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湖號，”南宮靜云開始下令，“全速接近虹光行星，準備投放登陸艙！”

“明白！”干勁滿滿的操舵手立刻執行命令。經過改造后的天鵝湖號擁有阿瓦隆級別的動力，但卻只有不到阿瓦隆一半的總質量，因此加速能力遠超普通戰艦。所有人都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后背被推了一把，后方跟隨的特攻艦更是差點被甩開。

沒多久，觀察員就喊道：“報告！前方觀測到大量戰斗機和戰斗機甲！敵方防御總站已經注意到了我們！

“不用管他們！”南宮靜云迅速下令，“壓低艦首！沖入大氣層投放登陸艙！”

“這樣有可能被星球捕捉到！”觀察員有些不安。虹光作為遠航星系的第三顆行星，是一顆類地行星，擁有充足的大氣層。戰艦如果貿然進入大氣層，很可能因為巨大的阻力帶來的減速導致自身無法逃逸。

“我知道！給我沖進去！”南宮靜云斬釘截鐵地答道。

“很久都沒這么亂來了，”操舵手嘴角微微上揚，“都給我坐穩了啊！”

過了好一會兒，艦橋上就能看見戰艦的周圍被一片火紅所籠罩，而對方派出的戰斗機和戰斗機甲卻因為航行慣性撲了個空。

“開始投放登陸艙！”南宮靜云接著下令，“通知零號艦，分道揚鑣的時候到了！”

“明白！”

“報告！敵方戰斗機和戰斗機甲已經完成轉向，正在降低高度！疑似準備追擊登陸人員！”

“觀察員！主屏幕切換至后方攝像機畫面！炮手！準備艦尾等離子炮！”

“攝像機畫面已切換！”

“艦尾炮彈藥裝填已就緒！”

“所有人坐穩了！炮手瞄準正后方！”南宮靜云緊緊抓穩了指揮席的扶手，此時零號艦已經飛向了地表。

就在敵方機動部隊即將進入天鵝湖號下方空域時，南宮靜云突然大喝道：“開炮！”

兩道等離子流從天鵝湖號的艦尾炮中噴出，其反推力令天鵝湖號速度猛然提升了一大截。而追擊零號艦的機動部隊雖然很少有被直接命中的，但絕大部分都因為距離射線過近而遭遇了猛烈的電磁攻擊，統統成為了自由落體的廢鐵。

在一陣劇烈的震動后，天鵝湖號周邊的火光終于消散了。

“成......成功了！”觀察員大叫道，“我們回到宇宙軌道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居然用這招啊，”操舵手搖頭笑道，“這還是我們畢業以來第一次玩得這么刺激呢。”

“要回味等安全了再說，”南宮靜云的表情依然嚴肅，“趁現在立刻改變待機軌道！”

.........

虹光地表，不到二十臺戰斗機甲走出登陸艙。

這里的氣溫、氣壓，甚至地表巖層，都和地球很相似，但是這顆星球上至今還未發現生命存在的跡象。

“終于著陸了......”天鵝湖小隊隊長看著周圍說道，“看樣子母艦也沒掉下來......呀——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就是說啊，”張浩跟著抱怨道，“聽說艦長要進大氣層時可把我嚇了一跳。”

“呃......你們艦長經常有這么危險的舉動么？”聽口氣慕容山似乎還沒完全從驚嚇中緩過來。

“這是第一次，”劉秀心有余悸地答道，“不然有幾條命都不夠啊......”

