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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后日談之一 冰花散盡新春起

  • 東方心夢淵
  • 亦是羲翎
  • 3846字
  • 2023-01-11 02:25:52

“真、真麻煩……明明戰(zhàn)斗的時候一直在那個門后的世界,紅魔館這里還是塌了一整面墻……怎么辦好呢?”

少女的聲音從寧靜的幻想鄉(xiāng)、一處湖邊散亂著的巨大廢墟之前傳來。上午清亮的陽光正揮灑著,廢墟上白白亮亮的,是新積的薄雪——廢墟已經(jīng)堆了兩三天,看起來和四周幾乎全雪白的幻想鄉(xiāng)的大地格格不入。好在,除了靠近鐘塔的這一面因為秘神的力量爆發(fā)而塌陷,其他地方還是完好的。

三位少女在前,抬頭打量著廢墟。

“大小姐,修復(fù)的話,……這么大的規(guī)模,看來還是要花不少時間。就算有我的能力在,預(yù)算也顯得有些高了。”

“那個笨蛋秘神……就算之后和解了,看到她還是讓人不爽。”被稱作大小姐的矮小少女,撅著嘴氣憤地左看右看。

覺好像在像什么似的,跟著她們二人來的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唯有此時才走上前來,輕輕拍了拍吸血鬼大小姐的肩頭。“那個,蕾米。我有個想法哦。”

“唔?是什么?”

“地靈殿。我想,想讓它的一部分搬到這里,和紅魔館并在一起。這樣,雖然對這邊來說大概會很好,”她用一往不變的淡淡音調(diào)說著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只不過,我感覺對阿燐她們有些不妥……你有什么想法嗎?”

“不必那么麻煩。你倒是提醒我了……舊都區(qū)域的采礦權(quán),還在你手里呢。”

“啊,也就是說,材料……我知道了。我會請鬼族辦妥這回事的。”

而那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此刻的覺正回憶著、躺在紅魔館新的部分、自己剛剛整理好不久的房間里。對她來說,這里并不像什么陌生的地方,畢竟這里是完完全全照著她地靈殿的房間而修飾的。而這里的花彩窗不像地下那處,常年只有微弱的地光可以品嘗;初春的暖陽照射著宮廷的外墻,透過彩色玻璃,被它染得讓人眼花繚亂、炫麗非常。

少女好像心情不錯,從厚軟的大洋被上坐起,她輕輕地穿過光的投影,把窗戶緩緩?fù)崎_。

“蕾米她應(yīng)該,準(zhǔn)備好了吧……我也得趕快。”她自言自語著,白皙的臉龐上映著迎面的下午的太陽光,很是明媚。她又轉(zhuǎn)回了房間,打開角落里高大華貴的紅木衣柜,在一片片琳瑯滿目之中來回著她精心挑選的目光。

“節(jié)日盛裝的話,唔,這個怎么樣……不行,不太適合這種風(fēng)格。那這件呢、又感覺太平平無奇了……”她輕輕捋著右手邊的衣裙,挨個地想象著它們貼合在自己身上的樣子。

少女的心思總是細(xì)密的,更何況是她。她想著穿上這一件或是那一件是否適合氣氛,想著蕾米會不會不太喜歡,等等……畢竟,這可是新春的盛會啊,不光是紅魔館主,覺自己也邀遍了所有認(rèn)識的人。如果衣服挑的不好,說不定會有大問題。咲夜拜托人間之里最好的裁縫做出的衣服,不知能否合她心意呢。

“叩叩,”房門被輕敲的聲音與咲夜的提醒一并傳來,其間似乎混雜了賓客的喧鬧,“覺小姐,宴會要開始了,請趕快哦。”

“啊,好的,幾分鐘就好。”覺答應(yīng)著,視線回到面前時,正巧停在了一件天藍的超長連衣裙上——那是件西洋裙,有著后抬的絲式后領(lǐng)和引人注目的鑲金紐扣。

與此同時,紅魔館大堂之中人聲鼎沸。燈光比起平時的這里,也明亮了很多。

“雖然說誰都可以參加,不過這么一看簡直就是妖怪的宴會嘛。不好好看著可不行,要是出什么事就不好了。”靈夢手里很少見地沒有拿著那長長的驅(qū)魔棒,一邊說,一邊領(lǐng)著身后的兩個身影跨過了一半蓋在陰影中的大門,“小鈴妹妹,雖然我答應(yīng)了帶你來,但你最好待在我身邊不要亂跑……”

