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人聲鼎沸,車水馬龍,小販叫賣聲連綿不絕,商鋪更是人流涌動,生意興隆,但這也蓋不住錦衣公子的慘叫聲,不一會凌衡周圍就圍了許多百姓。
這些紈绔子弟整天招貓逗狗,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百姓心中早已心生怨懟,看到今日他們挨打,樂的看熱鬧。
“臭丫頭,你知道小爺是誰嗎?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源京!”錦衣公子捂著冒血鼻子惡狠狠的威脅。
“你是誰呀?我不想知道。”凌衡拎著錦衣公子衣領子就甩飛了出去,動作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干凈利落。
“你慘了!”錦衣公子的同伴通通向凌衡投來同情的目光,凌衡很想翻白眼,等一會兒,他就是被同情的對象了。
“去找人來,給小爺打她。”倒地的男子狼狽不堪,還不忘找人來撐場子。
凌衡只是冷眼旁觀,我就在這看你裝逼,來呀!一會讓你知道社會的險惡。
“小姑娘,你快走吧!他可是馮家的大公子,惹不起的。”旁觀的大嬸擔憂的勸凌衡。
“沒事的,大嬸,我自有辦法。”凌衡嘴角含笑,暗處的崔舞……這還是那個善良無害的小姐嗎?怎么現在看著她才像個紈绔。
“你有本事別走!”氣急敗壞的呻吟聲,他是真的疼呀,他堂堂馮家大公子,橫行鄉里這么多年哪受過這委屈,今天若是找不回場子,他還咋在這源京混。
“好,我就在這等!”凌衡抱胸居高臨下的仰視這馮大公子,突然凌衡眼睛一亮,“老伯,來一串糖葫蘆,我要這個大的。”凌衡朝正看熱鬧的買糖葫蘆的大伯走去。
周圍圍觀的人一臉懵逼,躺地的馮大公子和他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這是一個要挨打的人該有的樣子嗎?
馮府離這里并不遠,不一會就有一隊家丁撥開人群擋在了自家公子的身前,領頭的是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看到躺在地上的馮大公子時,便大喊起來:“都底是誰,把我家公子傷成這樣,信不信我讓他走不出源京。”
還真是一家子,威脅人都是一套說辭。
“小姑娘,這是馮管家,最是難纏,小心呀!”凌衡轉頭一看,還是剛才的那個熱心大嬸,凌衡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讓我走不出源京,你敢嗎?”凌衡一說話,馮府家丁就留出了一道縫,讓馮管家能夠看清這個膽大包天的人。
馮管家本來還囂張的嘴臉,在看到凌衡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僵住了,這雙眼,這張臉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令人膽寒,但僵硬只是一瞬間,馮管家畢竟做了這么多年的馮家大管家,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侯府大小姐都失蹤十年了,侯府也沒有任何找到大小姐的消息,他不能亂,淡定。
“你是誰?竟然敢在我們地盤上打我家大少爺。”馮大管家故作鎮定。
“我大哥是阮候阮池舟,你說我會是誰?有沒有資格教訓一個強搶良家婦女敗類。”凌衡這一句話不知掀起了多浪花,驚動了多少世家。
“你說你是大小姐,你就是,有什么證據嗎?”馮大管家已經是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老爺知道他把阮大小姐圍了,他也不用再活著了。
“沒有。”凌衡的確是沒有,也不需要,若是個聰明人便不會動她,但她倒希望這個管家是個沖動的。
“沒有證據,就敢亂認官親,給我抓起來,送官。”這要是關進去,即使是真的大小姐又怎樣,劃了臉,挽了眼睛,誰還認得出來。
凌衡怎么會不知道這個馮管家什么心思,還真是惡心,這是凌衡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是那么令人生寒,竟然真的有人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去殘害不相干的人,凌衡眼中流露出的是無盡的悲涼,這是她在現代那個太平的時代感受不到的。
馮府的家丁都拿著木棍,向凌衡方向沖來:“馮家膽子肥了,連侯府都不放在眼里,瀛洲的大小姐豈容你們褻瀆。”
崔舞在暗處看的直憋氣,這些世家當年在夫人面前卑躬屈膝,近幾年見侯爺仁慈,便開始無法無天了,侯爺這是要給小姐立威啊!
崔舞一看到凌衡的眼神就跳了出來,隨她一起的平祁和林柳也都從暗處走了出來,侯府暗衛表面上只是阮池舟的親衛,在瀛洲他們會出現在任何地方,有時在泛舟江上,有時在酒樓茶館,無一不是在殺人。
“崔舞大人,林柳大人,平祁大人,我是真不知道啊!我還以為她是冒充的!”沒人聽他的解釋。
崔舞的出現無疑證明了凌衡的身份。
周圍百姓紛紛跪地,他們跪的不只是凌衡,還有他們的信仰:“恭迎大小姐回家!”齊齊高喊,就像重重的巴掌打在馮管家的臉上,這步棋他毀不了了。
“傳我的令,瀛洲世族若再有欺男霸女,橫行市井,濫殺無辜的人,一律按大竺律法處置。”此刻凌衡站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萬人敬仰。
“小姐,明日您回來的消息就會傳遍各大世家!”崔舞很是高興。
“這可不一定是好事,今日我這算挑戰了世家的權威,麻煩還在后頭呢!”凌衡走在前面,若有所思。
“那可怎么辦?”
“那就交給大哥處理吧!走了,回去吃飯了。”凌衡倒是放松了心態,既然是大哥把她推了出來,那就有大哥為她擋住暗箭嘍!
錦鯉閣
“遠遠上街買了些什么?”唐浣紗為凌衡夾了一塊剁椒魚頭,臉上是少有的溫和。
“糖葫蘆,蓮蓉水晶糕,沒了。”凌衡其實能看出來她娘親是個隨性的人,不甘于困于四方宅院,爹爹的死就是鎖住她的一把大鎖。
“沒干什么嗎?”唐浣紗挑眉問,這丫頭和她大哥一樣自己都很有主意。
“娘親既然都知道了,還問遠遠。”凌衡尷尬,只好往嘴里塞飯。
“首戰告捷,別塞了,一會噎住。”唐浣紗扶額,她就是問問而已,至于這么緊張。
“那遠遠做的會不會給大哥帶來麻煩?”凌衡清亮的眼睛望著唐浣紗。
“不會,他可不是表面那么溫潤。”知子莫若母,唐浣紗雖看不透阮池舟,但她總不能連這么點東西都看不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