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來福客棧的掌柜遵龍四吩咐，找了一批人，舉旗游街，大聲叫喊：“黃襄兒母女是好人，黃啟明卑鄙無恥。”

聲音洪亮，肆無忌憚。

馬上，就引來了無數人圍觀。

而同時，掌柜的便開始派發“喊話有獎”的傳單給眾人。

“喊一句黃襄兒母女是好人，黃啟明卑鄙無恥，即可獲得十顆靈石獎勵？而且還不設上限，喊得越多獎勵越多，積極者還有額外獎勵？”

“曲掌柜這是瘋了吧？居然肆意宣揚這樣的消息？”

“有錢？是不是真的啊？那我叫一百句，是不是就有一千顆靈石啊？”

“你想死啊？罵黃家家主卑鄙無恥，你不要命了？”

“我管他媽的那么多？給錢就行了，老子就一個乞丐，要錢不要命，吃頓飽飯大過天！”

說著，這個乞丐便加入了隊伍，大喊：“黃襄兒母女是好人，黃啟明卑鄙無恥。”

曲掌柜立馬就給了他十顆靈石。

眾人見狀，便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隊伍，反正到時候即使黃家追究，大家一窩蜂，渾水摸魚，也查不出來，要找也是找曲掌柜。

有錢拿白不拿。

才一會兒，曲掌柜的隊伍便組成了長龍，繞著街道，齊聲高叫：“黃襄兒母女是好人，黃啟明卑鄙無恥。”

另一方面，那些欺負過黃襄兒母女的人，只有幾個人前往來福客棧給黃襄兒母女磕頭認錯了，比想象中的要少很多。

“哼，那些不來的，就是找死，給他們機會不珍惜，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龍四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怒道。

那些來道歉的嚇得直哆嗦，求饒道：“高人饒命，高人饒命，我們已經磕頭道歉了，求你不要殺我們啊。”

龍四冷冷道：“不殺你們？可以，只要你們每人說出一個欺負過黃襄兒母女的人，我就饒過你們，甚至，你們能說出更多，多出來的，我一個人給你們一萬靈石。”

“一……一萬靈石？！”這些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平常用的都是金銀而已，靈石那種珍貴的東西，他們家中一年都難得賺上十顆，如今卻只要供出一個人，就能拿到一萬靈石。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些人立馬積極踴躍的搶著道：“我知道我知道，東街二巷的李長茂，曾經故意索取她們兩倍的藥錢，否則就不給抓藥。”

龍四面色一冷：“死！”

那些人驚了一下，接著又有人道：“西街八巷的張老板……”

“還有還有，西街六巷的痞子王二狗、李樹皮……”

一會兒時間，便報出了二十多個人的名字，并將他們的罪行逐一說了出來。

龍四面無表情，依言給了他們靈石，隨后冷聲道：“帶路，我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黃母知道，龍四真的會殺人，心中有些驚慌，道：“四爺，我看……還是算了吧，事情都過去了。”

黃襄兒則默不作聲，其實她自己受委屈倒沒什么，就是每當想起那些人欺負她母親，那些嘲笑的嘴臉，暴打時的猙獰，黃襄兒不由的握緊了小拳頭。

這些年里，洛水鎮，幾乎誰有氣都往她們母女身上撒，沒事的時候，也要攆到她們母女來消遣。

過分之極。

龍四沉吟了一會兒，安慰黃母道：“夫人，有些事情，是過不去的，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如果善良有用，你們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主人常教導我們，人欺我，則我必殺之，才是生存之道，才是強者之道，弱者，就只有挨打的份，每個人都有尊嚴，怎能屈于人下？”

“主人曾言，我等生來高高在上，便是天要欺我，我也當滅了這天！”

“更何況是人？”

“夫人善心，實乃愚見，仁慈有用的話，要實力做什么？”

龍四將龍白的大道講得慷慨激昂，傲骨錚錚。

“我等生來高高在上，便是天要欺我，我也當滅了這天……”黃母呢喃了一句，默不作聲了，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許久許久后，黃母嘆息道：“我自小被賣身為奴，一生只覺得蒼生凄苦，卻盲然哀痛，竟不知，只有強者，才能改變世界，才能打破不公，才能主宰自由。”

“我……真是愚見！”黃母仿佛悟到了什么，說話的聲音竟隱隱帶有一絲洗滌心靈之感。

龍四淡然一笑，道：“夫人悟了便好，殺人非我本意，奈何殤情多有別離。”

“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趕盡殺絕，這是主人的道，也是我龍四的道。”龍四說完，便命人帶路，前往那些欺負過黃襄兒母女的住處去了。

……

……

東街二巷，藥店李長茂，死！

西街八巷，張老板，命根斷。

西街六巷，王二狗，斷雙臂，李樹皮，斷右腳，抽其手筋。

還有其余人等，皆根據其欺負黃襄兒母女的嚴重程度，龍四逐一給了程度不一的懲罰手段。

頓時，洛水鎮，那些欺負過黃襄兒母女的人，個個人心惶惶。

消息一傳出，有人打包逃離洛水鎮，有人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飛奔至來福客棧，給黃襄兒母女磕破了腦袋，又哭又叫的懺悔、道歉、賠罪。

對于后來道歉的人，龍四命他們各自剁下一根手指頭，便放了他們。

至于那些逃跑的……

死！

……

……

回到曲掌柜那邊，他正領著一隊長龍在洛水鎮游街吶喊：黃襄兒母女是好人，黃啟明卑鄙無恥的同時，龍四懲戒那些欺負過黃襄兒母女的消息，也傳到了眾人耳中。

“天啊！到底發生了什么？這……難以置信，說殺就殺。”

“黃襄兒母女一定找到了大靠山，有人為她們母女出頭了，幸好我沒有瞧不起她們，有時還看她們可憐，幫助過她們。”

“嘖嘖，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難怪曲掌柜敢游街大罵黃家主。”

“不知道黃襄兒母女背后的靠山到底是什么人，居然這么霸道。”

“不管是什么人，總之肯定是很厲害的人物，看來黃家這次有大麻煩了，他們作為黃襄兒母女的本家，卻比外人還更加欺辱黃襄兒母女，她們背后的靠山不會放過黃家的。”

一時間，大家明白了其中利害，便更加積極的罵了起來：“黃啟明卑鄙無恥，拋妻棄女，不是人，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