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里有任寶山的消息，韓瀟一定會來的，我就在這里等她。”

慕仙緣立刻打聽了協會銀行的位置。他要把自己的位置告訴韓肖，另外他確實需要取一些錢。

協會銀行在一個胡同里，慕仙緣走進胡同，發現有一間鋪子外好幾個人在排隊。

靠近一看，正是協會銀行。

“生意這么火爆？”

慕仙緣也跟著排隊，經過無聊的等待，他排到了柜臺前。

一個四十來歲，短發，一看就不好惹的大姐站在柜臺后，快速問道：“什么業務？”她一張嘴帶著一口薄荷味。

“嗯？”

她說得有點快，嘴里含著一顆糖。慕仙緣一下子沒聽清，愣了一秒，才后知后覺的明白她的話。

慕仙緣正要說‘取錢’，大姐已經瞥了他一眼，舌頭把糖頂在一邊，一字一頓道：“什么業務。存錢取錢？換錢？照相？買槍？”

買槍二字她說得聲音很低，幾乎是只動嘴沒聲音。

買槍？協會銀行的業務這么野嗎？

不過慕仙緣沒有瞎打聽，道：“我要取錢，不過換錢是什么？”

大姐道：“如果你有陶唐國的蓮花幣，我可以給你換成山陽國的金湯幣，收費10個點。取多少？把你的存折和注冊證給我。”

慕仙緣不解道：“我不能直接取成山陽國的錢嗎？”

“當然可以，但是，如果是外地的存折，至少得明天，甚至好幾天后才能拿到錢，如果你愿意等就不用換。把你的存折和注冊證給我，取多少？”大姐一邊解釋一邊催促道。

慕仙緣明白了，這個時代，各銀行網點都是用電報會賬，異地取款需要把取款信息發送到開戶地，等到那邊回復才能支取。這一來一回都是用電報溝通，所以比較慢。不過這已經是很快的方式了。

“取一千。”慕仙緣道。

“一千金貝？”大姐道：“如果只是在這里吃喝玩樂，100金貝就夠你用十來天了。”大姐說著打開了存折，她忽然抬頭呆呆看了慕仙緣兩秒，道：“當我沒說，土豪，你愿意取多少就取多少。”

“取100金貝。”慕仙緣果斷道。他剛說的一千是陶唐的一千，差不多就是一百金貝。

“取成山陽國的錢。”慕仙緣又補了一句。

大姐快速做好了登記，讓慕仙緣簽了字，道：“明天中午過來看看。”

看看？就是不保證明天中午到？

慕仙緣點點頭，又掏出三張100元的陶唐紙幣，道：“換錢，換成山陽國的。

他把三張紙幣錯開，發現其中夾著一個硬幣，這是從山洞里那個壘哥處得來，上面鑄著一個貝殼，外面套著三道框。

大姐一手抄起，道：“三百蓮花幣和一個金貝，是吧，蓮花幣對金湯幣的匯率現在是……扣掉10%手續費，剩下是三百一十三塊金湯幣。”

大姐一邊打算盤，一邊飛快得出結論，然后寫了收據，從另一個抽屜數出錢一起交給慕仙緣。

一個金貝？哦，那個硬幣就是協會的金貝？我還以為是什么呢？連個數字都沒有。

慕仙緣一邊確認錢數一邊故意嘀咕道：“沒想到協會的換錢還收費……”

大姐白了他一眼，道：“換錢不是協會的業務，是我的私人業務，但是是協會允許都。只靠協會的工資我們會餓死的。還要辦別的業務嗎？”

她說話像吐槽而不是斥責，所以聽起來有怨氣但不是沖人發的。

“沒有了。”慕仙緣搖搖頭。

大姐又道：“住旅店嗎？我給你推薦，雖然貴一點，但是住得好啊，而且肯定不會被坑……”

你的業務真多啊。

見慕仙緣聽著，似乎有意，大姐快速道：“西街白牛旅館，就說若蘭姐介紹的，給你打九折。”

慕仙緣沒吭聲轉身離開。大姐在背后又說了一遍，然后才問后面的人辦什么業務。

一出門，慕仙緣理科掏出兩張不同的一百塊端詳起來。剛才大姐說什么蓮花幣，金湯幣，錢幣上有這些特征嗎？

山陽國和陶唐國的錢單位都是元，山陽國的100塊是綠色，寬一點短一點，陶唐國的是黃色，長一點，窄一點，差別不大。前者一面是人像，一面是一條大河，難道是金湯河？所以叫金湯幣？后者的圖案則是一座高山，另一面也是人臉，不過它左上角的100元字樣下面有一朵蓮花，所以說蓮花幣。

慕仙緣大致搞清楚后，把錢揣在兜里，先在鎮子里逛了一圈。

這個鎮子叫白月鎮，有前中后三條街，中街最繁華，店鋪最多，前街則有不少旅店和飯店。走在街上，人們討論最多的事情就是任寶山的殺人案，有人說街上人比以往少了，還有的低聲問你們買槍了沒有。

這鎮子比古刑國所謂的國都寒臺城繁華多了。

“可能是離山很近，要接待不少白玉獵人。”

太陽明顯西斜，慕仙緣最后還是走進了白牛旅館。協會的人背書，應該還是比較靠譜的吧。

他對旅館說是若蘭姐介紹的，果然打了九折。

慕仙緣在房間歇了一會兒，骨子咕咕叫起來。他這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大清早被劉金湯電暈拉到石頭山，又被電暈賣掉，然后逃掉又翻山越嶺來到這個白月鎮。

其實在山里他已經餓過一波，路上有一些野果，他不認識不敢吃，看到一個猴子在啃一種黃黃的果子，他才吃了幾個。但是水果不擋饑，此時餓意一來，立刻覺得前心貼住了后背。

慕仙緣下樓問小二，有吃的嗎？

他掃一眼樓下擺了十幾張桌子，不用猜也知道答案是有。

果然，小二道：“有，墻上桌上都有菜單，你看吃什么？”

“什么快？”

“饅頭窩頭腌蘿卜絲。”小二笑道。

“先來倆饅頭，我再看看菜單。”

“好嘞！”小二立刻往后廚去了。

慕仙緣找了張桌子坐下，小二很快把饅頭咸菜送來，慕仙緣又點了一個炒菜和一個燉雞。

他狼吞虎咽吃完了兩個饅頭，覺得香甜無比，暢快的啊了一聲。

前桌上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聽到，轉身看了一眼，微笑搖頭。

慕仙緣微微點頭，表示致意。

老這也微微點頭，轉回身去，忽然，他又轉回頭，仔細的看了慕仙緣兩眼，然后意味深長的笑道：“呵呵，你有免費的飯可以吃，為什么要在這里花錢買？”

又認出我了？我的辨識度有這么高嗎？

慕仙緣做出一臉懵逼的樣子，又往后看了看，假裝不知道老者在和誰說話，然后又向老者攤攤手。一副你在跟誰說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樣子。

老者的笑意淡了幾分，似乎有些疑惑，忽然，他又笑起來，道：“你是從寒臺鎮過來的吧，你嘴上還掛著山里黃的汁，那是石頭山里才有的果子。而且今天中午，有一個小孩從寒臺鎮跑了，我這里有他的照片。”

擦，這個老頭不簡單啊。我剛跑到這里他就有了情報。

“你是誰？”慕仙緣問道。問完他心里吐槽，雖然你說了我也不知道，但我還是要問。

“我叫楚強峰。要是你在銅川，可能會聽過我的名字。”

銅川？移山會？

慕仙緣忽然想到那位石頭白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