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徐曉指向自己,滿臉疑惑驚訝。
延福市雖然只是一個地級市,CPD在整個華夏也排不上號。可它確有著優秀的崇武精神。
可以說在西南,乃至華夏,也找不出幾個這樣崇武的城市。
現在要將半個延福市的武道世家交給他……這就相當于徐曉一下從不知名的小人物越上了封疆大吏。
但這封疆大吏,讓他一個小醫生來當?
開什么玩笑。
嫌棄他死的不夠快嗎。
“免了,免了。這個龍頭我可當不起。”
徐曉后退一步,扭頭就朝門口走去。
“我勸你最好站住。”
淡淡的聲音從陳青衣嘴里發出,他依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可說出的話,卻帶著不容拒絕和置疑。
徐曉扭頭看了一眼,腳步更快了。
‘鬼才聽你的話。’
這一幕直接讓韓沅和陳青衣楞了一下。
兩人縱橫燕云十六州,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著他們的面,直接拒絕離開,還走的這么干脆。
“難道你想要你們三人全死在這嗎?”
這一次陳青衣語氣中帶著殺氣,讓徐曉頓感毛骨悚然,只能停下腳步慢慢轉過頭來看向兩人。
陳青衣目光冰冷,帶著不滿。
韓沅嘴角含笑,風輕云淡。
瞧著兩人的眼神,徐曉靈光一閃,尬笑道:“我家里還有點事情,我先回去。有空我們再聊。”
“你家里能有什么事?”
“我嫂子前兩天受到了驚嚇,不能一個呆著。再說了,醫院里還有病人等著我去看病。我真沒空。”
韓沅笑瞇瞇的。
“那就告訴我,你醫院里有哪個病人。至于你嫂子,放心她很好。現在就在家里做飯。”
徐曉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九龍門韓沅是把他嫂子監視起來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監視我?”
“自古言,人心難測鬼亦懼。你一個新冒出來的人,我又怎么能夠什么都不調查就把延福市交給你?
監視,調查。
也僅僅只會做到這種程度。
但要是你不識好歹……”
威脅的意味已經相當明顯,徐曉神色陰沉如水,心里涌起一絲憤怒。“你知道動我嫂子的后果嗎?”
“踩爆睪丸?”
韓沅呵呵笑了兩聲。
“你要有這本事,我倒也自認倒霉。但你要沒有這本事,這塊九龍令,你還是乖乖收下。”
說著韓沅將一塊九龍令掏了出來。
“整個九龍門,令牌只有三塊。一塊在我,一塊在韓一刀,還有一塊就是眼下這塊。拿到令牌,你就是延福市武道界的掌令人。
整個武道界,無人不從。”
“這可不是一見小事。”
徐曉看著那塊九龍令,神色肅然。
“延福市的武道,你就這么放心交給我一個小醫生?就不怕我把整個延福是攪成一攤渾水?”
“這是我該關心的事情。”
“但是……”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顯然讓韓沅有些不耐煩了。他背手看向徐曉。
“常言道日久見人心,你從小雖說跟著你嫂子長大。但她亦然成了你的逆鱗。能為她豁出性命。此為情。”
“葉山欺辱你嫂子,為避免再遭毒手。你將其沉江。此為狠。”
“龍帝之事,你更是不惜豁出性命。此為義。”
"……"
“這幾條已經足夠讓我將延福市交予你。”韓沅正色道:“九龍門雖是江湖門派,打殺頻繁。
要狠,要毒。
可同時我也需要九龍門有原則,有底線。
你的實力和性格,很符合我的胃口。”
徐曉抿嘴沒開口。
對方說的這幾條,是都發生過的事情。但這是他秉心而行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利用這些事給自己謀利。
“我只是一個小醫生。只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過好這輩子。”
“你覺得你還能過普通的日子嗎?”韓沅搖了搖頭,露出好笑。“以你的實力,還有卷入的世間。
你再想置之度外,覺得可能嗎?”
“可……”
徐曉想說可以試試,但他也覺得不太可能。有人就有江湖,此刻他做了這么多的事情,的確已經難以回頭了。
“在江湖之中,就難以避免恩怨情仇。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越發強大。如今江湖水深,習武之人不修德行。
丈著自身異于常人的能力,肆意欺壓弱者。
這是我不想看到的,也是九龍門不想看到的。
當初我們九人創建九龍門的時候,就是想要還這個江湖一片清澈。我知道這很難,但我必須這么做。”
“徐曉!”
韓沅看向他,帶著期望。
“你可愿意加入九龍門,與我同行?!”
這番話,讓徐曉有所心動。
誰年少不曾擁有縱橫江湖夢?
但是……
他有太多的牽掛。
父親,哥哥的死,母親的蹤跡,嫂子被趕出家門的恥辱……這些都是他內心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院子里一陣沉默。
“你小子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良久后,韓沅嘆了口氣。“你替我掌管延福市,我告訴你父親,哥哥,兩人的死因。”
“死因!”
這兩個字狠狠在徐曉心里揪了一下。
“他們不是出了車禍才死的嗎!”
“你想知道,替我掌管延福市,我自然會告訴你。”韓沅將九龍令遞了出來,徐曉這次再也沒有任何猶豫。
伸手接過了九龍令。
“我答應你接受延福市,但你!必須告訴我我父親和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行。”
韓沅嘴角帶笑。
“你父親和哥哥的死,我也是調查你的時候意外發現里面有貓膩,這才確認了他們死于謀殺。”
“謀殺!”
徐曉咬著牙齒。
“是誰?!”
“這個還不清楚。”
徐曉猛然抬頭,瞪眼。“你耍我!”
“別沖動。”韓沅淡然說道:“你嫂子的身世不簡單,她是南道朱家的人,我曾懷疑過南道朱家。
但是事實證明,并不是他們。
反倒是你的母親,身世迷霧重重,牽連甚大。”
“我母親。”
徐曉嘟噥了一句。
此時他的腦海里母親的印象,已經慢慢變的模糊,可他依舊記著,母親是個愛笑的普通人。
“你母親背后的來頭,已經超出了九龍門調查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