“啊啊、我知道了,靈夢姐姐。唔哇……這就是妖怪們的宴會啊……”

“你也太多心了吧,靈夢。這宴會可是覺她們要辦的誒。”魔法使的大黑尖角帽遮住了門口近半的陽光,金色的漂亮瞳孔之中帶著興奮的神情,和靈夢那幅無所事事的情態(tài)大相徑庭。

“我知道啊。但,會來的那些家伙……”

“啊啊靈夢,我有事先去找別人了哦——帕琪~!”

“這家伙……”靈夢望著魔理沙慢慢隱匿在花花綠綠的人群——也許是妖怪群——之中,無奈地嘆了口氣。

氣氛甚是熱鬧。另一邊、走廊的陰影漸漸變淡的出口處,地靈殿的三人組并排走著,邊有說有笑地來到了大堂里。阿空的大翅膀遮蓋著左右兩人的背后,和諧有致的一幕。

“今天真熱鬧啊,好不容易來一回地上呢。好像,還是覺大人特意要辦的宴會來著。好開心啊——可以隨便來地上就是棒啊~”

“你呀可不要興奮過頭不小心把火焰打出去了哦,呼呼……對了,影狼,這之后,你是要走了喵?”

“是呀是呀……很舍不得阿燐阿空呢。之后我一定會來看你們的啦,因為,我的生意也會做到地下哦。”

“要是知道你要來,我一定做一頓大餐招待你!不過,覺大人搬到地上……地靈殿之內(nèi)是不是變得有些冷清了呢。啊啊、沒關(guān)系,近來又有些孩子要妖怪化了……誒?覺大人呢?”

“不在這里呢。還沒有出來嘛?”

另一邊。比起周圍嬉戲打鬧的妖精,在角落里的三個身影看起來神情更嚴(yán)肅一些。

“喂……你倆看見紫了嗎?難得一聚,她怎么沒來?”摩多羅雙手抱胸、左顧右盼著,在妖精妖怪之中尋找著某人的影子。

“是啊,不知她在哪里。后天我和袿姬就要各自回去了,下一次見面,又是數(shù)不清的千百年以后了吧……她也應(yīng)該來好好道個別才對。”

“別急嘛你們。既然是覺打算辦的宴會,她也會得知消息才對。對了……摩多羅,謝謝你帶我們倆重游幻想鄉(xiāng)。有些風(fēng)景,自己親眼看到還是比起借用能力看到要有意思的多……”

“不用謝啦。你說的也是,我相信她肯定會來的。”

“各位、各位,看這邊。舞會要開始了,我們會在大堂兩邊擺上酒席,至于中間,和自己的朋友攜手共舞、盡情享受吧——”女仆長咲夜站在鋪著紅地毯的長臺正中,面帶著燦爛的魅力微笑,“也很感謝各位前來捧場,參加這次為慶祝新春的舞宴。音樂~”

騷靈樂團奏起輕快活潑的音樂,太鼓付喪神隨之押下輕重相間的鼓點,似乎還有夜雀妖怪唱起了美妙的歌聲……

而臺后最耀眼的那兩顆明星也隨著幕布的揭開而得以相見。一片驚嘩之中,各自盛裝的她們二人從兩側(cè)走廊的隱隱中,各自緩緩走出,懷著無比的期待踏上這座曾經(jīng)挨過符札和魔炮的長臺之上,向著對方走去。

吸血鬼大小姐今天的扮禮如此吸引人,平靜優(yōu)雅的步伐之下,她渾身猶如一朵微微熏染著粉紅的白玫瑰,盛放在紅魔館之中并不常見的絢麗燈光下。她頭上扎著鮮花的發(fā)飾、身穿一件華貴無比的淺粉色長紗裙,金絲紋路、裙側(cè)血紅的吸血鬼紋章繡刺,兩袖緊束而雙手交握于身前,踏著示人高貴的紅高跟鞋一步步前進。

“哇呀啊……姐姐大人,好、好美……”聽見臺下最近處聲音的她,已經(jīng)忍不住把笑容掛在了臉上。

而另一邊,覺引人注目的程度,似乎也和她不分伯仲。那件天藍的連衣裙,不長不短,剛剛好輕拂著落了些彩紙的地面。紅色的覺之瞳觸手沒有多加打理,而盤散在她周身,加上那西洋復(fù)古風(fēng)格的手杖,讓她更添幾分神秘,那魅力似乎總想讓人追近,而卻總會保持距離一般。唯有一物不變——她頭上那帶心形裝飾的發(fā)卡,就算有些舊了,在燈下卻還顯得輝光滿盈。

“蕾米……你今天,真美。出乎意料啊。”

“你也是,覺。我們可是說好要先跳波爾卡舞曲的,是吧?”

