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悠斗從小就在道場長大,對于里面奇怪的氣味倒是沒什么特別的感受。
只是他比較討厭人特別多的地方,他更喜歡自己坐在安靜的地方看書。
不過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人是一生中討厭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多數的事情都可以忍一忍就過去了。
“私密馬賽,前輩,我們想要加入社團。”相馬空海喊了一聲,引起了某個人的注意。
“相馬空海?”一個前輩走了過來,語氣中帶有輕微的詫異和驚喜。
相馬空海尋聲望去,臉色瞬間一沉:“安田圣司?你怎么在這。”
“叫我安田前輩,沒禮貌的后輩,”安田圣司似乎話里有話。
“你……”相馬空海深吸一口氣,瞪著安田圣司。
“你們認識?”雨宮悠斗看出他的臉色有些不對。
“他是安田財閥掌門人的次子,我在酒會上見過他幾次,”相馬空海壓低聲音,“我倆不是很對付。”
“為什么?”
“有一個他看上的妞,被我泡了。”相馬空海這方面從沒讓人失望過。
雨宮悠斗嘴角抽了抽,發現四周已經有一些人好奇的看過來了。
安田圣司此時心里暗喜,他早就看這家伙不爽了,平日里沒有機會。
沒想到這次犯在他手上,他當然要好好羞辱一番相馬空海了。
“想要入部?由安田前輩我親自來審查。”安田圣司裝模作樣地取出了一個本子,“叫什么名字?”
“明知故問。”
“我問你叫什么名字?和前輩說話態度要尊敬一點。”安田圣司趾高氣昂。
曰本人對于長幼尊卑的秩序相當看中,尊敬前輩是后輩的職責,做不到就會被別人疏遠,相當于社會性死亡。
“相馬空海。”相馬空海深吸一口氣,拳頭捏的鐵緊。
“以前練過劍道嗎?”安田圣司繼續問。
“練過。”
“多長時間?”
“一天。”
“一天?”安田圣司露出嘲諷的笑容,“你是來搞笑的嗎?”
“你……”相馬空海怒火中燒。
“抱歉啊,今年我們劍道社的新生一不小心招的太多了,”安田圣司裝模作樣的拿腔捏調,“對于你們這種中途加入社團的菜鳥,沒有五年以上的訓練經驗,不予招收,你可以滾了。”
安田圣司把手中本子上的那張紙輕輕的扯下來,撕成了碎片,隨手就扔進了垃圾桶。
“安田圣司!你欺人太甚!”相馬空海終于爆發了。
“怎么?想和我打一架?我隨時奉陪!”安田圣司終于暴露了目的,“順便提一嘴,去年的玉龍旗敢斗賞,不才正是在下。”
相馬空海一下子騎虎難下!他是肯定打不過對方的,跟對方決斗也只能是被折辱。
但如果他不上,會被人笑話成孬種的。
哪怕挨頓打他也認了,這事關尊嚴,他必須上去。
“我……”相馬空海還沒說完,就被雨宮悠斗一把拉住了。
“我也要加入劍道部。”雨宮悠斗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上前一步。
“有意思。”安田圣司皺了皺眉頭,他馬上就要如愿以償,揍到那個可惡的相馬空海,卻被這家伙橫插了一腳。
“你叫什么名字?”
“柏原崇。”
“……”安田圣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看電視劇?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叫什么?”
“木村拓哉。”
“……”安田圣司明白了,這小子是純找茬。
“行,木村拓哉,剛才的條件你也聽到了,你練過幾年呢?”安田圣司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剛剛好十一年。”雨宮悠斗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哎喲,基礎很扎實嘛,”安田圣司陰陽怪氣,“那實力怎么樣?”
“還行吧,程度大概有三四層樓那么高吧。”雨宮悠斗伸手比劃著。
“那你覺得你和我比如何呀?”安田圣司圖窮匕見,一步將軍。
“我和安田前輩你大概三七開吧。”雨宮悠斗低眉順眼。
“有點謙遜,但是不多。”安田圣司笑了笑,“雖然你的態度比相馬那個家伙好多了,但是前輩忠告,還是不要太高看你自己。”
“前輩,我想你可能誤會了,”雨宮悠斗佯裝吃驚,隨即露出了真面目。“我的意思是,三分鐘打完,七分鐘站在你的墳頭蹦迪。”
全場嘩然!
雨宮悠斗說話的時候可一點沒收聲,在這片體育場回音陣陣,擲地有聲。
狂妄!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安田圣司可是能在玉龍旗上奪得敢斗賞的劍士,實力相當強大。
一個練了十幾年劍的毛頭小子,就妄想要挑戰他的地位,他這樣的楞頭青,安田圣司在一路上打倒了不下十個。
“牙尖嘴利,你若是真有本事,那就和我來比一場。”安田圣司雖然很生氣,那就沒有和雨宮悠斗爭辯,那才是真掉價的行為。
最好的方法當然是比一場,事實永遠是最有說服力的。
“沒問題,”雨宮悠斗自出來挑釁起,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他倒是沒什么興致,只是看不得朋友受委屈而已。
不然欺負小孩子又有什么意思,他好歹也是一個砍過妖怪的人,掉價!
五分鐘后!
兩人站在了決斗臺的兩端,全副武裝。
兩人相對行禮,決斗開始。
安田圣司上場便擺好了架勢,準備在后輩們面前進行一場捍衛尊嚴的大勝利。
雨宮悠斗則是隨意了很多,站在那里,滿身都是破綻。
北辰一刀流——登樓!
所謂登樓便是自下而上斬擊,因此劍路會變得詭異莫測,就是沒有熟悉對方的攻擊方式,很有可能會被直接淘汰。
安田圣司需要的是一場碾壓般的勝利,獅子縛兔,亦用全力,他一旦出手,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留手。
看到了,這家伙根本反應不過來嘛。
“面!”安田圣司咆哮出聲,氣勢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竹刀發出了破空之聲,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想象中的竹刀擊打物體的感覺并沒有傳來,安田圣司愣了一下。
回過頭,雨宮悠斗站在那里,竹劍下垂,戲謔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