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你個毒婦,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的事。”徐黎明用力想掙脫束縛著她的仆婦,但她剛挨過打,現在已經沒多少力氣了。
“知道又怎樣,你父親會信嗎?”陶氏不屑,徐黎明的母親,是她毒死的,沒有胎死腹中就已經是她仁慈了。
“賤人,你死了,我就是徐家的大小姐了,所以你可以去死了。”徐靜燕小小年紀竟已經心思歹毒至此。
那邊正劍拔弩張,不,是單方面的欺辱。
徐家大門口,凌衡亮出了自己的令牌,自從上次馮家的事之后,阮池舟就為她定制了專屬令牌,上面刻著幾朵玉蘭花,既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又好看,令牌一下來就把樣式傳達了下去,凡是瀛洲有頭有臉的家族都認得。
“大小姐,容小的進去稟報夫人。”門人正要進去稟報,凌衡就已經進去了。
“本小姐是來拜訪徐大小姐的,用不著稟報,帶我去找你家大小姐。”凌衡拉了個婢女就是命令,婢女沒見過這么霸道的人,就怯怯的帶路了。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管家急忙忙的跑進柴房,肥碩的身體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成何體統,大管家你也是老人了,怎么如此急躁。”陶氏教訓。
“大小姐來了,現在都快到這了!”管家一臉驚慌。
“哪家小姐這么沒規矩,竟然沒遞拜帖就突然上門。”徐靜燕撇嘴。
“是我,有意見?”柴房外,一道扎眼的紅,頗惹人注意,清亮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漫不經心。
凌衡邁進柴房,鮮亮的紅裙子頓時沾上了灰塵,凌衡稍稍皺眉。
“你誰呀!怎么私闖民宅,護衛呢!快把她捉起來。”徐靜燕指著凌衡便喊了起來。
“聒噪!”凌衡身后的崔衣不耐煩。
“你……”徐靜燕還想說什么,就被陶氏打斷:“住口,退下。”
“娘!”徐靜燕看到了陶氏鐵青的臉,只好站到了陶氏的后面,但還是憋著嘴。
“不知這位小姐來我徐府有何貴干,這不遞拜帖就有些……”陶氏沒說完,眾人就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暗諷凌衡不懂規矩。
凌衡只是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淡淡的笑道:“徐家真是好威風,本小姐見識了。”
“夫人,她是大小姐呀!”管家大汗淋漓,這要是得罪了大小姐,徐家就算有些家底也不夠削的呀,夫人您就有些眼睛見吧!
“你是誰家小姐,他日定要上門拜訪。”陶氏還沒有感受到管家的焦急。
凌衡也是佩服這陶氏,就憑這雙眼和這臉還猜不出她的身份,這是朽木,看給那管家模樣的人急的,恨不得上前打陶氏了。
“小姐,徐家算不上大族,沒資格見夫人的。”崔衣解釋。
“我呀!沒什么的,就是有個侯爺大哥。”凌衡眼神轉冷,她不想廢話了。
在場誅人皆是一驚,侯爺大哥,那她豈不是……
凌衡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走到徐黎明身邊,踹開了押著徐黎明的仆婦,一聲聲慘叫不絕于耳,凌衡用的力氣極大。
徐黎明虛弱的很,應該是很多天都未吃過飯,今天還挨了打的緣故,但還是對著凌衡笑了,咬牙喊了一句大小姐,就倒了下去。
“崔舞,扶住徐大小姐。”凌衡把徐黎明交給了崔舞,就端起了那碗正要喂進徐黎明口中的藥。
“大小姐!”陶氏從剛開始的不屑一顧變得緊張。
“這藥是治什么的?”凌衡掃向眾人,眼中盡是戲謔,被看到的人都有些脊背發涼。
“那,那只是治傷寒的藥,黎明近幾日有些著涼。”理由很牽強,陶氏也看出來了,這大小姐是來給徐黎明報仇的,可那又能怎樣,在徐家,她還能吃虧,說白了凌衡只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丫頭,能有什么本事。
“是嗎?本小姐近日也有些傷寒,不若這碗藥給我喝,姨娘再給徐大小姐再熬一碗。”說著凌衡就想喝。
這可急壞了陶氏和徐靜燕,別人不知道,她們還能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傷寒藥,而是砒霜,今日凌衡若是死在徐家,明日徐家便是血流成河。
陶氏上前就想去搶凌衡手中的碗,比她早一步的是崔衣:“小姐,您喝的東西怎么能隨意呢!自是要驗驗的。”崔衣從腰間摸出了一根銀針,針一遇到藥,就變黑了。
“來人,有人要害大小姐,抓起來下兆獄。”隨即就出來了不少黑衣暗衛,把陶氏和在場誅人都控制了起來.。
這可給他們嚇得不輕,謀害大小姐,這個罪名他們擔不起,這可是要滅滿門的。
“大小姐,我沒有啊!”眾人苦苦哀求,但凌衡不為所動,助紂為虐終是要付出代價的。
凌衡走路帶風,徐黎明的情況不是很好,必須要好生診治。
事發之后,門人著急螞蝗的找到了正在茶館聽書的徐傅,跟他說了今天的事。
“無知婦人。”他雖厭惡這個女兒,但也知道她是夫人用命換來的,從未想過要她的命,更何況大小姐前幾日還見了她,更是不能動了,關柴房就是磨磨她的心性,誰知……
“老爺,這可怎么怎么辦?”門人小心翼翼地問。
“怎么辦,涼拌!”徐傅推開門人,疾步向茶館外走,他得想想怎么才能保全徐家。
清酒園
還是那棵玉蘭樹下,凌衡懶洋洋的坐著,屋里崔衣正在為昏迷的徐黎明上藥,這姑娘也是烈性子,直到他們離開徐家,才撐不住了,暈了過去。
“原來你沒憋好屁啊!從絕境中將她拉出來,她就會把你當做靠山,揣度人心倒是嫻熟。”希羽嘴欠道。
“我以前可是個單純的小姑娘,你可別壞我清譽。”凌衡極其不要臉。
“我真的想吐了,請不要阻止我。”希羽無語極了,這個人可真是不要臉。
“切,再這樣我砍了你!”凌衡拍了一下玉蘭樹,樹干劇烈顫抖了一下,還飄飄灑灑落下了幾片葉子,這可給希羽心疼壞了,那都是它的小伙伴啊!
“惡毒的女人!”希羽這話顯得很無力,誰讓她慫呢!
阮池舟走進清酒園時,就看到凌衡在拍樹,仿佛這棵樹犯了什么大錯,那力道可是不小。
“大哥,你來的正好。”凌衡起身讓出了自己的搖椅,把阮池舟推到了上面,一臉諂媚。
“有事直說。”阮池舟有點接受不了這么狗腿的凌衡。
“我是想問秋圍開始了沒?”凌衡眼巴巴看著阮池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