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了,解元老爺。”凌衡拱手低眉,很恭敬了。
“有什么事?”江盛嚴扶額,這丫頭無事不起早。
“你有沒有同窗或者先生喜歡養花的,或者家人喜歡花的?”凌衡眼睛放光。
“干什么?”江盛嚴一臉疑惑。
“我的花成熟了,那些花很名貴的,需要喜愛它們的人精心照料,所以……”凌衡欲言又止。
“賣出去?”江盛嚴雖然不知道凌衡從哪里找到的名貴的花,但他知道凌衡不準備告訴他。
“嗯嗯,如果可以還是自己來挑為好。”凌衡頷首。
“我問問。”江盛嚴向書房走,“這幾天別上山了。”
“為什么?”不上山她的素冠荷鼎怎么辦,還有幾日就要成熟了,被靈力澆灌長大的植株都有了靈性。
“瀛州侯這幾日在山上找東西。”江盛嚴話落便關上了書房的門。
找東西,他這東西還沒找到,凌衡并不關心那位與她頗有淵源的郎君在找什么,她只關心她的花呀!這幾日很重要的。
凌衡突然就埋怨起了阮池舟,好好一個瀛洲候來楚州一個小山里找什么東西,也不怕楚王責他。
凌衡趴在她破落小院的石桌上,手指在桌子上一敲一敲的,煤球趴在她腳邊,也許是因為這幾個月吃的好了點,黑色的皮毛也亮了不少。
“我是不是太沒用了,已經在江嬸家吃了好久的白飯了。”凌衡深深思考人生,她一個學農的,必須得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地。
“一定要賺錢了。”凌衡拍桌而起,驚的煤球跳了起來,一畝地十兩呢!對于凌衡這個窮光蛋來說很多了。
凌衡瞄準她廢了大勁搭起的花圃,這個花圃比凌衡的屋子都要結實,旁邊是菜圃,就要簡陋一些了,畢竟菜菜們沒花兒那么嬌弱。
“對不起了,你們的價值是不可估量的,但我也要吃飯的,我會給你們找一個愛你們的好主人的。”凌衡一臉賤笑,一看就不是好人。
江盛嚴動作很快,沒過幾日,就有幾位夫人來了周家村,這都是江盛嚴的面子,凌衡記下了這份情誼。
“嫂嫂,你帶我來這是?”一個身著鵝黃色襦裙,梳著墮馬髻的婦人問身旁身著玫紅色襦裙的婦人。
“就是讓妹妹陪陪我,你哥哥說這里有名貴花卉,你不也喜歡這些嗎!”林夫人下了馬車。
“這里會有嗎?”平夫人有些懷疑,但也隨著下了車。
“那位江解元知道吧!他說有,你哥哥就讓我來看看。”林夫人一臉嫌棄,若不是給那位解元老爺面子她才不來呢!看看這多臟。
“唉!小丫頭,對就是你。”
“有事嗎?”凌衡正坐在自家門口嗑瓜子,就見兩個貴婦人打扮的人進了村子。
“江家在哪?”林夫人趾高氣揚,她可是縣令夫人,在這個縣上還有比她尊貴的嗎?
“江家就遠了,從這里一直走,到頭上,有個岔路,走東邊那頭,再走一段,最后一家就是了,還有那里路窄,馬車可過不去。”凌衡賊笑,她最不喜歡頤指氣使的人,她可沒騙她們,只不過小小教訓一下這個不懂禮貌的阿姨。
“謝了。”平夫人道了謝,就被林夫人拉走了。
凌衡沒猜錯的話,這兩位就是江盛嚴請來的托了,凌衡進了院子,把花圃的結界收了,就在院子里等著她們回來。
“嫂嫂,這里怎么這么熟悉?”
“臭丫頭,被耍了。”林夫人跺腳道,她們確確實實的圍著莊繞了一圈,本來走兩步就到了的。
“待會再找她算賬,先去江家。”林夫人今天都要氣死了。
“江夫人在嗎?”林夫人和平夫人站在一戶人家門口,沒人應答,林夫人現在開始懷疑這地址是真是假。
“找我有事嗎?”江吳氏拎著籃子剛從田里回來,摘了些果子,走到門口就見到了向她家探望的兩個婦人,江吳氏想到了剛才碰見凌衡時,阿衡和她說的話。
“江嬸,一會有人找你買花,就帶她們來找我。”江吳氏是知道凌衡養了花的,以前只以為是養來玩的,沒想到是賣的。
“是江夫人吧,我們冒然造訪,實在是抱歉了。”平夫人先開口,攔住了林夫人,她這個嫂嫂就是被哥哥寵壞了,有些不通人情。
“沒事,不知兩位夫人找我有何事。”江吳氏說話也是小心翼翼,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
“我很喜歡花花草草,哥哥聽令郎說這里有好佳木,就讓嫂嫂帶我來看看,不知江夫人是否得空帶我和嫂嫂一睹。”平夫人很會說話,一句話就表明了,因何而來的目的。
“那就請二位夫人隨小婦人來吧!”江吳氏帶著兩人去了凌衡家里。
“這里不是剛才那臭丫頭家嗎?”林夫人正不爽呢!
“臭丫頭?夫人見過阿衡了。”
“見過,還耍了我們一通,我還想……”林夫人怒氣沖沖。
“嫂嫂!”平夫人打斷了林夫人想要說的話,本來就是想來討個好的,明顯江夫人與那丫頭關系不一般,嫂嫂這樣太莽撞了。
林夫人暗自生氣,江吳氏倒不是不能得罪,她兒子只不過是一個小小舉人,不能得罪的是這個夫家妹妹,誰讓她有一個在阮候身邊的夫君呢!
“嫂嫂,你對花也沒興趣,就勞江夫人陪我嫂嫂聊聊天吧!”平夫人給江吳氏使了個眼神。
“好,夫人若不嫌寒室簡陋,就去坐坐吧!”江吳氏也看出來了,這位林夫人想找阿衡麻煩,這位平夫人倒是個通透的。
“不進就不進,我還不稀罕呢!”林夫人隨江吳氏走了。
“夫人,回來了,那位沒罵我吧!”凌衡打量著眼前端莊秀麗,儀態素雅的婦人,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大家閨秀呢!
“明知道嫂嫂會對你不滿,為何還要逗我們。”平夫人一進院子就驚了一下,這個破落小院是這個眼如星宙的小姑娘的家。
“她骨子里是高傲的,不容人。”凌衡用了她最不傷人的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