“練習(xí)過很多次了呢,不會有問題的。開始吧~”

二人終于會于舞臺中央。輕快活潑的舞步,慢慢充填于二人之間,旋轉(zhuǎn)而流溢出美妙歡樂的氣氛。二人漂亮的鞋子依著鋼琴聲旋律的高低在臺上起落不息,踩出同樣相合于鼓點的音律來,其間,也能聽到臺下一陣陣歡快的熱潮。

“……那個,魔理沙,這個,你會嗎?……要不要和我一起跳?”帕秋莉抬頭望著臺上,心中不免生起一絲對蕾米莉亞微妙的羨慕嫉妒。

“誒?真少見啊,突然這個態(tài)度……好啊,來啊~”

“靈夢小姐,這段日子,多謝你關(guān)照了——”

“是早苗啊。嘛,之前月都那次,雖然是同行的競爭關(guān)系、很不好意思開口……但是,多謝你幫忙了。來,喝一杯吧。”

“哎哎,屠自古,你看彼處臺上那二人,她們在作甚?”

“好像,是一種舞蹈……西洋舞呢,和我們那邊的,有很大差別啊。誒誒你個笨蛋看我干嘛?我連腿都沒有怎么跳舞啦!”

“白蓮,你看,這種時候,我們也不必爭斗了吧。”

“甚好,都過了多久啦。說起來,您很久以前也信仰過佛教,是嗎。”

“……我把它當(dāng)作治世的工具而已,這是利用它好的一面了。正如來到幻想鄉(xiāng)之后,抓住人們想要在妖怪的威懾下長生不老的心理,用道教來‘治世’。你可不準(zhǔn)笑哦,妖怪們的圣僧。”

“輝夜……你這……”“妹紅……來啊,我不會輸?shù)模 ?

“——就來比比誰先醉倒吧!”

……

“呃、呃啊,探女,這一步,是這樣跳嗎?我……”

“嗯,走這邊,這一步變拍了,可能有些難掌控,慢慢來吧……你在那邊是不是變得只會戰(zhàn)斗了呢,可別忘了幻想鄉(xiāng)呀。”

“……”摩多羅神色有些復(fù)雜,似乎像是某種焦急。她一個人靠在角落的陰影里,幾乎快要放棄等待了。忽然,她感覺背后有人戳了戳自己。

“在等我嗎?”嬉笑著的面容。這道隙間在陰影里打開又關(guān)閉,沒有人注意到,“什么時候你這家伙沒看到我反而會著急了呢。”

“什么啊,才沒有。只是……我覺得這種時候你不應(yīng)該不來。要喝點酒嗎,紫?”

“我現(xiàn)在對酒的興致還沒那么大,你看,我穿的可是洋禮服哦,怎么樣、好看吧?……哼哼~”

“啊,好看好看,隨你便吧。不喝酒,你還來這里做點什么?”

“……當(dāng)然是看看她了。”紫的目光在燈光聚焦的臺上停了停,“那樣的舞步,也很美啊。來吧,摩多羅,我想和你跳一曲。”

“你、你說什么啊……我才不要,而且,那種東西我怎么可能會啦。”

“別廢話、來就是了,大不了我教你呀。探女、袿姬,我也來了哦~”

臺上的那只眼睛,暗自注意著這邊。連她們二人都能和好,不免讓覺在心里很無奈地笑了笑。

“新年了啊,蕾米。今后,也請你多多指教。”

“你也是,覺。能認(rèn)識你,這樣的命運……我很感激。”

二人的笑容似乎透過相觸的指尖而交融在了一起,伴著似乎永不休止的音樂,回旋在流光溢彩的紅魔館大堂上方……

幻想鄉(xiāng),新年。一如既往的和平,而新枝,已經(jīng)抽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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