噗！”劉凱倫瞬間笑噴，扶著楚歌的肩膀道：“你說話注意點，人家好歹是客人，還是位美女，還是個天才！”
劉妍妃捂著嘴嬌笑。
喬木林感到好笑的搖了搖頭。
肖明輝失笑：“楚歌，你這話要是被我師姐聽到，肯定要被懟，而且是被往死里懟。”
楚歌剛想接話，錄音室里的凌子涵就透過超強隔音的透明玻璃，朝外頭打了個“OK”的手勢。
喬木林會意，放下環抱的雙手，打開并調試好相應設備，遞給楚歌他們一人一個頭戴式耳機。
當戴上耳機的喬木林沖凌子涵點了下頭后，凌子涵的歌聲很快便傳輸到了耳機里。
“如果世間萬物，
能跨越能相愛，
也能成全云與海。”
僅此一句，楚歌眼睛就亮了。
奇了！
這凌子涵剛才說話的時候，就給他一種楊鈺瑩的感覺，清清淡淡、婉婉約約的。
但這一開唱就變成葉倩文了？
這就好像是一盤清水白菜，吃起來卻是朝天椒般的辣。
好離譜！
好神奇！
“這聲線條件也是沒誰了，可柔可剛，自帶感情，顫音穩得一逼，收音也好絕，喘氣聲幾乎沒有。”
“鐵肺啊！”
喬木林看向楚歌，一臉驚色。
短短的兩句副歌唱完。
喬木林摘下耳機，如同看好戲般沖楚歌笑道：“你有對手了，就這聲音條件和唱功，她不比你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