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靜靜暴怒，上去就要踹門。
穆子明一把拉住她，低聲道：“要鬧也做好準備再鬧！”
兩人找了個僻靜的破房子，也是塌了一半的，鉆進去低聲商量起來。
穆子明猶豫了一下問道：“我父親真的是護法大將軍嗎？”
“當然是！前一段時間還給我們送東西呢，來的人就是剛才那個小胡子！叫什么趙隊長。”靜靜說到后面咬牙切齒。怪不得她剛才那么生氣。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這中間會不會有了什么變故？”
靜靜回憶了一下，道：“有兩三個月了。”
她猛然醒悟，驚恐的說：“你的意思是，你父親死了？”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我可沒咒人家老爹死！
穆子明沒想到這丫頭這么敢說，可是轉念一想，他又明白了靜靜。
自己前世是太平盛世，天天接觸的都是老板和打工族，有人離開就是辭職跳槽，糟糕點的是開除，新聞里就算官員犯了錯，也往往是撤職、處分。
但是這個世界正在戰爭，殺手橫行，國內治理也亂糟糟的，一個武將失去官職，的確可能是因為戰死，甚至是處死、暗殺。
“不過原身的父親應該還活著，不然的話也用不著派殺手，隨便羅織個罪名就行了……
“不對不對，如果父親戰死了，那我就是烈士之死，敵人自然要顧忌，不敢大張旗鼓的殺……”
“停！”穆子明強行終止了自己的思維，“我對這個世界不了解，強行秀推理只是找打臉而已，將軍死沒死這種事，隨便問問就知道了，用得著我秀智商？”
想到這里，他對靜靜說：“應該還活著。”
這是純安慰的話，但是靜靜立刻臉色一松。
穆子明接著說：“具體情況我們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搞清楚我們都有哪些牌。”
靜靜不假思索回答道：“我們有兩把槍，四把刀，六十發子彈，三根金條。”
“這丫頭的思路總是往干架上面跑，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穆子明心里吐槽一句，具體的問道：“這個國都有你認識的人嗎？”
“就認識剛才的小胡子。上次他裝得還挺好的，這回露出了嘴臉，哼！”
“回頭好好收拾他，”穆子明繼續問，“我是覺醒者，覺醒者都有什么能力？除了日記上寫那些。”
靜靜以及接受他完全失憶的現實，道：“你以前能變紙人紙鳥。”
說到這里，靜靜指指穆子明的口袋，穆子明從中掏出一堆黃紙剪成的紙人和紙鳥，其中一些已經皺成團了。
靜靜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把那兩張皺的紙人撫平，嘆息道：“你以前對這些特別愛惜，總是小心的裝進皮夾里，折個角都不可能。”
“我的皮夾呢？”穆子明決定立刻執行。
“呃，我給大夫了……”
說完兩人同時笑了。
靜靜繼續道：“把血抹在這些紙人和紙鳥上，就可以讓它變成會動的人，會飛的鳥。”
穆子明立刻照做，抽出一張黃紙人，咬破手指抹上血，只見鮮紅的血液迅速被黃紙吸收，消失不見。他感覺黃紙不一樣了，這和遇到殺手時把血滴在玉上的感覺很像。
有了經驗的穆子明立刻閉上眼睛，果然，在眼前的黑暗里，有一個金色的光團。
“怎么湊近點看呢？”
他心里剛有這個念頭，也不知是自己和光團的距離迅速拉近，還是光團忽然變大了，總之，他立刻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光團是一個金色光芒組成的紙人，它似乎平放在黑暗的虛空中，仔細看的話發現稍微它有點傾斜，穆子明瞬間明白，這就是紙人在自己手里的狀態。雖然紙人是黃色光芒組成，但穆子明能清楚看到紙人身上的褶皺。
