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謝風抱著劉秋雨說了二哥家發生的事,也將他打算資助三位外甥讀書之事提了一嘴。
劉秋雨倒是不介意,他們現在有地有房又不缺錢,幫一下也沒什么關系,倆人商量了下,定下資助金額
聊著聊著夫妻又胡鬧了幾次后,相擁入眠。
之后每隔一段時間,劉秋雨就送些吃食去給公婆,讓他們不要再鬧幺蛾子,得了空閑她還會畫成衣圖送去給青禾淑坊賣錢,這也是她現在收入的主要渠道。
眨眼間又要到了她生日,謝風在瓦舍定了間雅室,劉秋雨和夏花兩對夫妻,一起吃喝玩樂了一天,凌晨才回家。
沒過多久,謝家大房四房居然后來汴京,說是要投奔謝風,可大家都心里有數,他們只是想占便宜而已。
劉秋雨見過一面他們,看著貪婪的嘴臉懶得同他們相處,全都推給謝風,他外面幫忙租了個小院子也不管了,結果一群人天天上門打秋風,弄得劉秋雨心力交瘁。
“我跟你說讓他們不要來煩我了,你那些兄弟有打秋風時間,還不如去找份正經工作,也不至于過成現在這樣?!睙┎粍贌?,劉秋雨抓著謝風耳朵,說著心里的不滿。
謝風一米八五大高個,為了讓老婆捏舒服點特意彎腰低頭,實際上劉秋雨那一點力氣對他來說和沒有差不離。
“我明天休沐會去處理的,媳婦手酸了吧?要不,還是放開?”
“也不知怎么的?你一個面癱現在也越來越油嘴滑舌,我警告你,要是背著我搞什么,自覺去跪搓衣板?!眲⑶镉隁夂搴宸畔率?,拿扇子使勁扇風。
都已經入秋了,天氣還和夏天一樣熱,縱然有冰塊,這段時間她脾氣也暴躁許多。
應蓉猶猶豫豫猜想:“娘子該不會有了吧?”
謝風一個跳腳,蹦了起來,還不等劉秋雨解釋,人已經跑老遠,看樣子是去找大夫。
劉秋雨吧嗒吧嗒扇著扇子,無奈解釋:“應蓉你也是個愛忘的,半個月前我才來過癸水,怎么可能有孕?!?
“我聽牛嫂說女人有孕脾氣會暴躁很多,您這幾個月總是動不動對老爺發火,我覺得有可能。”
大夫請來給她把過脈,的確不是懷孕,劉秋雨松了口氣,宋代雖然算得上古代比較發達的時候,但是孕婦死亡率也挺高。
他們宅子附近就難產死了四個,她可不想步入后塵。
聽到她并沒有懷孕,謝風也跟著松了口氣,并不是他不想要孩子,劉秋雨身體一直比較虛弱,懷孕對她來說太過危險,比起孩子還是她更重要。
大夫摸著胡子,慢悠悠道:“娘子脾氣暴躁,主要還是天氣炙熱加上郁結于心,我給你開兩幅藥調理下,平時也要放寬心,天氣轉涼后自然會好轉?!?
應蓉送上筆墨,他寫下藥方后就離開了。
晚膳時,謝家人又來他們家,謝風示意應蓉繼續伺候她用膳,交代了下后大步走出去處理。
前院廳堂,謝家人全部都到齊了,包括謝二哥這被媳婦拉過來,省的占不到便宜。
謝風到后走上主位做著,大夫離開前,曾和他說了下劉秋雨身體狀況,要是還這樣心力交瘁會有損壽數。
原本他被身體影響,對謝家人還是有很大容忍度,如今已經影響到劉秋雨健康,他不打算繼續容忍了。
謝大哥說話時,黝黑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三哥,你既然都把老二家侄子送去書院,我家兩個孩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沒有理會他。
謝風只顧著盯著二哥看,謝二哥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眼睛不敢和他對視,昨天不小心喝大了,一個沒注意將這件事透漏出去。
“三哥我還要去書院,麻煩你也幫忙將束修幫忙給下?!敝x四哥也趁機提要求,在他眼中自己還沒成親,讀書費用自然是他用掉劃算。
旁邊女眷也跟著七嘴八舌說著家里不容易,歸根結底就是要好處,連謝父也跟著要贍養費。
他冷笑一聲,到今天謝風才知道,平時劉秋雨天天要面對什么,天天鬧騰難怪她會郁結于心,手上茶盞被用力扔在地上。
一聲脆響后,客廳鴉雀無聲
“平時我上衙也沒怎么關心家里事,可我也知道你們基本上天天來找秋雨要東西,她都被逼病了,你們敢還來鬧,我看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你可不能這樣說,以前在家里大嫂我也沒少照顧你,更不要說你大哥對你多好。”
謝大嫂第一個不同意他的話,卻不想下為什么,還不是謝風給他們兒子被黑鍋,事后夫妻兩人心里過意不去,拿了點不值錢的東西給他墊肚子,他們心里竟然成了恩情。
為了小兒子,謝母此刻戰斗力也不可小覷,一嘴一個生恩,用道德壓他。
謝風知道,今天要是從他手上拿到了銀錢,他們家以后都不會有安生日子。
懶得和他們說話,叫下人攆走了謝家人。
他使勁掐了掐鼻梁,辦個時辰就讓人煩躁極了,聽應蓉說他們經常賴著不走,難怪劉秋雨會心里不舒服。
無論古代現代,父母兄弟瑣事都不是好處理。
兩天后聽說錦衣衛平江府千戶被殺,起因是指揮使刑候舊疾復發即將退下職位,指揮同知嚴石和仇豐泰斗法被牽連致死,剩下幾位副千戶各有各的派系,唯今要從汴京調人前往平江府。
家里亂糟糟,謝風將事情記在心里,放衙后迫不及待回家。
他到家時,劉秋雨正在畫著衣服圖樣,成親后她漸漸不再做東西賣,而是畫好圖紙賣給青禾淑坊,收入也不少。
“秋雨我想外放。”
扔下畫到一半的圖紙,她坐到謝風身邊詢問。
“怎么了?難道你也被他們惹煩了?”
謝風抱住她,說出著他的打算:“錦衣衛因為指揮使要退下,勾心斗角越演越烈,不可能繼續保持中立。家里也不安生,他們三天兩頭過來鬧,人情世故壓著也不好處理,放出去還能安生些。”
“可他們會放你走嗎?”劉秋雨坐在他腿上,覺得離京應該不太容易。
“你可還記得李直栩?”謝風沒著急回答問題,而是反正她。
劉秋雨想了下,終于想起李直栩是誰了,“原來是他,皇城司李勾當?!?
“現在他可不是勾當了,去年已經成了提點皇城司?!?
“你是想通過他幫忙脫身,可是皇城司和錦衣衛對立,有用嗎?”劉秋雨抓了下頭發,她也不清楚能否如愿。
謝風給她攏了下散發:“你只知道對立,卻不了解雙方高層都有關系,比如他父親和指揮使刑是好友?!?
劉秋雨笑著錘了他一下,都有把握何必讓她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