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什么打算，還加入人道救援組織嗎？”

辰爸的問題一下點醒了自己，現在小暖的情況，自己不適合離開，如果不離開的話就要早做工作的打算。

“我等小暖恢復了再去吧，在S市找個工作陪她。”萬俟辰沉思好久，這是最好的辦法，不可能讓女朋友一個人在。

“行，那你去分公司吧，走正常程序。”辰爸是嚴父，一直都是。從小對萬俟辰的嚴格促使他能成為穩重的人，不以規矩，無以成方圓。不論榮華富貴，不能失態，更不能心高氣傲。萬俟辰爺爺更是帶著幼時的萬俟辰每日閱讀古文，懂古人賢者的大智慧。

有嚴父，也會有慈母，辰媽和奶奶便是。心疼年少的孩子被壓抑著，讀遍無聊枯燥的文言文，也曾因為擔心孩子的心理問題和他們爭辯過，但萬俟辰似乎對這些并不抵觸，也就作罷了。

欒雪月在房間里實在睡不著，下樓去找萬俟辰，沒找到他但遇到了萬俟禧。

萬俟禧在樓下看著電視，看到正下樓的欒雪月，趕緊叫她來一起看。說是看電視，實則是憋了一肚子問題。

“嫂子，你怎么和我哥哥這樣的直男在一起的，我都以為他要孤獨終老了，沒想到你解救了他。”萬俟禧不可置信的表達對她哥哥的看法。

欒雪月看這個好奇寶寶的樣子，也來了興趣告訴她萬俟辰和自己的經歷。

“其實我暗戀你哥一年多，我們也是最近才在一起的。”

萬俟禧聽到自己的嫂子暗戀哥哥一年多，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這么久啊！那我覺得我哥多少有點不識好歹了。”她垂下眼簾，莫名有點難過，“我也有喜歡的人，好久好久了，比嫂子暗戀哥哥還久。但是他好像不喜歡我，只是把我當朋友。”

欒雪月一怔，沒想到萬俟禧會如此信任地告訴她這些事，心里一暖。這樣就是不把她當外人了。

“無論是否會在一起，他是你青春里的一個記號。”

“不遺憾嗎？”

不遺憾嗎？欒雪月也問自己，如果自己沒和萬俟辰在一起，會不會遺憾。

“愛是耐心，是等待意義在時間中慢慢生成。”欒雪月頓了頓，“最后等待出來的意義也只有你知道。”

未經失戀的人不懂愛情，未經失意的人不懂人生。欒雪月自己也未曾經歷，怎么能和別人說清楚呢。

“你們在聊什么？”萬俟辰從樓梯上走下來，臥室沒見到欒雪月，就知道她肯定找過他了。

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看他走來，背后跟著辰爸，也沒什么應激反應了。

“叔叔好。我們沒聊什么，就講我們怎么在一起的。”欒雪月心里翻起了白眼，怎么會和你講。

辰爸坐到萬俟禧旁邊的沙發，加入了他們的聊天。聊萬俟禧的成績，學校里離譜的事。對于女兒，辰爸反而比較寵溺，辰媽才變成了嚴厲那個。各種禮儀，琴棋書畫都要她學習，盡管在這樣的氛圍下也沒有讓萬俟禧成為淑女。

辰爸和爺爺也都護著，想做什么也就允許了。

電視里放著春晚，即將進入新年。辰媽在家里的棋牌室和她的姐妹們打著牌，當然，大姑也在。萬俟辰準備上樓扶爺爺奶奶下樓，欒雪月也說跟她一起去，萬俟禧在一旁暗暗說：“嫂子真好，爺爺奶奶可喜歡你了。”

欒雪月一直被萬俟禧嫂子嫂子的叫，家里也沒人糾正她，欒雪月害羞地拉著萬俟辰：“還沒結婚啦。”

