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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變形術課

“變形術是你們在霍格沃茨所學的課程中最復雜也是最危險的魔法。”她說,“任何人要是在我的課堂上調皮搗蛋,我就請他出去,永遠不準他再進來。我可是警告過你們了。”

說著,麥格教授把講桌變成了一頭豬,然后又變了回來。

夠了,已經夠麻了。

在迪蘭自己私下練習過的所有魔法種類中,變形術是他最不擅長的一個科目。

變形術的施展沒有咒語輔助,也沒什么揮動魔杖的小技巧,就硬變,全憑巫師個人意志。迪蘭心說變形術把自己叫做變形術屬實是謙虛了,明明叫“扭曲現實術”更加貼切一點...

“步驟一:找到兩者間的相似;步驟二:在腦海中想象被變形物體從現形態向目標形態的變化過程;步驟三:相信自己。”

這就是《初學者變形指南》上對如何施展變形術的全部技術總結。

呵呵。

迪蘭就非常想問,麥格教授你是怎么看出這張講桌和豬之間的相似的?您這個想象力考慮過去景區給各個景點山頭兒什么的命名嗎?還有,您剛剛把一個無機物變成了一頭活蹦亂跳的有機體,這河里嗎,哪怕在魔法的角度上來說?

迪蘭正習慣性地生悶氣呢,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是不是在上課來著?我好像還是個學生?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直接問啊!

不能怪迪蘭持盾,實在是他常年面對沒有現成答案的問題已經習慣了。

你想問這個羊為什么長在樹上?見鬼,那是你研究的項目,我TM怎么可能知道!還有,在無授權的情況下透露給無權限人員有關異常項目的信息,哪怕是以問題的形式,也是嚴重的違規!警衛!

以上大概就是迪蘭不太愿意問別人問題的原因。

現在,事情不一樣了。

迪蘭高高低舉起一只手臂,示意自己有問題。

麥格教授顯得有些詫異,她不明白自己這套經典開場方式會引起什么問題;更沒想到格蘭芬多的學生會在課上主動提問...

“什么事,莫蘭先生?”麥格教授已經做好了這個學生將要提出的問題和變形術課堂完全無關的準備,然而,她錯了。

“對不起,教授。我只是想問,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說,您是怎么找到這張課桌和一頭豬之間的相似,并在瞬間想完這一轉變過程的?還有,把無機物,我是說,沒有生命的物體變為生命體,難道不是違反了魔法的基本原則嗎?”

迪蘭口齒清晰,不緊不慢的說完了他的問題。沒等他說完,他格蘭芬多的同學們就開始騷動:

“這個人敢在麥格教授的課上問問題,好勇敢!”

“可他居然問老師問題,遜!”

“他問的問題我們居然連聽都聽不懂!”

此時,在霍格沃茲特快上見過,或者聽別人提及過迪蘭表演的學生們開始了現場科普,教室里頓時響起了細小的“嗡嗡”聲。

“安靜!”麥格教授微微提高音量說了句,效果立竿見影。然后,她直視著迪蘭,嚴肅的說道:

“很好,莫蘭先生,看來你已經提前預習過了。關于你的第一個問題,我想說這就是我們在這里的原因,通過不斷的練習;至于你的第二個問題,答案是不,而我接下來正要講到這里。一點小建議,請試著把疑問留在課后提問,要知道,不是所有課程的教師都像我這么...”

迪蘭看到麥格教授已經做出了一個“負責”的口型,只是半道上改成了:

“寬容。”

接著,她說道:

“現在,我們來學習變形術的最基礎原則,這些原則之所以存在,是為了保護你,以及你身邊所在乎一切的安全。如果你們只能從我的課上學到一點的話,我希望,不,我要求那就是接下來我要說的這些準則...“

麥格教授用魔杖一指黑板,一根粉筆就自動貼了上去,隨著她的聲音書寫起來:

“第一:任何變形術都不是永久的!”

“把你們的教材翻到第五頁,照片上的這個女巫被人欺騙,喝下了一杯被變成紅酒的黃金,這是她身體發生的變化...沒錯,好好看看,從那之后她就沒有離開過圣芒戈一步。”

“想要維持一個變形,就必須定時重新施展變形術。而在上面的例子中,這是做不到的。”

“因為沒人能觀測,甚至理解到已經被人體當做紅酒吸收的黃金,更不能一次性把它們再變回紅酒。”

“等等,如果是這樣...”迪蘭的腦子里開始出現一些壞壞的場景。

“所以,在任何情況下,你們絕對不能把任何東西變成液體或者氣體。不能變成水,不能變成空氣。即使不是用來喝的液體也不行。液體會揮發,會有一小部分逸出到空氣里。不能把任何東西變形以后燒掉。燃燒的時候會冒煙,也許有人會把這些煙吸進去!”

“不能變任何可能以某種方式進入人的身體的東西。不能變吃的。不能變貌似可以吃的東西。不能來個小小的好玩的惡作劇,騙你的朋友吃你用爛泥做的餡餅,即使你準備在他開始吃之前就告訴他真相也不行。永遠不能這么做。就是這么簡單。在學校里不可以,學校外不可以,任何地方都不可以。你們每個人都明白了嗎?”

