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客氣。”
徐曉擺了擺手，走出了那棟樓，劉山和余蔓兩人緊跟其后。在離開小區之前徐曉還叮囑他們一定要用烈火焚燒尸體。
這棟樓能封就封，防止毒素擴散。
兩人表示理解，親自將徐曉送上了車，目送他離開。
車上徐曉想起二十年前，翠蘭明眸鋯齒的模樣，又想起了在地洞里面，她宛若干尸的樣子。
暗自捏緊了拳頭。
“放心吧翠姨，給你仇我一定給你報。無論天涯海角，我都給你把兇手找出來，鞭尸。”
自己人。
不管對錯。
都是徐曉的逆鱗。
有錯，他來糾正，沒有讓他人插手的道理。
“嗡，嗡，嗡……”
突然手機震動打斷了徐曉的思緒，掏出手機，是葉婉秋打來的。還沒來得及詢問什么事情。
里面就傳來了葉婉秋焦急的聲音。
“徐曉你在哪里？趕緊銷假回來。出事了。”
聽到葉婉秋說出事了，徐曉的心立馬一緊。“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鼓樓區建成路發生了重大車禍，一輛轎車和校車相撞，引發連環車禍。現在現在傷者眾多，各個醫院都出動了救護車。
醫院上級命令所有醫護人員前往救援。
我現在在路上，大概還有十分鐘到達現場，你趕緊歸隊。”
隔著話筒都能聽出來葉婉秋焦急和沉重的情緒。徐曉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開口說道：“我現在距離建成路只有五分鐘的路程。
我先趕過去，在那邊跟你們匯合。”
“好。”
掛斷電話，徐曉立即讓司機轉頭拐彎，朝著建成路疾馳過去，前方發生車禍，近處的交通完全癱瘓。
在距離車禍現場一公里的地方，車被完全堵在了路中間。
“我先下車跑過去，你自己回去吧。”
沒等司機回話，徐曉就已經下車小跑了過去。遠遠的徐曉就看見公路邊上停了好幾輛閃著藍紅色警報燈的警車停在那里。
黃色的警戒線，隔斷了車禍現場，只能看見一個前方翻起了黑色濃煙。
“事故現場，無關人員請后退。”
還沒等徐曉掀開警戒線，一個警車就攔住了的徐曉的路，他面色冷峻，猶如生鐵一般。
沒有留下絲毫余地。
“我是第一人民醫院的外科副主任徐曉，我是來搶救傷員的。”
“現在各個醫院的救援人員都在路上，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警察警惕的看著他，發生重大案件除開拯救傷員意外，就是保護好現場，自然他不會隨意讓人進出。
“我在這附近休假，剛好接到了通知。有這個時間，你還不如讓我趕緊進去，現在時間就是生命！”
徐曉臉色都暗沉了下來。
現在多耽擱一分鐘，就是讓傷者往黃泉路上多推一步。
“你把工作證件給我，我去登記一下，讓你進去。”交警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多要求什么。
可徐曉休假哪里會想著帶工作證？
“我沒帶工作證。”
“那有什么能證明你醫生身份的證件嗎？”
“我……”
徐曉頭疼的很。
剛想拿出手機給葉婉秋打電話，讓她給自己擔保。身邊就響起了一個脆生生的女人的聲音。
轉頭一看，赫然就是余蔓。
“我給他擔保。”
余蔓手里拿著軍官證，軍銜那欄居然寫著‘少校’，一個大約不過二十來歲的女少校。
這讓徐曉隱隱感覺對方不太簡單。
警察敬了個軍禮，將軍官證拿去登記，實際也在查驗。可徐曉和余蔓等不及，直接就進去了。
“你怎么會在這里？”
徐曉發問，余蔓笑了笑。
“你前腳剛走，后腳我就收到了車禍的消息。隊長讓我過來看看有什么能夠幫忙的，他自己去處理曼陀羅沙毒了。”
“明白。”
不管是軍，是警。
總歸是為人民服務的好隊伍，不可能放著一起重大的事故不去處理。
“徐醫生，我在部隊也學過一些急救知識，你去救治傷員，我給你當助手。”余蔓的話，讓徐曉點了點頭。
同意了。
警戒封鎖線，離案發現場并不遠，也就一百米。當徐曉和余蔓走到建成路上的時候，就可以清晰看到整個事故的情況。
大約有八輛車相撞。
源頭就是一輛蘭博基尼和一輛明黃色的校車。在最后面追尾的轎車，人員傷勢并不嚴重。
只有那輛蘭博基尼和校車，都已經變形。
“這里受傷的孩子在哪里？”徐曉走到消防員身邊詢問，消防員問清了情況臉上露出喜色。
“能夠移動至安全位置的孩子，都是輕傷，已經有人在處理了。
只是……”
“只是什么，別吞吞吐吐的跟個娘們一樣。”
余蔓頓時在后呵斥。
那消防員也沒有露出不滿，他指著幾個在切割變形校車的紅色身影說道：“傷勢比較重的孩子。
都卡在車里出不來了。
我們正在全力搶救。”
徐曉聽懂了他的意思，傷的比較重的孩子，基本都被卡在了校車里面。他二話不說直接推人走了過去。
整個轎車的情況并不樂觀。
由于前后夾擊，原本是長方形的校車變成了皺巴巴的面包，門窗已經嚴重變形，可想而至當時的撞擊力度有多大。
徐曉走到前面，看了一眼司機，此時司機趴在方向盤上已經斷氣。
只有上半身看起來還完好無損。
下半身已經全都變成了爛泥。
“醫生呢？不是說有醫生來了嗎？趕緊來看看，這里有個孩子血止不住。”消防員突然大叫。
徐曉二話不說直接走了過去。
那是個大約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肥嘟嘟的臉上現在全是蒼白的顏色。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時毫無精神。
“叔叔，我會，會死嗎？”
“放心，醫生已經來了，你會沒事的。”那消防員還在盡力擴展車體空間，給小女孩流出足夠的呼吸空間。
盡量讓她感覺好受一點。
“你明天還要去上學，怎么會死呢。”
消防員手上用力，掰著鐵皮，徐曉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掰了，人已經沒了。”
消防員頓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