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上神九千歲
- 感謝砂糖橘
- 2015字
- 2022-06-25 23:34:08
還未等他開口,那人就搖了搖頭:“罷了罷了,想來也是要守著她的,不過說句不好聽的,本就是懲罰的封印才存了這么久,如今封印隨著天帝散去,她恐怕……”
鶴眠輕笑道:“作為普通人的最后一世,你可莫要再來煩我了。”
那人搖了搖頭,散身而去。
鶴眠轉過身,朝著大樹走去,身側的手已經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步伐卻極盡穩健。
漾漾,阿眠一直在的。
顧漾之醒來時已經過了三天,怔怔地盯著床榻上方的簾子看了許久,樂鈴端了藥進來,見她醒著,便放下碗把她扶起來,給后頭又塞了幾個墊子讓她靠著。
見她小心翼翼的,顧漾之笑了笑,卻提不起勁兒:“哪那么嬌弱。”
樂鈴端起碗吹了吹道:“你可嚇了我一跳,怎好端端的就暈著了,你這身子原先就有的毛病?”
顧漾之聞著藥味,苦的倒胃口:“太燙了,晾晾再喝。興許是水土不服吧。”
她也不太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雖是記起來了,但這九千多年的記憶卻沒有,只記得在上面的事。
找到這,她看了看房里,并沒連著鶴眠。
“那大夫也看不出個什么來,祈州這地方就是什么都好,獨獨沒個好大夫。對了,阿柔寄了信來,我等會兒給你拿來。還有晨時來了個小廝,說明日開船,讓你準備著,我還在想,你要是不醒,就給你抬上去。”樂鈴放下碗絮絮叨叨的,顧漾之覺著她現在像極了江柔,與初見時的模樣倒不大像了。
顧漾之看著樂鈴,才發覺似乎她一直都是將頭發高高束起,女子通常會披發或挽發,像這般扎起來,顧漾之著實沒見過,倒和她的經營模式一般,個性獨特。心下想著等回去了問問江柔罷。
“瞧你這樣也是見不了那神棍了,不過興許你也不用了,那日你暈著,我正著急,竟來人之間將你抱起來朝我府里走,若不是看他將你好生送了回來,我都要叫人把他綁了。”樂鈴說著,眼神帶了幾分意味深長。
顧漾之垂著頭默不作聲,摳著被子上的刺繡,她現在還沒想明白,怎么會突然記起來,鶴眠也怎么突然能顯形。
算來如今也不過九千余年,應當還有幾百年,難不成是天帝那老頭赦免她了?
樂鈴撇了撇嘴道:“罷了,我也不是喜歡八卦的人,不過若真是,那我可要多去神樹那掛幾個牌子。”
“姐姐可知他在哪?”
話音剛落,門被人推開,帶進來些許日光。
“說曹操曹操到呢,你們聊吧,我去掛牌子去。”樂鈴笑著退出去,屋里剩下顧漾之和鶴眠兩人,一時間有些安靜。
鶴眠緩步走過來,坐到榻邊,端起碗道:“怎么不喝呢?”
顧漾之扯出笑,眼尾泛紅:“太苦了。”
鶴眠抿了抿唇,只一勺一勺喂著藥,顧漾之也乖乖的一勺一勺喝著。
一碗藥很快就見了底,見顧漾之苦的快吐了,鶴眠不知從哪變出來一枚糖球塞進她嘴里。
她含了一會兒,驚道:“這是……”
鶴眠揉了揉她的頭發:“知道你愛吃,讓宮司帶的。”
顧漾之看著他不說話了,不停的眨著眼睛,鶴眠好笑道:“怎么了?如今你倒成哭包了?”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她就像擰開了的閥門,止不住的掉金豆豆,見狀,鶴眠把她拉進懷里,一下一下拍著背:“不哭了,不哭了。”
顧漾之打了幾個嗝:“為什么…明明是我做錯了…你干嘛要去偷藥……還被發現了……都說了要你好好的…你就不聽我的!”
鶴眠好笑,這怎么還怨上他了:“好啦好啦,是我技術不好,別哭了,好不好?”
顧漾之哭的兇,像是要把幾千年的眼淚全部哭完似的,鶴眠無奈的一下一下拍著背哄著她,一如當初她哄他那般,不耐其煩。
等顧漾之哭好了,鶴眠的衣服也濕了大半。
顧漾之靠著他,整個人一抽一抽的:“你怎么不哭啊,明明你是哭包啊。”
但剛說出口,又反悔道:“你還是別哭了,我沒力氣哄你。”
像孩童賭氣一般,鶴眠笑著又塞了一顆糖球給她,見她穩定下來,緩緩道:“天帝死了,新任天帝還未選出來,長司他們有些忙,不能來看你。”
顧漾之驚了驚,很快反應過來,照這么說,封印隨著天帝消散,所以她才能記起來,鶴眠也能顯形了?
“我們就和普通人一般了?”顧漾之有些驚喜。
沒了神罰封印,他們和普通人無異,接下來只好好過日子便好,對于仙人來說,百年不過一瞬,而如今他們是普通人,只一世也足夠了。
只是,萬年的神罰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顧漾之不想去想其他的,她不是會一直想著不好的事的人,她向來盡力享樂,不開心的事也不會去多想,想多了會很累,她不喜歡自己很累。
如今這樣便好,和普通人一般,和他長相廝守便好。
鶴眠看著她,眼波流轉,掩藏了看不透的神色:“是啊,現在我們都是普通人了,漾漾你要養我,不然我會餓死的。”
顧漾之轉了轉小腦瓜,壞笑著:“那不行,按照規矩,阿眠你是要給嫁妝的。”
鶴眠苦著臉道:“漾漾你知道的,我只有你了,不過嫁妝的話……”
見他頓了頓,顧漾之奇道:“什么?”
鶴眠掏出一塊木牌,上面赫然畫著兩個小人,顧漾之看著有些眼熟,這不是嘛日自己畫的嗎!還沒掛上去就暈了過去,竟叫鶴眠收著了。
“好啊,阿眠你用我的東西給我當嫁妝!”
鶴眠不滿道:“漾漾亂講!”說著將手里的木牌翻過來,背面刻著一只鶴還有一只鹿,相比顧漾之的隨筆畫,不要好看太多。
顧漾之接過木牌,盯著栩栩如生的兩只,她認得這手藝,是鶴眠親刻的。
心口暖了一片,顧漾之將木牌收起來,哼了哼道:“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