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衡看著那抹黑色身影出了神,國師啊!
與她一樣可以操控靈力,那就說明她如果要使王朝改朝換代,他是她最大的敵人。
“七七,是不是累了,回去休息吧!”竺溫諦握住樂正南棲的手,關切的問。
“無礙,再說本宮是皇后,怎么能提前離席,放心!”樂正南棲給了竺溫諦一個安心的眼神。
這場宴會每個人都各懷心思,竺溫諦如此,凌衡亦如此。
凌衡在宴席上吃了許多,吃飽喝足后,捧著肚子打著嗝。
她身邊的李陸璐也是如此,不過她沒有喝酒,因為她爹就在那看著她呢!
“姐姐,你能不能去找我玩呀!”李陸璐滿眼乞求,她是真的真的特別喜歡凌衡。
“這個不好說,畢竟我是瀛州的人,與重臣來往過密不好。”凌衡委婉拒絕。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李陸璐垂頭喪氣的回到了李逸身邊。
宴會在帝后離場降下了帷幕,六部九卿,各州領主,朝廷勛貴都依次離場。
“咱們走吧!”阮池舟站了起來,拂了拂衣袍上的灰。
“好!”凌衡搖搖晃晃的跟在阮池舟后面,她今天喝的有點多,頭有些暈。
殊不知,在她的身后一直都有一雙陰毒的眼睛,伺機而動。
碧落塔
“國師,這個人真的是咱們要等的人嗎?”竺溫諦一身大紅喜袍,端坐于高坐上。
“就是她,她就是帶著星運之人,她必須“死”!”墨思染眼神狠厲,滿都是殺意。
“她若是死了,阮池舟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陛下,您別忘了,她們現在可都在巡音,各州夫人也都在景州。”墨思染仰頭望著星空。
凌衡這幾日在想,明明大婚都結束了,為什么還要開什么瓊林宴,肯定有貓膩。
“阮小姐,今日是巡音的燈節,要不要去看燈?”元傅時輕輕敲了敲凌衡的門。
“燈節,有好吃的嗎?”凌衡一聽是個節,就麻溜的開了門。
“有,各地小吃都有,要去嗎?”元傅時見凌衡開門了,隨即向后退了一步。
“去,當然去!”凌衡微笑著想向外走,元傅時與她并肩而行。
凌衡突然回頭,四下張望著。
“在找什么?”元傅時不解。
“大哥呢,怎么不見他?”凌衡就奇怪了,平時阮池舟不是坐在石桌前喝茶,就是站在斷橋邊看冬景。
今日怎么不見他?
“今天一早,就進宮了,皇上召見。”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就進個宮,阮侯怕你擔心。”
“走吧!”凌衡滿懷心事的上了街。
元傅時還是與她并肩而行,并且一直注意著凌衡的表情。
“這巡音真是繁華如夢。”凌衡感嘆。
“你喜歡這里嗎?”
“不喜歡,這里太假了,人假,事假,一切都是虛假的。”凌衡苦笑。
她想到前世景涼說的,“我不信命,也不屈服于命運。”
當時她說這話時,凌衡還覺得景涼太天真,可現在想來,景涼才是那個最清醒的人。
“說的不錯,本王也是這樣覺得的。”元傅時輕笑一聲,他的一生也挺虛假的。
“那盞燈好美!”凌衡在路邊看到了一盞海棠燈,通體雪白,唯有燈芯熠熠生輝,這是凌衡今天見到的最美的燈。
凌衡走到小攤前,還沒來得及問這盞燈多少錢,那盞很美的燈突然爆開,隨即一陣濃煙席卷而來。
將大半條街都掩藏在這滾滾濃煙之下,弄得街上兵荒馬亂,行人四散開了,元傅時也被擠著隨著人流走,這一走就離凌衡越來越遠。
凌衡在燈籠爆開時,就漸漸失去了意識,癱軟在了地上,直至昏迷。
“阮小姐!”元傅時被濃煙遮擋了視線,還被人流帶著走了那么久。
等濃煙散開,元傅時回到賣花燈的地方時,早已不見凌衡蹤影。
“阮清衡!”元傅時剛開始只覺得凌衡也被人流沖開了,但他在街上找了許久,都沒有那個姑娘的身影。
就不得不多想了,他看著空中漂浮著還未散去的煙霧,心下一涼。
楚王府
“留影沙!巡音怎么會有留影沙。”竺溫魚聽著元傅時說的話,臉色越來越沉。
“留影沙,人人都知道是楚州特有的,這樣的栽贓很卑劣,卻也最致命。”
“那個賣花燈的可有盤問?”
“他死了,查驗之后才知道是死士,我的人還在找,你熟悉巡音,可知道哪里能藏人?”元傅時已經維持不了表面的溫和了。
“很多,現在咱們就是燈下黑,都不知道敵人是誰。”竺溫魚更是焦急萬分,凌衡被綁架了,現在很有可能會有危險。
“高興,搜城,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竺溫魚真的是急壞了。
“殿下……這……”高興有些踟躕,看了眼竺溫魚不知如何是好。
“不可,動用私兵,你要造反嗎?”元傅時拉住竺溫魚勸道。
“可是現在她有危險!”竺溫魚很快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忽然從外面飛進來了一柄刀,很精準的插到了竺溫魚身后的柱子上。
竺溫魚沒有動,他知道這把刀傷不到他。
元傅時拔出刀上插著的信,展開看了看,心底更涼了,他把信遞給竺溫魚。
[碧落塔——墨思染]落款是一個江字
“國師,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了!”竺溫魚把信燒了。
錦繡宮
“上次一起下棋是什么時候呢?讓朕想想。”竺溫諦一副苦思冥想地樣子。
“是三年前。”阮池舟語氣略有恭敬。
“哦,那時朕還記得你與任影還是同窗,現在這怎么生疏了。”竺溫諦意有所指。
阮池舟現在心下滿是不安,竺溫諦與他下了半天的棋,還說些不痛不癢的話,到底要做什么?
“為人臣子,不可結黨營私。”
“說得好,可阮侯你真的問心無愧嗎?”竺溫諦一雙魅惑的眼眸像刀刃般看著阮池舟。
阮池舟忙起身,跪下:“臣問心無愧!”
“起來,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竺溫諦落下棋子,贏了。
“國師甚是欣賞令妹,請她去碧落塔做客,你應該沒意見吧?”竺溫諦說的淡然,可是阮池舟臉色瞬間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