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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泉,大土司府。
烏天照今天又在喝酒了,今天不但自己喝,還要請別人喝。席間都是自己的親信,當然,最尊貴的客人還是王統領。堂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一團和氣。堂下歌舞升平,環肥燕瘦,春色滿堂。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烏天照喝到高興處,哈哈大笑,“王統領,你看堂下這番異域風情,可還滿意?”
王統領雖不茍言笑,卻也舉杯相應,“大土司見笑了,王某乃是一介武夫,對此確實不好評判。”
烏天照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既然如此,王統領今日務必盡興,不醉不歸啊!哈哈哈哈……”
“土司大人心意,王某心領了,美酒當前,王某卻是有任務在身,因此不敢貪杯,還請土司大人不要見怪。”王統領深知責任重大,確實不敢貪杯。
“統領大人不必憂心,本土司已經胸有成竹。”烏天照收回笑聲,一件正色的說道。
王統領有些意外,“哦?莫不是土司大人得到了什么消息?還請明示,王某也好早做安排。”
“我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得到了胡狼的行蹤,”烏天照微微皺起了眉頭,“只是這次可比不得上次……”
“不知土司大人在擔憂什么?”王統領不解的問到。
烏天照看了一眼王統領,“今日你我都不是外人,我就實言相告吧。”
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下,環視堂下,“昨日我得到消息,胡狼上次僥幸脫逃,并不是王統領的過失,而是當年胡狼的舊部聚眾來襲,王統領措手不及,賊眾偷襲,趁機搶跑了胡狼。”
回頭看向王統領,“當日我出言不遜,錯怪了王兄,實乃心系朝廷重任,情之所及,實在是請王兄見諒。”言罷,起身一禮,“讓王兄受委屈了,烏某在此以禮致歉。”
王統領沒料到烏天照有此舉動,慌忙起身還禮,“土司大人言重了,王某何德何能,敢受大人一禮。”
一番禮讓,二人各自落座。
烏天照一改常態,微微露出一絲愁容,“只是這胡狼舊部,卻是不容小覷啊,當初縱橫大漠多年,稱霸一方,連上一任的土司大人都命喪他手,如今雖然大王兵峰所指,這些人被迫退散,卻是依然隱于暗中為非作歹,此次行事,更是連王統領的王爺死侍都不放在眼里,竟然公然偷襲月牙泉。”轉頭看了看王統領,“烏某無能,雖然讓這幫宵小如此羞辱,卻是連累了王統領啊。”一臉的傷心欲絕。
“一幫攔路劫道的烏合之眾,也配做我大夏死侍的對手?土司大人多慮了。”王統領冷笑一聲,狂傲不羈。
烏天照大驚,“王兄不可,此事萬萬不可,胡狼所部,多為江湖亡命,人多勢眾,彪悍異常,不可力敵啊。”再次大搖其頭,“萬萬不可,以我看,此事事關朝廷密令,一旦胡狼賊眾突襲月牙泉西山,會壞了朝廷的大事啊。關系重大,我準備馬上上報朝廷,請王爺速速安排援兵,方為上上之策啊……”
“土司大人何故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大夏死侍,堂堂朝廷禁衛,豈能容此等小賊橫行霸道。”王統領拍案而起,怒發沖冠。
“胡狼勢大,王統領還請三思啊……”烏天照愁眉苦臉,唉聲載道。
“土司大人不必多言,此事有我來承擔,我死侍奉王命來此,本就是處理此等事情,自然不會妥善處理。”不等烏天照把話說完,王統領信誓旦旦,斬釘截鐵的說道。
其實這件事,王統領也有自己的考慮,死侍來此,兩個任務,首要任務是確保月牙泉西山山坳里的機密萬無一失。另一個任務就是協助大土司府鞏固對大漠的執行力度,確保朝廷對于大漠區域的統治能力。作為皇庭的禁衛,王統領不認為胡狼有能力對自己構成威脅,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如果烏天照上報朝廷,請求援軍,就說明了了自己的無能,無法處理這里的事情,這不但會影響自己個人的聲譽,更是對于死侍組織的打壓,一旦到了那個時候,恐怕自己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因此,王統領已經決定,與胡狼一族,不死不休。
烏天照這邊也是嘆了一口氣,“既然王統領豪氣沖天,烏某自然不能袖手旁觀,請王統領放心,大土司府定當全力以赴,與王統領共存亡,同進退。”舉起面前的酒杯,“此事責任重大,還請王統領費心了……”
王統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聽聞土司大人已掌握胡狼一行藏匿之地,不知是在何處?”
烏天照喝下杯中的美酒,感受著口中的綿軟和溫潤,微微瞇起了雙眼,緩緩開口。
“沙城!”
王統領聞言一怔,旋即抱拳告辭,“土司大人請慢用,王某暫且告退。”
“王統領何不再多飲幾杯……”烏天照含笑留客,情真意切。
“不必了,王某回去另有安排,土司大人請留步。”王統領回身離去。
看著王統領緩緩離去的背影,烏天照漸漸的收住臉上的笑容,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來來來,給本土司大人滿上!”烏天照感覺今天這酒喝的心情不錯,非常高興,好幾日以來沒有如此高興的喝酒了。
今天一定要不醉不歸,烏天照已經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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