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但是我幫助你可不是想讓你回報我什么的。”張寒酥的話看上去有些溫暖，但是她此時的語氣卻不是很溫暖。

“而且幫助你的人，又不是我。”

“可是是你讓她救我的啊！”郭神琳急切地說道，“如果你不在意我的話，怎么會讓她救我呢！”

“......”張寒酥有些無語，她那個時候還不認識郭神琳呢！這算什么？記憶錯亂？

不過既然郭神琳這么說了，那就仔細地說說那個時候好了。

時間回調至洛陽大火，張雪是夢到過那些，但是她所夢的到并不全面，而且也并不是最為真實的情況。

那是最初的張雪在經歷洛陽大火時的行為。

當時，張雪、劉纖、陳到、黃舞蝶四個人并排走在洛陽的街道中，劉纖開始忽悠張雪，說什么掙扎之類的話。

然后陳到插了一句話，“難道掙扎就沒有用了嗎?”

而就在那個時候，恰好有一個人過來乞求陳到的幫助。

一則張雪想繼續聽下去，那個時候的她已經快要被劉纖說服了。

二則陳到是她老師賈詡的私兵首領，同時也是一個軍人，那么軍中的軍紀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因此張雪有必要幫這個忙。

三則是以黃舞蝶的實力救人是完全足夠了的。

同時為了快速聽到劉纖的下文，她讓黃舞蝶去救人。

當時劉纖對陳到的這個問題有些意外，她想了想說道：“也不是說掙扎沒有用，最起碼這場大火會被撲滅。”

在她說完，卻見一人慌慌張張地跑來，“將軍！將軍！您是軍人吧？能不能來幫下忙！前面那間房子有個小孩被困在里面！”

“我建議你去救人。”劉纖對著陳到說道，“那個孩子與你有緣。”

在陳到的心中，不知道經歷了幾番波折，也只是遲疑了幾秒就決定去救那個孩子。

在陳到走后，劉纖說道：“看來他遲早會離開賈詡的。”

“為什么？”當時的張雪問道。

“因為他的內心在掙扎啊！”劉纖笑著說道，“一邊是對他有大恩的賈詡，一邊是自己的良知，我推測，不，是一定！當他內心無法承受住賈詡的黑暗后，一定會離開賈詡的！”

劉纖的語氣那是相當的肯定，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聽劉纖這么說，張雪笑了笑，“我意識到了你說的掙扎，你說的對，我也在掙扎。

“但是...”張雪話鋒一轉，“就算我意識到又怎么樣呢？我意識到了之后我應該怎么辦呢？我應該做什么呢？”

“既然來了這里，為何不加速統一呢？”劉纖說著，感慨了一句，“你這樣的穿越者，我還是第一次見！”

“劉纖，你孤獨嗎？”張雪問道，那時的她對于這個世界都沒有什么好感。

“不孤獨。”劉纖搖了搖頭，她有靈棋作伴，孤獨稱不上，應該說是孤單才對，雖然有一些手下，但沒人能理解她。

“可我孤獨啊！”張雪低聲道，“你能讓我回去嗎？”

“可以。”劉纖說道。

“好！那我就如你所愿，加快這亂世的統一！”

兩人說完，陳到就帶著一個孩子回來了。

“你叫什么名字？”張雪對著陳到問道，那時的她還是不知道這就是陳到，只知道他是自己老師手下私兵的首領。

“無名無...”

“他叫陳到。”

陳到的話連一半都沒說完，劉纖就直接替他說完了，雖然這并不是陳到想要說的。

“陳到，告訴生先！”張雪將臉上的淚擦干，正聲道，“雪不忍烏云蔽日，必致天下于一統！”

“縱使困頓難行，雪亦砥礪奮進！”

是的，那個時候的張雪內心是很傷心的，劉纖相到于是在安慰張雪，因此根本不會在乎什么郭神琳的。

后來劉纖給的方法就是長生，只要活到一千八百年后就可以說算是回去了。。

這個方法張雪是無法接受的，漸漸地她就對回到自己那個時代的想法變淡了，然后就開始了重開這個操作，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就不再敘述了。

現在將時間再次調回到現在，在聽完張寒酥講述之后，郭神琳陷入了沉默。

“......”郭神琳幽怨的看著張寒酥，兩只眼睛已經布滿了盈盈的淚珠，只是不曾落下。

她顫顫巍巍地問道：“你...你不記得我了？”

“我應該記得你嗎？”張寒酥反問道。

張雪是張雪，張寒酥是張寒酥，每一個記憶都是獨立的，但當所有張雪的記憶疊加在一起，那么身為所有總合的她，又怎么能容納這龐大的記憶呢？

自然是將一部分記憶清除或者轉移，以此來容納更多的記憶。

換而言之，她的腦容量是有限的。

那么轉移到哪里好呢？

自然是戲雪啊！身為出生便就是先天“皇”級戰鬼，戲雪自然是有能力承受住的。

不過也因為記憶轉移的事情，讓戲雪恨上了張寒酥。

年幼的戲雪腦海中所浮現的幾乎全是她母親自殺殉情的面畫，這個實在是有點那啥了。

“那個...關于這個我有話要說。”

一道既不屬于張寒酥又不屬于郭神琳的聲音響起，“雪姐不是不記得你，而是你的變化太多了，她認不出你了。”

“白鷺？”張寒酥的眉頭微微一皺，這么說我在洛陽之前就見過她嗎？

可是為什么我不記得？還是我見過，但我沒有認出她？可是我在哪里見過她？

張寒酥壓在郭神琳的身上思考，她實在是想不到她還在什么地方見過郭神琳。

“你說，你第一次見我是在什么時候？”張寒酥問道。

然而郭神琳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并不想回答任何問題。

“我...”郭神琳張了張嘴唇，她有些累了。

寄托在靈棋上的疲憊開始加倍的返還，她的眼皮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我...”郭神琳的視線已經變得模糊起來，她依稀記得那個人叫張角，那個人叫張雪，還有一碗神奇的符水，以及一場浩蕩的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