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你一定會沒事的，你堅持住，等好起來了，我每日都到你的房間陪著你。”

都知道那砒霜是個什么玩意兒，吃了那個，能活下來的幾率那可是太小了。

金夫人這次倒是沒有再嫉妒，反而有些憐憫她，今日要不是她貪嘴，也不至于被人害成這樣。

大家都心情復雜，誰都沒有把周小娘的話放進心里，只覺得肯定是哪個下人，為了報復主子，故意這么干的。

周小娘見他們聽了她的話，都沒給相關的反應，抖著嘴唇泣道：“老爺，是真的，我當真看見那丫頭了！那丫頭一定也早就知道我當年干的那些事情了，她這是回來報仇了呀！”

墨棣悲痛地臉上凝固了些許，問道：“什么仇？你和墨鑰之間能有什么仇？”

周小娘感知到自己已經活不久了，眼淚簌簌地從眼角滑落，哽咽道：“是我，當年是我把師如墨害死的，所以她女兒回來報仇了！”

“你說什么！”墨棣一聽這話，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幾乎是跳起來，指著床上的臨近死亡的女子，怒道：“難道墨兒當年本來能活，是你把她害死的？”

往日疼愛了自己十幾年的情人，轉眼間就變了臉色，周小娘苦笑道：“是啊，誰叫您當年只寵幸她一個人啊，我當時巴望著您能多看我一眼，結果呢？你整日呆在那小賤蹄子的房間里。”

這事兒金夫人印象深刻。

師如墨文采飛揚，自進門開始，就獨得榮寵與一身。

墨棣渾身顫抖，牙齒打顫，不敢相信地仰著頭。

這些年來，他都做了些什么！

寵幸一個殺了自己摯愛的人，還讓她生了女兒，這種奇恥大辱，讓墨棣快要承受不了。

他就像瘋了一樣，沖到床上，雙手掐住那個奄奄一息的女人，用盡了全力。

咔地一聲，脖頸斷裂。

金夫人呼吸都停止了，渾身癱軟跌坐在地上，恍惚了好一陣，才對著外面道：“快抓刺客！快去抓刺客！”

家眷相爭，鬧出人命，家主摻和進去，又鬧出人命，鬧出這么大的事情，傳出去就是一個天大的丑聞。

眼下只能把責任推到那個下毒之人的身上，該掩飾的一定要掩飾了。

外面的下人道：“已經派人去找了，還沒找著。”

墨鑰就站在門邊，低著頭，挨著那個回話的下人，嘴角微微勾起，心里好不痛快。

她不走，就是為了看見這一幕，她要看著周小娘死在眼前，不過臨死前自己主動招認自己做過的惡事，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這樣更好，都不用她來解釋了。

府中周小娘斷氣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外出找大夫的人回來，得知人已經沒了，打發了大夫出去。

剩下的下人們也亂做一團。

墨鑰快步穿梭在這些人中，光明正大地往門外走。

下一刻，胳膊就被人抓住了。

墨鑰另一只手拔出腰間的配刀，向來人揮去。

“是我！”

慌亂間，定睛一看，是墨散。

“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