一整間教室,以勇敢著稱的格蘭芬多此時被嚇得鴉雀無聲。

迪蘭此時倒是沒被嚇到,他只是在想把這世上的巫師想個辦法全鯊了,或者圈個地兒把他們都流放了。讓他比較沮喪的是,他知道在歷史上,世界各地的麻瓜們這么嘗試過不知多少次,但看看現在吧...

可如果是這樣,這世界,或者說人類文明怎么還沒毀滅啊?

“第二點,永遠不能對活物施展變形術,特別是你們自己!你們剛剛看到我的阿尼馬格斯變形了,這是一種極其困難的變形,魔法部至今為止只登記了七名阿尼馬格斯;而即使是阿尼馬格斯變形也不是隨心所欲的。”

“有一些魔咒和魔藥可以讓生物安全地,可逆地變形,不過這樣的變形同樣會有一些限制。比如,如果一位阿尼瑪格斯少了一條腿,那么他變形以后的形體還是會少一條腿。而隨意變形是不可能安全的。呼吸,或者說,僅僅是‘存在’就會讓你的身體在變形以后發生一些變化,當變形結束,你的身體試圖恢復原狀的時候,它是回不去的。如果你用魔杖指住自己,把頭發變成金色的話,變形之后你的頭發會脫落。如果你想變掉臉上的豆豆,之后你會在圣芒戈醫院呆很久。如果你把身體變成大人的樣子,那么,你很有可能會死。”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巫師們不全都是俊男美女,行走的古希臘雕像和文藝復興壁畫...”迪蘭在心里默默補充。

“現在,請跟我說:”

“我永遠不把任何東西變成液體或氣體。”

“我永遠不變貌似可以吃的東西,或者任何可能進入人的身體的東西。”

“我永遠不把任何東西變形以后燒掉,因為燃燒的時候會冒煙。”

“我永遠不對活的生物施展變形術,特別是我自己,除非是在具體的指導下使用專門的魔咒或魔藥。”

“如果我不清楚一個變形是否安全,我不可以去試,除非得到了麥格教授或者弗立維教授或者斯內普教授或者校長的同意。在霍格沃茲只有他們四位是變形術的權威。問其他學生是不可接受的,即使他們聲稱以前問過同樣的問題也不行。”

“即使霍格沃茲的現任防御術教授告訴我某個變形魔法是安全的,即使我親眼看到防御術教授本人施展了這個變形魔法,而且看上去確實沒事,我也不可以去試。”

“我有絕對的權利拒絕施展任何令我感到不安的變形魔法。即使霍格沃茲的校長也不能強迫我,所以我肯定不用服從防御術教授的類似命令,即使防御術教授威脅我說要扣掉一百分學院分,然后把我開除也不行。”

“如果我違反了以上任何一條規則,就再也不能在霍格沃茲學習變形學了。”

教室里的學生們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跟隨麥格教授重復這些。

“在第一個月里,我們在每節課的開始都要背誦這些規則,”麥格教授說,“現在,我們要開始以火柴為對象,以針為目標變形了...請把魔杖收起來,謝謝,我說‘開始’的意思是你們可以開始記筆記了。”下課之前的半小時,麥格教授把火柴發給了大家。

在下課前,只有赫敏讓火柴變尖了一點,染上了銀色。

迪蘭則壓根就沒用心嘗試,因為,他還有問題,但他記住了麥格教授對他的建議,于是他等到了下課。

“麥格教授,針對您說的關于變形術的規矩,我有一些疑問。”

麥格教授扶了扶眼鏡:“我想我在課上已經盡我所能地把它們解釋的很清楚了,莫蘭先生。“

“哦,當然,很棒的一課,非常令人印象深刻,我毫不懷疑。我的疑問是,如果變形術是這樣危險,那么,總...”

“你想說,總會有人嘗試?”麥格教授的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起來。

“是的!比如,如果一個巫師把水銀變成水混進河里;把鉛變成灰燼讓它們升入空中;或者把一群攜帶有鼠疫的老樹變成...”

“你是從哪里得到這些危險的想法的,莫蘭先生?”麥格教授的聲音變得空前嚴厲起來。

迪蘭一陣無語,還不是你啟發的!

“別誤會,教授,我可絲毫沒有這么做的打算!我的意思是說,如果變形術那么危險,那么這個世界就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總有一些事故,無心之過;所以起碼會有一些痕跡,或者記錄...”

麥格教授仔細打量著迪蘭,半晌后緩緩說道:

“你很特別,莫蘭先生。”

迪蘭不知道這是好話還是壞話,他只得眨眨眼睛試圖讓自己看上去更純真,更無辜一些。萬一這個老女巫突然覺得有必要把大奸大惡鏟除在搖籃里的話...那迪蘭感覺自己夠嗆了。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提出了一個在《今日變形術》上爭論了至少一百年的問題?對了,不妨猜猜最早提出這個問題的巫師是誰?”

“...你?”迪蘭很想那么說,但他對于危險的敏銳感知堅決地阻止了他。

“是阿不思·鄧布利多,他在提出問題的同時也給出了自己的猜想,那就是:”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處于變形術影響下的存在和世界的交互方式都受巫師自己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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