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有空間,真理,否則不會這么真實。”楊旭道。
“也許吧…”張若塵嘆氣一聲,但轉而一想,或許八百年前的事情說不定明天就能解釋清楚,為什么會重生,為什么池瑤要殺自己,為什么要生下池昆侖和池孔樂?
她怎么這么賤?讓兩個無辜的孩子生下來受罪?還他們來對付自己?為什么?因為自己身上流淌著不死血族的血脈嗎?
張若塵為此感到萬分不甘,不公,不服,強烈的欲望,甚至讓一旁的楊旭都感到震驚。
“雖然窺視你的記憶不太禮貌,但以我對因果圣道的理解終究只是皮毛,只能等體內的圣氣耗盡了,現在先還你之前的那些被我斬斷的因果線。”
隨著聲音落下,張若塵頓時感到心生一震,遺失的記憶回歸,讓他漸漸想起了那幾個人的名字,司空行,楚思遠,項楚南,雷景,璇璣劍圣。
在悵然若失的追憶后,張若塵心中不禁對楊旭的忌憚提升了數倍,自己從打敗閻無神惡身就開始膨脹起來,殊不知小噓了天下豪杰。
在諸天萬界中,直接戰力或許沒有幾個能與自己匹敵,但能人異士者卻大有人在,如閻羅天道、冥古詛咒、三尸煉道、命運之門,如果自己一直抱有自負的心態,稍有不慎便會在陰溝里翻了船。
感受到他對自己忌憚,楊旭心底呵呵一笑,隨后摒除雜念,全神貫注的開始調查張若塵記憶中的信息。
八百年前,昆侖界有九大帝君,分別為明帝,魔帝,武帝,邪帝,青帝,佛帝,劍帝,文帝,道帝,而張若塵便是其中明帝之子,而身旁這個女子名為白蘇,是名侍女。
沒過了一會功夫,一位身穿紅袍的女子火急火燎的走進殿內,蹲下身子,一臉柔情的看向“自己”,隨著她的到來,旁邊的侍女立刻走到一旁跪下。
然而,紅袍女子就像沒有看到一樣,伸手撫摸著張若塵的臉蛋,一邊憂心忡忡,道:“孩子,原諒母親不能陪伴你今后的人生了,只希望他能看在與我多年的情分上,把你當做親生骨肉,不求榮華富貴,但求像其他皇子一樣快快樂樂。”
“不是母親不能帶你離開,可是帶上了你,我死后,又有誰能照顧你呢,要怪就怪母親我這輩子作惡多端,害了太多無辜的人,否則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在你出生之前,我也曾的把你當做是一枚控制他的棋子,但懷胎九月后,我才漸漸發現你我血脈相連,我又怎么能夠心狼的下來?”
“與其跟我回到不死血族,不如就呆在這里,至少可以少些殺戮,多一點童年該有的樣子,而不是像母親一樣,連父親的樣子都不知道,從小只能依靠自己。”
“你不一樣,你是他的孩子,你有權力過自己應該過的生活,再見。”
說到最后,她彎下腰,在張若塵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隨后轉身離開宮殿,望著她的背影,本是十分抵觸血后的張若塵,此刻既然語塞了。
他從始至終都十分厭惡不死血族,因為他是一個人類,見不得那些為了修為而去毀滅其他人家園的惡魔,等諸天萬界都被他們毀滅了,最終十有八九也會自相殘殺,直到自我毀滅。
對于這樣一個愚蠢的種族,張若塵感到惡心,哪怕知道自己身上曾流淌著他們的血,可如今親眼見到血后曾經的樣子,他的心卻不由自主的疼痛了起來。
母愛,林妃……
畫面一轉,二人再次出現在一片金碧輝煌的宮殿中,不過宏偉程度與先前的有了天差地別,這里紅墻朱瓦,有琉璃燈臺,有銅獅鐵馬,連裝飾都銀花玉碟。
這里是帝宮大殿,圣明中央帝國的絕對中心。
“你是哪來的邪僧?既然還敢宣揚世界毀滅論?”年僅十六的張若塵,站在大殿的中心,以審視的態度望向高堂上的三人。
明帝,青帝,以及一個充滿佛光,但卻又不是佛帝的僧人。
“塵兒曾可無理?此乃須彌圣僧,是來自過去的神靈。”明帝怒斥道。
“是神就可以胡說八道了?”張若塵不以為然,做為昆侖界年輕一代的第一人,他有屬于自己的傲氣,哪怕面對父皇,只要認為自己是對的,自然可以理直氣壯。
如今天下九帝劃分,除蠻荒以外,無論是人族還是半人族都在安居樂業,哪怕是魔帝與邪帝所統領的地方頗為混亂,但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陰陽調和,有光明就必定有黑暗。
但是這邪僧張口閉口就是世界毀滅,未來的路已斷,這張若塵怎么可以忍受?偏偏父皇還站在他那一邊。
聞言,明帝氣道:“你這孩子,是不是平時本帝對你太過放縱了?”其上位者的威嚴在一言一行中,向張若塵碾壓而去,雖然不多,但對于天極境而言絕對如同大山一般沉重。
“適可而止吧。”
這時,那僧人開口,道:“孩子,我問你,拋開我先前所說的真假不談,如果世界真的要毀滅,無法躲避,無法避免,你會怎么做?”
“拋開真假不淡?”張若塵對此呵呵一笑,當然也沒當場懟他,而是就事論事的說道:“如果天下真的發生如此之大的變故,自然是緊隨父皇的腳步。”
“難道你不想獨當一面?”
“如果有機會成為大圣的話。”張若塵漫不經心道。
“你潛力又何止是圣境?未來,即便是那超脫眾生的神位,也有機會爭取,如果以你成神了,可敢為蕓蕓眾生開出一條路來?”
“成神?就算如此,我也只會盡我所能的保護那些信仰圣明的子民,我不是圣人,憑什么要我保護不相干的人?如那魔帝后人,邪帝后人,我認可他們的存在的道理,但卻潔身自好,不敢茍同。”張若塵斬釘截強的說道。
頓了頓,又道:“另外,關于之前那個荒誕的事情,我與池瑤已經想明白了,要么同修虛卷,要么同修實卷,要么自行開辟一條路來,我不管古代的修士有多強大,我都有信心超越。”
“沒錯,我也會庇佑那些信仰青池的子民,無論未來如何。”這時,旁邊亭亭玉立的少女附和道,她眼中的堅定之意,絲毫不下張若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