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池舟笑意滿滿:“正式認(rèn)識一下,我是阮池舟,你的大哥。”
凌衡沒想到阮池舟會這么快表明目的:“阮候,你確定?”
“最好的證明就是你這雙和娘親如出一轍的血色瞳孔,你就是瀛州的大小姐。”阮池舟斬釘截鐵的說,他阮池舟不允許錯(cuò)。
“所以?”
“要回去嗎?”阮池舟好整以暇的盯著凌衡的表情,不想錯(cuò)過一絲一毫。
回去?她不能回去,先不說她本就不是侯府嫡女,就說當(dāng)年一個(gè)堂堂侯府嫡女,千嬌百寵的,怎么可能那么輕易走丟,還從瀛州到了楚州,說是意外,鬼才信!
“不回!”凌衡堅(jiān)定道。
“為什么?”阮池舟明知故問,眉眼戲謔。
“我新買的地,還要種呢!”凌衡理直氣壯,忽的心口微痛,是她想回家了吧!但是現(xiàn)在不能:“但是我以后會回去看娘的!”凌衡轉(zhuǎn)了口。
“好!你的錢存在錢莊了,拿著我的令牌想取多少就取多少,到時(shí)去了瀛洲用令牌進(jìn)候府。”阮池舟滿臉寵溺,這是他唯一的妹妹呀!也是娘親十年來的心結(jié)。
“謝謝大哥!”凌衡笑容燦爛,光彩奪目,連著刺眼的血色瞳孔都放出了柔和的光。
“吃飯嗎?”阮池舟看著凌衡的穿著,心疼,在這個(gè)食不果腹的小村子里,還要遭受打罵,這些年,受了不知多少苦,他的妹妹不允許受委屈,傷過她的人一個(gè)也不會放過。
“不了,還有事,我回去了。”凌衡現(xiàn)在想馬上離開這,她怕自己會哭出來,哥哥呀!她前世沒有哥哥的,還有她好想爸爸媽媽,可哥哥不是她的,就像這一切,她只是一個(gè)漂泊的靈魂而已。
“平祁,送小姐回家。”阮池舟喚了一聲。
“是。”進(jìn)來了一個(gè)帶刀侍衛(wèi),表情嚴(yán)肅,一看就是不愛說話的人。
一出門凌衡又見到了那個(gè)老仆人,老仆人眼里是掩不住的打量,仿佛要把凌衡看穿一般,走到垂花門時(shí),凌衡回眸,見那老仆人進(jìn)了暖閣。
“侯爺,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老仆人很激動(dòng),她是大夫人身邊的掌事嬤嬤,這次是來打理打理山莊的,沒想到會在這里找到大小姐,十年了,小姐終于找到了。
“但是她不回去。”阮池舟遞給老仆人一方絹帕。
“為何?大夫人可是找了小姐十年啊!”老仆人抹了一把淚。
“她會回去,但不是現(xiàn)在,先不要告訴娘親,要不又是一片血光了,她不想看到。”阮池舟嘆氣。
“是!”老仆人應(yīng),是啊!依夫人的性子,這些傷害小姐的人一個(gè)不留都得死。
“侯爺。”
“進(jìn)來。”
“侯爺,薛嬤嬤!”林柳,瀛洲七大暗衛(wèi)第六位,劍法卓絕。
“侯爺有事,老奴就先告退了。”薛嬤嬤退了出去,關(guān)上了門。
“林柳,交給你個(gè)很重要的任務(wù)。”阮池舟示意林柳耳朵湊過來,低聲囑咐。
“點(diǎn)火可以,但修房子,我堂堂劍鬼林六爺去修房子,侯爺,你沒逗我吧?”林柳不可思議。
“沒有,但你可以叫上崔舞。”阮池舟笑了笑,這富含深意的一笑戳中了林柳。
“她會去嗎?”
“會的,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是。”
馬車上
“這位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凌衡觀察了好久了,這位大哥雖嚴(yán)肅,但不冷漠,而且眉間有愁思,凌衡可是個(gè)樂于助人的五好青年,有煩惱當(dāng)然得解決了,雖然有可能解決不了。
“還不是欠錢了。”平祁一臉苦惱。
人不可貌相啊!這兄弟嗓門挺大,凌衡……
“欠了多少?”凌衡問。
“五百兩。”
“干什么欠這么多?”凌衡疑惑,這是賭博了,欠了那么多,不會呀,看哥哥為人也不是個(gè)縱容屬下賭博的人啊!
“我夫人,喜歡花,非要買,說是珍惜品種,花了一千兩,這回好了,為了哄她開心,借錢也要買。”平祁義憤填膺的說著。
凌衡摸了摸錢袋子,一千兩,不會是……
“什么花,這么貴。”凌衡試探著問。
“叫什么紫什么月的,小姐,你說那賣花的是不是奸商。”平祁一邊駕車一邊向凌衡吐槽著那個(gè)奸商。
那個(gè)奸商,不,凌衡尷尬。
“對,這奸商太可惡了,簡直就不是人,一盆破花,怎么也不能這么貴呀!”
“是呀!”
平祁不語則以,一語不休,凌衡后悔樂于助人了,還罵了自己幾句,造孽呀!
“你回去吧!”凌衡跳下車,向平祁揮手:“別沮喪,錢早晚會還上的。”凌衡補(bǔ)刀。
失落的少年駕車離去。
江家
“阿衡,今天去哪了?”江吳氏問。
“去掙錢了,要不就成老賴了。”凌衡挽著江吳氏的胳膊。
“什么是老賴啊?”江吳氏疑惑,阿衡怎么總說出一些她聽不懂的詞。
“就是賴著不走的意思。”凌衡解釋.
“江家可不差你的飯。”江吳氏笑了,這個(gè)小姑娘可真讓人心疼。
“你確定是候爺讓我與你一起來的?”崔舞一臉懷疑。
“當(dāng)然是,阿舞,你要相信我。”林柳真摯的很,
“暫且相信你。”崔舞從腰間掏出了火折子,輕功一閃,就到了柴草堆旁,瀟灑一扔,轉(zhuǎn)身,拍了拍手,收工。
林柳抱胸看著崔舞這神操作,豎起了大拇指,贊賞,果然是她喜歡的阿舞。
“走了。”崔舞拉了林柳就走了。
后面只剩一片哀嚎,半夜的周家村很安靜,被這哀嚎打破了,村子的人也紛紛向一個(gè)方向跑去。
“小清呀!昨天你奶家著火了,好大一把火呢!”一個(gè)婦人一見到出門的凌衡,就忙上去八卦。
“與我何干,再說她不是我奶了,大娘可不要忘了。”凌衡眼神鋒利,把婦人唬住了,婦人掙大眼睛,望著凌衡遠(yuǎn)去的背影。
凌衡是知道昨天王氏家著火的,但這與她沒任何關(guān)系。
“江嬸,我今天去鎮(zhèn)上,還有。”凌衡從錢袋里拿出三百兩交給江山一百兩,交給江吳氏兩百兩:“這是地錢,這是我這些日子的飯錢。”凌衡笑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