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青藤左峰頂的一處涼亭,三道遁影閃瞬而至。
“劉大夫,季道友,別來無恙啊!”
一名身著白衣,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走向前來開口問候道。
“呵呵,沒想到納蘭兄弟如此守時,甚好,甚好!”
書生面前的一位身形佝僂的老者拂著自己那長長的胡須回道,而在老者身旁站著的一名腰間別著一把短笛的青袍男子也笑著點了點頭。
“褚家主和明家主已跟我說明清楚了,這公孫一族在這綠洲城作惡多端,肆意橫行已久,是該清算一番了。”
書生隨手化出一把羽扇,在自己身前揮著,隨后又接著說道:“只是未曾想季道友竟也來了,看來坐鎮公孫家那個姓江的怕是有點本事。”
“據說那個姓江的也有解靈六層修為,明家主也是為了保險起見,才把季道友也請了過來。”
佝僂老者蒼髯微動,認真地說道。
“這么說,我倒想會會那位了。”說到這,書生咧了咧嘴笑著,露出了一排白牙。
“鐘道友還是謹慎些好,前些日子我在后山察覺到峰頂有煉器的動靜,那位恐怕在準備著什么也說不定呢。”
佝僂老者身旁的青袍男子緩緩開口對書生說道。
“煉器?季兄可有探到了什么?”書生聽罷連忙追問道。
“只是遠處探到一絲氣息,為避免不打草驚蛇我并未靠太近,因此未探出所煉之物。”
說到這,青袍男子雙目微沉了下去。
“呵呵,也罷!就算他有些手段,也不過解靈期修士。有三名同階對付,也算看得起他了。”
書生拂著羽扇仰頭笑道,神情里充滿了不屑。
與此同時,在指點了公孫敬一些修煉要領后,江雪便獨自登上了青藤峰頂。
他想起自己在此只逗留數日,倘若不趁此機會好好吸收這青藤山中的全然靈韻,那便太可惜了。
他負手立于云霧繚繞的山峰之間,呼吸吐納順其自然,一遍又一遍地吸收著這片造化的天地靈氣。
然而正當他還在沉醉其中時,一道黃色的遁影忽然從東南峰向他飛來。
待人影至前,江雪雙目才緩緩睜開。
“想來這位道友便是公孫家主府上的江仙師了吧?”
來者是一位身著翠色道袍的中年男人,他拱手招呼道。
“正是,敢問閣下是?”
江雪神識在男人身上一掃,發現其只有解靈期四層修為。
“哦!我是公孫家主的老相識了,道友叫我比祚即可!”翠袍修士一副被點醒的模樣,笑著說道。
“原來是比道友,不知道友所來何事?”江雪微笑著點了點頭回道。
“呵呵,其實也沒什么,只是今日聽聞家主說起有一位江仙師來府中做客,便來拜訪一番。”
比祚相貌雖已至中年,但還是能看出其眉目清秀,整個人都頗有一番翩翩公子的體韻。
“比道友客氣了,在下不過短留一段時間,正打算明日便離開了。”江雪淡淡地說道。
“哦?道友是有什么急事?”比祚翠袍隨著微風輕飄,神情驚訝地忽然一問。
但江雪并未回答,見此他便再次說道:“哦,比某并不是要強留道友,只是想到江道友在綠洲城多日,竟未去過城中的雞鳴寺便要草草離去,實在覺得遺憾。”
聽罷,江雪果然來了興趣。
“雞鳴寺?那是什么地方,不知比道友可否與我一說?”
“呵呵,江道友是公孫府上的貴客,比某自然愿與道友道來……”
話音剛落,比祚便自然地湊上前來緩緩說道:“江道友可曾聽聞‘斬紅塵’?”
“在下未曾聽說過。”江雪淡淡回道。
“相傳合境修士要想破境而化元,必須經歷一場紅塵之劫,如此方可領悟到真正的修行之路……”比祚口若懸河地講道。
“而城中那座已存數千載歷史的雞鳴寺,則可替修士提前斬斷紅塵,更早領悟修行之道!如此一來,江道友以后便可不必再歷紅塵之劫,更加輕松地進階化元了。”
聽罷,江雪一副如獲重寶的神色,欣喜地拱手道謝:“聽比道友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不瞞道友,在下確有化元的僥幸之心,今得此重要消息,在下定要好好感謝道友一番了!”
“哈哈哈,江道友客氣了!比某所言實乃眾所皆知之事,不足掛齒。若要論謝,只要江道友在府上再多留幾日,比某便知足了!”
比祚擺了擺手,輕輕笑著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