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昊昊并不是手足無措,雖然害怕。
“李天昊!”一聲凄厲的叫喊劃破長空直抵耳膜,他們三個驚得一哆嗦。
李輝妻子沖在最前頭,一旁是李輝,后面嘩啦啦一群。她一下子撲到昊昊身邊,摟一下,兒子有沒有受傷?親一下,媽媽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嚇死我了!又打一下,你這孩子一天天的就知道闖禍。再摟一下,兒子沒事了!親一下,嚇壞了吧?又打一下,看你干的好事…愛恨交織啊。
李輝徹底長吁一口氣,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向老師認錯道歉,向博物館的工作人員致謝。
這時派出所一直在查看監控的民警也來到這里,他調侃地說,還是孩子媽媽快,比我們查監控快!大家都輕松愉快地笑了起來,只有孫萍萍有些尷尬。
小老師此刻長舒了一口氣,她看看周圍的人,放松后便開起了玩笑,“得,還是我們這幾個人,還是這位交警同志。同志你可別離開我們這片區,你是我們的救星啊。”頓時大家都笑了起來。
好了,人找到了,毫發無損,皆大歡喜。李輝鞠躬致謝,人員各自散去,小老師坐主任的車回學校,派出所民警自己開車回所里。
李輝一家三口先回家,準備先把春天送到店里。陳海提議,他和春天一起,省得李輝繞道。再說,先照顧昊昊要緊,春天立刻點頭,老板一家剛經歷‘浩劫’此時應該是有許多話要說,她夾在里面不方便。
送走李輝一家,陳海和春天才出發,摩托車穩穩地行駛上寬闊的馬路。
“這是小家伙的第二次‘失蹤’了吧?”
“是的,”春天笑著替昊昊辯解道,“昊昊不是調皮搗蛋是好奇心重,他愛探索愛鉆研活潑好動,所以犯錯多。”
“是嘛,今天他可把老師嚇得夠嗆。”
“是的,不知道昊昊回家李輝夫妻倆會不會揍他?”春天有點擔憂。
“不會,有時候孩子犯小錯會挨揍,大錯不會挨揍。因為犯大錯時孩子已經嚇呆了,再揍他還不得傻啊!”陳海分析的頭頭是道,末了還補上一句,“切身體會哈!”
兩人哈哈大笑,緩解了春天的焦慮。
“我小時候是在我媽媽教書的小學讀書的,那叫一個頑皮,小錯誤不斷,班主任老師天天炸毛。”
車子過了一個紅綠燈路口,轉彎。
“什么黑板報上畫個妖怪、藏起同學的椅子、把同學的書上換個姓名讓他找不到、還有鉛筆盒里面的東西和別人的掉個…,還有好多我不記得了。”
“我真佩服你,天天和李天昊在一起,要是我不得天天血壓彪升!”陳海繼續說道。
“昊昊其實是懂道理的,只要真誠地和他溝通,說明白道理。”春天發自肺腑的說。
“是嘛,”陳海拖著老長的尾音,“要說講道理,你能說過李輝,我覺得李輝大哥中文得十級。”陳海自言自語,“可是,他兒子把他的血壓整得不低啊。”
車子停在了書店門口,春天下車向陳海正式道謝,“今天多虧你幫忙,太感謝了。”
陳海擺擺手,“快進去吧,你累了一個中午。”說罷,發動摩托車離開。
陳海感覺到身后那感激的目光,心中竊喜,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晚上下班回家,陳海故意頑皮的敲門,不用鑰匙。啪啪啪,敲門,門里傳來爸爸的聲音,誰呀?陳海捏住嗓子,收費!收費!媽媽的聲音,上門收什么費?門從里面打開一條縫隙,陳媽媽一瞅,沒人!再往外一探頭,寶貝陳海正叉腰昂頭氣宇軒昂地站在門旁,一臉搞怪樣。陳媽媽伸手就一巴掌過去,這個熊孩子。故作生氣樣,轉身就進去了。陳海假裝中招很痛,哎呦哎呦地跟在媽媽后面,“媽,你那個舞蹈怎么跳得手勁見漲啊!是武術嗎?”
要是陳爸爸這么說的話,她準會踢上一腳。陳媽媽笑嘻嘻地進去廚房準備晚餐。
陳爸爸已經放下書,站在客廳朝著門口張望,誰呀?是寶貝兒子回家了。
“爸。”
“喲,陳海啊,今天早啊。”陳爸爸只要見到兒子就心花怒放,笑容堆了滿臉。他跟在兒子后頭,陳海換鞋他把鞋子擺好,陳海洗手他遞毛巾。陳海回自己房間換衣服,他去廚房泡茶,陳海,喝綠茶還是紅茶?綠茶,陳海大聲回答,好嘞,陳爸爸開心回應。
廚房里,陳媽媽已經火力全開,湯已經煲好,燃氣灶兩個火頭炒菜,筍子炒肉片和香椿頭炒雞蛋。還有個蒜香排骨在電飯鍋里保溫,飯已煮好。陳媽媽的家務活井井有條手腳麻利,陳爸爸在家就一個甩手掌柜,他自己拒不承認,稱自己是總調度。陳爸爸年輕時在單位可是骨干工作忙在家時間少,但薪資豐厚。陳媽媽相比,工作輕松些在家時間多承擔的家務活多,特別是兩個假期,那就一個帶薪保姆!但工資比陳爸爸低不少。
有次兩口子逗小陳海,大概是陳海十多歲的時候,問他,爸媽要是離婚了他跟誰?小陳海啟動了當時所有的腦細胞,慎重地回答,你們離婚了,我想,爸爸花錢,媽媽伺候。兩口子笑噴了,什么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