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唯心大于唯物的世界，但是唯物又在某一刻占據(jù)上風(fēng)的世界，信念被摧垮在很大程度上意味著死亡，當(dāng)然，被給予的信念也是信念。”劉纖說道。

“其實你應(yīng)該早就死了？”郭神琳帶著疑問地說道。

“可以這么說，我就是一個攜帶著歷史的意識體。”劉纖肯定道，“我不希望被遺忘，我很討厭被遺忘，但遺忘又是不可避免的，它是一種生物本能，不僅能夠減少大腦的損耗，還能減少我們的痛苦。”

“只是一些事情越是回憶便越是模糊，假想的幻覺不斷地疊加，是真實還是虛假即使是親身經(jīng)歷也難以辨別。”

“說這些毫無意義。”郭神琳吐槽道。

“對你來說可能是毫無意義，你就當(dāng)做我的自我感動好了。”劉纖做了一個打哈欠的樣子，“我愛他們、我愛她們、我愛它們，或許并沒有生物會喜歡我，但是如果喜歡我的話，不也是顯得那份喜歡有些多余嗎？”

“我并不圣潔，我會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去博取同情，我會假意的噓寒問暖最終在背后猛然一刺，我會為了迎合世俗而去做著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不明白為什么你會對我有圣潔的想法。”

“誰知道呢！或許是當(dāng)時火太大，把我眼睛熏昏了。”郭神琳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我喜歡的那個神琳已經(jīng)死了。”劉纖莫名其妙地說道。

“呵呵！我還不需要你來喜歡。”

“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你是被我喜歡，而不是你要被我喜歡，這個決定權(quán)是在我的手上。”劉纖說的話很有道理，這么主動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只可惜她只是意識體，不過這也并不是什么可惜的事情就是了。

“那為什么喜歡我呢？喜歡我什么呢？”郭神琳問道，不過她的本意是找出自己喜歡雨嘉什么。

“喜歡你想要平定亂世開創(chuàng)黎明的死志。”劉纖緩緩說道，冒著火的眼睛她見過不少，但是像郭神琳那樣純潔且?guī)Щ鸬难劬λ€是第四次見。

不過隨著郭神琳陰暗程度的不斷增加，劉纖對她的喜歡程度也是逐漸的下降。

“原來是這樣。”郭神琳自語道，“所以我喜歡的是她們的執(zhí)著？”

“生物是復(fù)雜的多面體，是所以的一切造就了你的喜歡，單憑一點是難以讓你在夢中流連的。”劉纖提醒道，“而且與其說她們兩個執(zhí)著，倒不如說她們活的很通透，把自己的仇人弄死就是她們的畢生追求，沒有本能的需求，沒有欲望和欲望最強是最為可怕的。”

“而她們同時兼?zhèn)淞藘煞N欲望。”郭神琳說著，看著了懷中的張雪，“我倒是沒看出她有什么欲望。”

“她不是跟你說了嗎？這具身體的仇人孫堅死了，她的仇人又在一千八年之后，沒有欲望是很自然的事情，寒酥應(yīng)該沒告訴她袁術(shù)也是她的仇人，不過既然寒酥沒有說，我們也不用告訴她。”

“那她應(yīng)該也無法報仇吧！她認命了嗎？”郭神琳問道。

“不認命都不行。”劉纖輕飄飄的一句話，涵蓋了張雪的不容易。

“人力亦有窮盡之時，更何況是直接成為了案板上的魚肉呢！”

“這句話聽著怎么這么古怪。”郭神琳琢磨著這句話。

“書上說：‘人力亦有窮盡之時，盡力又盡心了，就不用太愧疚。’而她從一開始就陷入了人力上的窮盡之時，不過她也不需要愧疚，嗯，她沒有愧疚，本來就不是她的問題。”劉纖說著亂七八糟的話語，“她從一開始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一直是處于人力窮盡的地步，整天被人鎖在地下地下地下室，什么都做不了，這樣說的話，你應(yīng)該就好理解了。”

“......為什么會這樣？”郭神琳不解地問道。

“你這樣很不討人喜歡呢！”劉纖幽幽地說道，“他們說我殺了自己的父母，他們將我鎖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他們每天讓我聽著各種難聽錄音，他們......”

劉纖將張雪的話重復(fù)了一遍，然后說道：“像是這樣的事情，饒是我見多識廣也沒見過幾件類似的，同樣的事情不是沒有，但是都沒有摧殘人格什么的，最常見的就是關(guān)小黑屋，我親身體驗過，感覺沒什么，就是那群人竟然在小黑屋外面烤肉，我當(dāng)即就沖出去和他們搶飯吃。”

“后來我才知道，那肉是死尸肉，所以對于你能吃下死尸肉這一點我還是挺佩服的。”劉纖說著又悄然間將話題轉(zhuǎn)移了。

“這些話都有什么前因后果嗎？”郭神琳的思緒有些混亂，她跟不上劉纖的跳躍。

“語句是不需要什么前因后果的，因為我這是在日常交流，而不是在作答一些難以解讀的文章，隨心所欲對我而言才是正確的。”劉纖說道，“對于現(xiàn)在的局面你有什么看法嗎？”

“看法啊。”郭神琳微微搖頭，她沒有什么看法，或者說她還沒來得及有看法。

“聽說白天西涼軍占據(jù)了上風(fēng)，不過面對反復(fù)無常的西涼軍，用反間計應(yīng)該就可以了吧？”

“是離間計吧！”劉纖糾正道。

“都一樣了。”郭神琳說道，“他們設(shè)下的局，一定有辦法的，我就沒必要操心。”

“你也變的懶散了。”

“這不一樣，之前是需要我做一些事情，現(xiàn)在的情況不是小軍團作戰(zhàn)可以解決的，因此用不上我。”郭神琳分析道，“像是之前的鮑丘之戰(zhàn)，沒有人給我謀劃，我只有自己一個人謀劃，一個人去思考得失，一個人去權(quán)衡利弊，什么事情都要親力親為，害怕出現(xiàn)什么瑕疵的。”

“最后也確實出現(xiàn)了瑕疵。”劉纖說著不該說的話。

“瑕疵肯定是有的，畢竟我還不能做到十全十美，不過誰也不能做到十全十美，我自認為鮑丘之戰(zhàn)我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郭神琳說道，“現(xiàn)在的局勢只要堅守就可以了，大漢四百年的恩澤還沒有散去，會有人逐漸前來洛陽護駕的，到時候彼此消長，西涼軍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