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大小姐高抬貴手放我妻兒出來,那牢獄之地實不是她們呆的。”徐傅雖是祈求,但眼中并無驚懼,凌衡冷笑,他這是料定她會放人,可笑。
“你只知道她們的牢獄之災,只是在大牢中呆了屁大一會,你就來求,徐黎明,你想過她嗎,我沒記錯她也是你的女兒吧!”凌衡猛的起身,站在了徐傅跟前,“她還在里面躺著,今天我若晚去一步,那碗砒霜就把她帶走了!”凌衡吼了出來,她沒見過這么狠心的父親。
“黎明,她沒事吧!”徐傅愣了一下,才勉強開口。
“我還以為她的死活徐大人毫不在意呢!”凌衡又坐回了搖椅上。
“我想見見黎明。”徐傅想到了他的亡妻,那個不服輸的女子,他深愛的妻子,臨死之前,對他的囑托,阿傅,一定要照顧好黎明,讓她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姑娘。
他沒有遵守承諾,而是恨這個女兒害死了蓉兒,他不配做一個父親。
凌衡冷漠的看著懊惱的徐傅,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先夫人應該不是難產而死吧!”
“你什么意思?”徐傅上前一步,卻被一旁的崔舞攔住了:“徐大人,自重。”
“我的意思是,先夫人是中毒去的,就你這腦子是怎么做上將軍的。”凌衡撇了撇嘴。
是啊!蓉兒自幼習武,身體向來很好,生產之前大夫還說胎位很正,他為什么就沒有想到有人害蓉兒。
徐傅已經崩潰了:“黎明,是父親對不起你。”
“你是對不起我,更對不起我娘,陶氏給我娘下毒,你還對她縱容,我徐黎明今后沒有你這個父親。”徐黎明被崔衣扶了出來,身體虛弱的很,但還是堅持出來,崔衣也沒法,只好讓她出來。
“你說什么,我是你父親。”徐傅目眥欲裂。
“這個頭,還您的養育之恩,今后你我父女緣盡。”徐黎明跪在了徐傅面前,俯首叩頭,臉上極為平靜,她終于解脫了。
“徐大人,你放過她吧!她對你已經失望透頂了。”凌衡填了最后一把火。
徐傅聽了凌衡的話,不由自主的向后踉蹌了一步,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出侯府的,等他回過神,他已然站在了兆獄中。
“從今以后,你就是侯府的義女,是我的姐姐。”凌衡扶起了徐黎明,嘴邊笑容溫和極了。
看的徐黎明有些恍惚:“大小姐,這不合適吧!”
“當然是有條件的了,我想讓你去軍營,你可愿意?”
“愿意。”徐黎明很堅定,從軍是她的夢想啊!她很感激凌衡,她誓死也要保護凌衡周全。
次日清晨
崔舞一大早就敲響了凌衡的房門,凌衡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滿臉笑容的崔舞。
“什么事,能讓你打擾我睡覺。”凌衡眼底有些青,像是沒睡好。
“小姐你眼睛怎么回事?”
“昨天,一只大蚊子,總圍著我轉,煩死了!”凌衡迷迷瞪瞪的走了出去,拿起石桌上墩茶就要喝。
崔舞剛進來時,好像看到那茶碗中好像有只蒼蠅,崔舞剛要提醒凌衡,就見一顆石子打落了凌衡手中的茶杯,茶杯應聲而落,這徹底把凌衡整清醒了。
凌衡和崔舞都看向石子飛來的方向,只見凌衡隔壁廂房的窗戶開著,徐黎明坐在窗前,手中還拿了些小石子,正向凌衡方向笑著。
“正好黎明也醒了,你說說有什么高興事。”凌衡重新倒了杯茶,雖然是涼的,但有八卦,什么茶都行呀!
“今天早上,徐家辦了喪事,一打聽,陶氏死了,說來徐大人動作還真快,這也太惹人懷疑了。”崔舞嘀咕著。
徐黎明在聽到這個消息時,暗淡的眼睛里有了波動,她的這些變化凌衡盡收眼底。
巡音皇城
巍峨的大殿之上,身著明黃色繡九龍龍袍的少年歪坐在龍椅上,隨意的像是他坐的不是龍椅,而是自家炕頭。
“陛下,各州領主不尊皇權,是時候該給他們些教訓了。”趙御史上前一步,啟奏。
“臣覺得不妥,各州領主鎮守一方,不可輕易發難。”任相反駁。
兩方勢力各執一詞,竟在金鑾殿上吵了起來,高坐的少年帝王撫了撫額,見怪不怪了。
他是大竺的帝王——竺溫諦,十九歲登基,是少有的少年帝王,但這天下卻并不是皇家的,而是各州領主的,所以大殿之上總會有這樣的爭吵,一方是怕領主勢大,恐會造反,危機自身,而另一方則是怕冒然挑釁領主,更引得災禍。
竺溫諦心里清楚的很,各州領主若想造反,不過早晚的事,何必在這爭論不休。
“朕乏了,明日的殿試都警醒些。”竺溫諦拂袖而去,只余一片衣角殘影。
“李院長,聽說你收了一個得意門生,連中兩元,殿試看來也是沒問題的,提前恭喜了。”幾位大臣一下朝就圍著李逸道喜。
“幾位慎言,自等明日。”李逸毫不留情的走了,現在可是關鍵時刻,定不能出一點岔子。
“子郁,不要緊張,放松心態。”李逸出了宮就直奔書院,正看到江盛嚴在溫書。
“多謝院長。”江盛嚴依舊冷淡如初,即使李逸說什么江盛嚴就是不愿拜他為師。
勤政殿
竺溫諦懶散的躺在貴妃榻上,那張臉與竺溫魚有一兩分相似,但要比竺溫魚多了幾分邪氣。
“陛下,在想什么?”塌前的書案后坐著一個白發青衫的男子,低眉垂眼看著案上棋盤,細白的手指夾著黑子,輕輕落在棋盤上,這才抬眼看向竺溫諦。
“思染,你說這五洲領主有沒有反心。”竺溫諦也落了一顆白子。
“越州謝云鳳生性好戰,最是不安分,其他人不好說。”墨思染,大竺國師,知天命。
楚州
“明日殿試了吧!”竺溫魚躺在搖椅上,一旁的高興烤著串串,他本來不喜歡炭烤的食物,誰讓凌衡喜歡呢!
“是,王爺。”黑衣暗衛聞著香味,好想吃啊!
“行了,明天直接告訴爺結果就行了。”竺溫魚拿了一串玉米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