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衡其實挺尷尬的,白天溫竺把她從山里帶了出來,還給她療了傷,而她卻是沒好氣,誰讓溫竺湊她那么近的。
“好好一個貴公子,為什么要到這個窮鄉(xiāng)僻壤來住。”凌衡很懷疑溫竺。
想套我的話,有意思:“想聽我的故事嗎?”溫竺拋出了一塊磚,就差凌衡這塊玉了。
“不想。”凌衡嘴上說著不想,其實她還是很好奇溫竺會編出什么故事來。
溫竺從凌衡眼中看出了一絲絲期待,果然小姑娘都愛聽故事,但溫竺卻小看了凌衡這個二十多歲老女人了。
“我是家里的幼子,父親很疼愛我,我們家家資豐厚,但我的大哥野心勃勃,想獨占家產(chǎn),在父親去世后,大哥把我趕了出來,幸好父親生前料到了大哥計謀,給我留了點家資,所以你才能看到現(xiàn)在瀟灑的我。”
凌衡能聽出他話中的悲涼,難道這就是有錢人家的爭斗,但也要分人心,即使她是個男的,哥哥也不會趕走她的。
“那你到底為什么來這?”凌衡還是那個問題。
溫竺內(nèi)心是崩潰的,這丫頭根本不是正常人,正常小姐不應(yīng)該聽了這個見者傷心聞?wù)呗錅I的經(jīng)歷,不應(yīng)該是安慰一番嗎?到底是他格局小了,忘了凌衡是阮池舟妹妹了,有阮池舟那樣笑面虎的大哥,這丫頭也不是個好糊弄的。
“咳咳!是……”溫竺剛要說出理由,就被凌衡從背后給了一拳,這一拳差點沒送他上西天。
“你干什么?”溫竺捂著心口,艱難的開口。
“沒事別瞎咳嗽。”凌衡在心里默默抽了自己兩巴掌,凌衡你是不是上輩子卡死了,就覺得別人都像你這么蠢,但這種應(yīng)激反應(yīng)絕對不能讓溫竺知道。
溫竺都不知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凌衡這是有病吧!
“說吧!”凌衡一臉冷漠,仿佛剛才一拳不是她打的似的。
“躲個清靜,不想被娘親逼著娶親。”溫竺也對剛才的事閉口不言,雙手枕在腦袋下,這就躺下了。
凌衡對這個理由很不滿意,蒙她的吧!但凌衡并沒有問,溫竺根本沒打算告訴她,問幾次都是錯的答案。
兩人在滿天星空下坐了半晌,有些冷場。
“歪!那個謝謝啊!”凌衡打破了沉默,但說這話的話聲音很小,幾乎聽不見。
“你那蚊子聲誰聽得到。”溫竺換了個姿勢躺著,細(xì)白的手支著頭,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扭扭捏捏的人,有些好笑。
“沒聽見就算了!”凌衡跳下了房頂,進屋去了,身后是溫竺的注視和意味不明的笑。
翌日
凌衡去了田間,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把紅薯苗秧種上了,然后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人后,念動法訣,心念微轉(zhuǎn),淡綠色靈力附著在田間,不一會紅薯秧就支楞了起來,凌衡收回手,怎么回事,今天施法怎么這么累,奇怪了。
在凌衡拖著勞累的身體回家時,溫竺的家里,是一場棋藝之間的戰(zhàn)爭。
“江公子今日為何造訪,不只是與爺下棋吧!”溫竺靠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黑子在細(xì)白的手指間顯眼的很。
“溫公子,你是誰,在下不在乎,是皇親貴胄也好,是販夫走卒也罷,在下只在乎你對凌衡有沒有不軌之心。”江盛嚴(yán)手間夾著白子,淑人君子恰如其人清冷氣質(zhì)。
“江公子是以什么身份來警告我的,哥哥還是鄰居,又或者是……”溫竺并沒有把話說完,但對坐的兩人心知肚明,心上人。
“在下絕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希望溫公子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伴著這話的是白子重重落在棋盤的聲音,清脆悅耳。
“傷害,爺像那種欺負(fù)小姑娘的人嗎?”溫竺不服氣,凌衡還有用,只有利用,再說他也不會卑鄙到去傷害一個姑娘。
“最好!”江盛嚴(yán)冷笑,落下最后一子:“溫公子承讓。”
溫竺翹著二郎腿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望著江盛嚴(yán)的背影沉思,江盛嚴(yán)心思縝密,若是入仕效忠旁人,就是一個大的麻煩,但看來這位驚世奇才的弱點暴露了。
“公子,凌小姐回來了,看起來很累的樣子。”高興從外面回來,看到主子正在思索,但對不起了,顯然凌衡更讓溫竺感興趣。
“擺上吧!”溫竺揮了揮手。
“是!”高興應(yīng)聲去了。
頓時宅子就燒起了炭火,飄起了煙,高興串著串,欲哭無淚,公子何必呢?你在這,依舊好吃好喝好玩,可苦了屬下我了,溫竺可不知道小侍衛(wèi)在吐槽他,他在猜今天凌衡會不會被香氣引來。
此時被某人念叨的凌衡打了個噴嚏:“不知是哪個小可愛想我!”自戀第一名就屬凌衡了。
“阿衡,吃飯了!”江吳氏擺著碗筷,招呼一回來著趴在窗戶口半死不活的凌衡,也不知道她這是干什么去了,種紅薯也不至于這么累呀!
其實凌衡更不知道,以前也不這樣,難道是上次轉(zhuǎn)移靈氣,身體受到了傷害,也是,用自己做媒介本來就是背水一戰(zhàn),也罷!多吃點就補回來了。
“紅薯種上了嗎?”江盛嚴(yán)罕見的開了尊口。
“當(dāng)然,也不看看我是誰!”凌衡咬著饅頭自信滿滿。
“過完年就要啟程了,你的紅薯準(zhǔn)備怎么辦?”
“這么早的嘛?我剛買的地呀!”凌衡有些遺憾,她來這里快來一年了:“江嬸!”
“就知道你會找我,行,放心去吧!”江吳氏笑著看著兩個孩子,有些欣慰,她多希望凌衡做她兒媳婦呀!
江吳氏瞪了江盛嚴(yán)一眼,都給江盛嚴(yán)整不會了,娘怎么突然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溫柔的望向了凌衡,這是親娘嗎?
月掛枝椏,星子灑落天空,陣陣香氣縈繞鼻尖,使得周圍的人都垂涎欲滴,煤球就是其中一個,黝黑的一團竄到剛要邁入院子的凌衡跟前,咬住她的衣裙,向隔壁拉,凌衡早在江家就聽到了香味,就是忍住口水,絕不能屈服。
“好香!”凌衡坐在溫竺旁邊小凳子上,一眨不眨的看著高興手中的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