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前世，她可能會幸福地喊出這個名字，現在怎么也叫不出口。

墨鑰無法，尷尬道：“咱們才認識，不必叫得這么親昵吧？”

“有何不可？”慕容鄞疑惑。

“嗯……”墨鑰為難，皺著眉不知道作何解釋。

過了半晌，慕容鄞才軟軟道：“罷了，叫鄞總不會過分吧？”

墨鑰抿著嘴，勉強點頭，不情愿地喊了一聲：“鄞。”

“不錯。”慕容鄞露出一個欣慰地笑，舉起手中的酒，“出來吧，美酒要配個風景好的地方，才能品出更好的味道來。”

桃花林的一處亭子里。

兩人坐在石凳上。

墨鑰覺著屁股有些硌得慌，幸好這個時節，已經不算太冷了，不然屁股還要遭一重罪。

慕容鄞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兩只碗，往里面倒滿了酒。

也是桃花的香氣，不過和樹上長的桃花還是有些區別的。

一種更加濃郁，飄香萬里，一種是剛剛生長出來的新鮮桃花，是淡淡的清香味道。

兩種都好聞。

墨鑰指甲敲了敲碗沿，笑道：“真是好酒。”

慕容鄞盯著那雙潔白細膩的手，沒說話，先行喝了一口。

一口下去，才回道：“酒自然是好酒，人可不一定是好人。”

“鄞，你是在說我嗎？”

“不是。”

墨鑰松口氣：“那你是在說誰呢？”

慕容鄞抬頭看她：“我。”

沒想到這人還有這么有自知之明的時候，墨鑰狠狠點頭：“殺人之人確實不能算是個好人，但如果心有抱負，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也是沒辦法的事。”

“所以你覺得我剛才做的對嗎？”

“這個……”墨鑰答不上來。

有一日，她也會親手手刃了這個負心漢，那時候她也算是殺了人。

至于對與不對，還不是人說了算。

她自己認為是對的，便是對的。

但眼前這個人是一個會為了自己的野心逼宮，做到這種程度，就算他沒有負了自己，也不會真的喜歡得起來。

怪只怪此人掩飾得太好，看著俊美又沒有心機，才看走了眼。

“看來是錯了。”慕容鄞仰頭一口將酒全部喝下。

“借酒消愁愁更愁。”墨鑰碗里的酒一口沒動，還是滿的。

“怎么不喝，怕我在酒里下毒嗎？”

“怎么會，有美酒，誰會不喜歡，只是酒量有限，一喝便醉。而且我喝醉了還會發酒瘋。”

“那你還是不喝為好。”

慕容鄞嘴里的話是不能信的。

墨鑰咯噔一下。

萬一不喝，他懷疑起自己，可怎么辦。

那還是喝吧。

“可是我又怎么能看著你一個人喝酒呢，自然是要兩個人一起喝才能盡興。”

她端起碗，仰頭喝了一口。

臉上立刻泛起一層紅暈。

慕容鄞有些失神，“你真的不會喝酒？”

“嗯。”墨鑰答得有氣無力。

來了這里，她沒說過真話，唯有這一句。

“那你肚子可還好？”

“肚子？”墨鑰警鈴大作，把這茬給忘了。

裝一半露出原形可還了得。

她捂著肚子，補救一下。

慕容鄞哈哈大笑，露出上牙的牙齦，眼睛彎成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