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安靜,星空很美,但房子里只有分坐在沙發(fā)兩側(cè)的人,在音樂的渲染下干著各自的事情,那是時凊所感受到最為輕松的,比所有地方都輕松。
因為書房只有一間,時凊寫書的時候喜歡在那里,而那里的椅子也是Albert最喜歡的。Albert開會要在那里,時凊拗不過他,兩個人便不得已擠了一張桌子。主要還是,時凊去哪兒Albert就跟到哪兒,實在是沒有辦法,時凊放棄了。
于是Rothschild的高層會議上總裁那邊總會有幾分樂曲傳來,還會夾雜著機械鍵盤敲打的聲音,有時還會傳來女孩子的聲音。但所有人只有好奇并不敢說話,畢竟上面的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時凊緊趕慢趕最終在截稿日將定稿完成了,歡喜親自來取的。她來的那天正值時凊去事務(wù)所完善數(shù)據(jù),就交代了在家里處理工作的Albert幫忙轉(zhuǎn)交。
歡喜早早到了時凊家門口,下車之后,歡喜很認真的看了一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確認沒有什么褶皺或者失禮之后,刷卡進了第一道大門。
初見Albert,歡喜愣住了。世界上怎么能有那么完美的男人,完全就和小說中走出來的歐洲王子一樣。金色的卷發(fā),藍色的眼眸,立體精致的五官,簡直完美的不像話。
Albert先請歡喜進了家,然后去書房給她去取書稿。歡喜舉起手機對著Albert的背影按下了拍照鍵,但拍照的聲音卻透露了她的動作。
Albert回頭看向歡喜,歡喜尬笑著將手機放進包中。Albert將書稿遞給了歡喜,淡笑著說道:“剛剛的照片還希望小姐不要外傳。”
眼神中的威脅之意很明顯,歡喜急忙點頭然后拿著書稿逃離這個尷尬的地方。
歡喜離開的車速十分的快,甚至于沒有看到走進來的時凊,還喂了時凊一身汽車尾氣。時凊很生氣,但很久沒生氣的時凊現(xiàn)在只會嘟嘟囔囔的抱怨。
她走進家門,Albert正在坐在客廳里看著書,又是她的書。時凊在大學(xué)期間寫網(wǎng)絡(luò)小說起家,后來專注于學(xué)習(xí)但也斷斷續(xù)續(xù)的寫著,雖不算什么很火但也算小有名氣。
Albert空余的時候喜歡去書房尋書,時凊的書房中各類書籍都有甚至同一本書的多個版次也有,但每次他都是拿著時凊的書。
“怎么成小臟貓了?”
時凊望向Albert嘆了一口氣:“被某個人喂了一臉汽車尾氣。”
“嗯?”
“也不知道見到鬼了還是遇到強盜了,車開得比高鐵都快。”
聽著時凊嘟嘟囔囔的抱怨,Albert好像知道了什么事,他訕笑了幾下。他拿出毛巾遞給時凊,時凊接過擦起了臉。
“你換個衣服,我們出門去吃飯。”
“去哪里?”
“一個好地方!你肯定會喜歡的!”
時凊瞄了Albert一眼道:“如果我不喜歡呢?”
“你不喜歡……你大概不會不喜歡藝術(shù)展吧?”
兩個人都對視著笑了,然后時凊上了樓并大喊道:“30 minutes”
Albert笑瞇瞇的看著時凊加快的腳步和奔向臥室的背影,背靠著沙發(fā)一直到時凊下來都是同一個姿勢。
時凊換好衣服,由Albert驅(qū)車,兩個人離開。
Albert每次帶時凊去的餐廳都很特別,每一個主題都很美妙,或是餐廳裝飾又或者菜式又或是故事,總是特別的讓時凊興趣滿滿的不單單只糾結(jié)于食物。
這天他們來到了一家露天餐廳,那是一家充滿著露營氛圍的餐廳。無煙炭并沒有影響烤串的香氣,和博城的燒烤的味道有幾分相似。
“你是怎么找到的?”
Albert將毛毯蓋在時凊身上,轉(zhuǎn)而坐到她的對面。
“沒有任何事情是社交軟件辦不到的。”
看著Albert搖晃著的手機,像是在邀功。
“沒想到你還會用這種所謂的‘垃圾軟件’。”
“為什么這么說?”
時凊輕笑:“網(wǎng)上段子看多了,大多數(shù)講述的有錢的豪門貴族是不屑于看這些的,并且稱之為垃圾。”
Albert對于時凊的話也沒有在意笑了笑說道:“世界上的人太多,他們見到的也不知道屬于哪一部分。以偏概全也算是一種比較有趣的人性。”
時凊笑的燦爛,難得有人能聽得懂她的意思,沒有任何的意思偏駁。
“請問兩位想要點點兒什么?”
服務(wù)員穿的普通,看起來像是周圍的學(xué)生。見到外國人比較意外,眼睛一直不停的看向Albert。時凊抿嘴笑著:“上一下你們店的招牌吧!嗯……還有一份蝦其它的等會再點。”
“好的,稍等。”
Albert并不對這些目光有所在意,強制自己平靜很多年的時凊也并不是很在意,兩個人坐在沙灘椅上,男的太過貌美,女的雖看不清臉但算得上普通,但在男人炙熱的目光下讓這個女人變得無比美妙。
紅線串著的那顆佛珠將時凊手腕襯得雪白纖細,也讓時凊看起來瘦的憐人。
“你不是無神論者嗎?為何要戴顆佛珠?”
時凊看向手腕,眼神中多了幾分傷感。但嘴角的笑依舊沒有消失,她看向Albert。
“因緣躲過一劫,所以為其供上一盞油燈,謝其施恩。”
“你也有過劫難?”
Albert從見到時凊開始就沒有覺得時凊很坎坷,看起來她的過去都很順利,甚至順利的過分,毫無坎坷的做起基金穩(wěn)賺不賠,和布染是至親好友。一切的一切都讓人看不出這個人背后有什么苦難。
時凊看得出Albert的小心思,她故作輕松的笑著說道:“那次去英國看染,錯過一次航班,那班航班在路上出了事故。”
“空難?”
“墜海”
“那你……”
“路上誤撞了一名僧人,他闖紅燈,車人都沒大礙。”
說著時凊苦笑起來:“送走他之前,他送了我這顆佛珠,說這是佛緣。”
“您的餐,請慢用。”
服務(wù)員的到來打破了這個有些低沉的氣氛,食物永遠能夠轉(zhuǎn)移時凊的注意力。剛剛悲傷的記憶突然間被美食打斷,暫且也就放下了那些。
Albert也沒再提,因為都是沉悶,他們都是容易沉悶的人,不應(yīng)該談?wù)撨@些沉悶的事情。
“吃過英國的菜嗎?”
時凊沒有抬頭但也同時搖了搖頭,Albert笑著說:“那還是別吃了,中餐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