這時南宮達看著遠處的生物圈說道：“不過，我們著陸的位置確實偏離了不少。”

眾人一起轉身，向著那個視野中足足有小山大小的生物圈看去。

這時，零號艦也已經完成了著陸，龍頭帶著自己的小隊走出來，看著生物圈說道：“喂喂喂，這也叫偏移不少？這生物圈到底有多大啊？”

“大概可以容納上千萬人居住的大小吧，不過事實上只住了幾萬人。”在那里出生的南宮達不假思索地答道。

“哈？”龍頭聽傻了，“那可是空間站級別的大小！可惡的公司狗，這點人口居然占著這么大的地方！”

“虹光這里的重力環境和地球差不多，所以生物圈的搭建相對也要簡單很多，”南宮達繼續介紹道，“這座生物圈的上層區住民都是公司核心職員，我離開前大概有七八千人，住的基本都是大型別墅。受上層區的影響，這里的下層區條件也不算太差，還有機動警察負責維持治安。不過下層區建筑都是以工業建筑為主，雖然有大量人造森林，但還不足以完全抵消污染。除此以外，虹光和別的生物圈有一個很大的不同，就是這里的農業也分上下層，其中的區別我想應該不用我多說了。”

“原來如此......”果兒感嘆道，“我都不知道這些事。”

“欸？”一名陸戰隊員有些驚訝，“你也算是在這長大的，竟然不知道？”

“白癡！”陸戰隊長飛起一腳，“你也不想想小姑娘過去的處境！”

“啊，對、對不起！”被踹飛的隊員趕忙站起賠罪。

“沒關系，”果兒笑了笑，“如果只是研究所的話，我也可以帶路哦！”

這時果兒的五號機突然說道：“其實小公子的介紹漏了一部分，虹光生物圈其實總共有三層。”

“空中花園巴比倫區？”南宮達試探性地問道。這個區域他小時候從朱雀那里聽說過，但是那時候連朱雀自己都以為那只是個傳言。

“傳說中董事會成員居住的地方？”阿爾忒彌斯突然來勁了，“原來這是真的？”

“沒錯，”五號機AI確認道，“僅限董事會成員可以居住的巴比倫區，位于公司大樓的樓頂。包括董事長在內有六名成員，分別占據六棟大樓的六座樓頂花園，彼此之間通過高速通道相連接。”

“原來如此，”南宮達沉吟道，“公司董事們說自己住在公司大樓，倒也是實話——我一直以為董事會這么說只是為了宣傳自己的工作精神。”

“也有這部分考慮。”AI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了南宮達的猜測。

“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果兒好奇地問道，“露西？”

“博士在組裝我的時候已經預先在系統內保存了一份公司資料庫數據，以便讓我在有必要的時候可以為你提供幫助。”

“等等，”克麗絲首先發現了異常，“你的意思是，在我們對你進行升級之前，你就已經擁有人格了？”

“否定。”露西不慌不忙地否認道，“當時的我只是輔助AI，只有擬似人格。現在的人格依然是在各位的幫助下形成的。”

除了張浩以外，其他幾名操縱員都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機體進入了某種警戒狀態。

“嗨呀，”阿爾忒彌斯突然發出破壞氣氛的聲音，“都這么緊張做什么？露西要真有別的想法就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了。現在可是作戰中哦，多信任信任自己的同伴啦！再說了，我們這邊也不是沒有類似情況的AI，對吧？”

阿爾忒彌斯看向三號機和四號機，慕容山和劉秀都能感受到一絲愧意。

“我說啊......”一直不知道該怎么插話的龍頭終于開口道，“終于有人想起來這還是作戰期間啊。現在我們已經偏離預定目標了，是不是應該立刻行動起來？”

“咳咳，”慕容山趕忙清了清嗓子，“龍頭說得沒錯，現在是作戰期間，主力艦隊的存亡掌握在我們手里，我們沒有彼此猜忌的余裕。露西擁有初始人格的事情我相信研究部那邊已經發現了，但他們沒有告訴我們，說明他們是信任露西的。我相信研究部的判斷，所以，在我看來，露西依然是我們的一份子。現在沒有時間給我們浪費了，你們如果有其他想法請放到以后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完成作戰，為此我們必須彼此信賴！”

龍頭環視了一圈，所有人機都沒有再說話。

“很好！那么，全員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