“會結婚的。”不是說給誰聽，是他的承諾，是他當著家里人說出的承諾。

萬俟辰幽幽地在一旁來一句，三個人都目瞪口呆，誰都沒聽過他說過這樣的話。

大家的內心獨白：這也太直接了。

欒雪月看著萬俟辰牽著的手，嘴角微微彎曲，眼里是遮不住的開心，將手上的動作成了十指相扣。

突然萬俟辰拉過欒雪月到露臺上，將她背對著墻壁，抬起他的下巴正準備吻上去，卻在半途中停下了。

“我可以吻你嗎？”

“可以。”

從上次欒雪月在車旁的主動一吻后，他們再也沒接吻，這也是萬俟辰第一次主動吻她。

一切都那么順其自然，因為他們相愛。

燈火通明的家里，兩人在光線微弱的露臺上享受著他們的二人世界。

漫長的濕吻后，兩人喘著氣，欒雪月害羞得將自己的臉埋進他懷里：“我們去扶奶奶下去吧，要跨年了。”

“好。”萬俟辰看著懷里害羞的人，親了一下她的頭發，牽著手往奶奶房間走去。

萬俟辰敲門后進屋，欒雪月在他身后探出頭，笑嘻嘻地說：“奶奶，我們來接你下樓去，要跨年了。”環繞了一圈卻沒看見爺爺，“爺爺呢？”

萬俟辰太熟悉爺爺了，不在臥室和奶奶拌嘴的話，那就是在書房。

“我知道，我去找爺爺，你帶奶奶下去吧。”萬俟辰摸了摸她的頭發，去找爺爺。

十二點前大家都坐在客廳，辰媽送走牌友后也到客廳來和大家坐著，一起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

萬俟辰被辰爸安排去點鞭炮，欒雪月跟著去了。

他們站在客廳窗外，跟著電視里的主持人倒數：“3，2，1.”

萬俟辰點燃鞭炮，轉身將欒雪月護住：“新年快樂，我愛你。”

響亮的爆竹聲在大家的祝福中回蕩，紅色的碎屑在他們的周圍散開。欒雪月踮起腳尖，在他的嘴唇輕點了一下，“新年快樂阿辰，我也愛你。”

目成心許，這一場愛戀不過是漚珠槿艷。

欒雪月從初一到初四體驗到了當地濃厚的新年習俗。

初一跟著辰媽去上香拜佛吃齋，初二萬俟辰萬俟禧和辰媽辰爸回香港看望辰媽娘家的親戚。萬俟辰擔心欒雪月太累，不愿讓她跟著去，辰媽也讓她在家陪著爺爺奶奶。

一整天欒雪月都在望著門外的動靜。和爺爺奶奶在前庭散步時，走動的腳步聲讓她誤以為是他回來了，臉上的笑意都快藏不住，期待著他快點走到他們面前。

腳步聲停在假山旁，欒雪月看清是誰后，眼神里面盡是失落。在一旁觀察許久的奶奶看著失落的欒雪月喜笑顏開，“他們應該晚點回來，小暖咱們去涼亭下棋，爺爺下棋很厲害。”被發現小心思的欒雪月羞愧一笑，扶著奶奶和爺爺邊走邊聊。

直到晚上他們才到家，欒雪月正在家里陪著爺爺奶奶吃飯。

辰媽和萬俟禧走在前面，后面的萬俟辰和辰爸手上提著一個大袋子。辰媽走到餐桌前坐下：“阿辰說明天在家燒烤，我們去超市買了些東西。明天一大早阿姨出去買菜，大家想吃什么告訴阿姨就好。”

“謝謝阿姨，你們吃飯了嗎？奶奶說你們會在外面吃了回來，就沒做多少菜。”說著便看向萬俟辰。

“阿辰你快別忙了，過來吧。”奶奶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眼神，打趣著她“小暖等了一天，都快成望夫石了。”

大家一同望向欒雪月，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欒雪月被大家炙熱的目光盯得害羞，臉一下就紅了。

萬俟辰走過來坐在欒雪月身邊，旁若無人地捏了捏她肉肉的臉，“這么想我嗎？”

萬俟禧站在客廳朝他們大喊：“家里禁止秀恩愛！”

大家哄堂大笑，欒雪月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