而且，他感覺到自己和個紙人有著某種語言無法描述的、但能清晰感受的聯系。就像在視覺、聽覺、味覺、觸覺、嗅覺之外，多出了一種感覺。這就是靈性吧。
依循著這種靈性的聯系，穆子明向紙人發出變成人的指令。紙人立刻發出黃光，接著膨脹，變成一個面目模糊發著土黃色光芒的小人。
穆子明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手上站立著一個半尺多高的土黃色小人。小人周身發著淡淡的黃光，紋理不斷變化，好像土黃色的泥水在流淌。
看著黃色的小人，穆子明覺得自己在四肢之外又多了一個肢體，可以輕易的指揮它的行動。他把小人放在地上，指揮他前進、后退、跳躍、翻跟頭。
不過……
“這能干什么？”穆子明問道。他實在不覺得這樣的靈術有什么用。
靜靜瞥了小黃人一眼，一攤手。
穆子明推測道：“是不是隨著修煉，紙人可以越變越大，最后能當傀儡戰士幫助我戰斗？”
靜靜不以為意道：“你失憶前也是這么說的，可惜練習了三個月，從這么大長到了這么大。”她的兩根指頭先比出十來厘米，又比出一拃長。
“三個月變大了六七厘米，那么一年能變大一二十厘米，要練習十來年才能有真人大小？”穆子明計算道，“這有點慢了呀！”
“你想多了！”靜靜再次潑來一盆冷水，“我爺爺說就前兩年會變大，以后湖越來越像真人，但是不會變大了。”
“呃，感覺這靈術好廢啊~~還有別的靈術嗎？”
“諾，”靜靜抽出一張黃紙鳥，“還有紙雀術、紙鷹術、紙犬術……不過都和紙人術差不多。”
“這不是跟紙人差不多嗎，也不能變大，也不能戰斗。”
穆子明發自內心的失望。人家的功法法術都各種牛逼轟轟，我的法術就變個什么都干不了的小黃人……
他伸手彈了一下小黃人的頭，小黃人頓時像泡泡一樣破裂，變成了焚燒過的紙灰，風一吹，什么都沒有了。
這個世界給了我法術，但又好像沒有完全給……
果然再死一次才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這樣的念頭滾滾而過，但穆子明還是開口問道：“那我們覺醒者該怎么變強？”
靜靜本來想回答“用槍啊”，但是她察覺到穆子明的失望，回憶了一下，說道：“你以前很注意練習紙人和紙鳥的聽力、視力，它們能在幾十米外幫助你監督，偷聽別人說話……”
偷聽別人說話……注意用詞啊丫頭，雖然就是那么回事。
不過還能這樣用真是驚喜。
穆子明再次變出一個小黃人，試著感知它的視力，果然獲得了一個低處的視角，這是小黃人的眼睛。這個視角比較模糊，而且看不清楚遠處。
“咦！”他發現這時的小黃人面部不像剛才那樣一片混沌，而是出現了一雙模糊的眼睛和一個鼻子，臉色也比其他部位白了些。
“我都成你的老師了。”靜靜半開玩笑半嘆息道。
“你繼續說。”穆子明把注意力收了回來。
“我爺爺說，一般的覺醒者比普通人強的有限，但是覺醒者都有附靈的資格。那就是把古代青銅器中收藏的神奇的靈體納入體內，這樣的話，你就能發出雷電，不怕子彈，甚至獲得像神靈一樣的力量！”
“像神靈的一樣的力量？”穆子明深深覺得，剛才對這個世界的抱怨太早了。
“對啊，史書上不是很多嘛，你以前天天跟我講的，像什么陳帝、穆天子等等……哦你都忘了。”
穆子明拿出那塊白玉，這塊白玉也能讓他發出雷電。
靜靜解釋道：“這個就和某個青銅之靈有關，里面存著力量，我爺爺說能用十來次。”
靜靜不再開口，似乎把想起來的東西講完了。
穆子明回想著剛才得來的知識，忽然一凜，面色微微一變。
“怎么了？”靜靜問道。
穆子明警惕的站起來，四面望了望，道：“我在想，紙人紙鳥很方便監控，那我們現在被監控了嗎？”
靜靜也是面色一變，起身四下張望。
這時，一道人影出現在破屋外：“呵，現在才警覺，是不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