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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異想天開(上)

  • 陌楚
  • 殘張斷簡
  • 3308字
  • 2024-11-28 22:29:51

神龍殿敕封大典也算是搞的有聲有色給足了衛榮尊榮,不過張簡在意的卻不是這些,反而是從典禮開始直到結束,身為吳侯、太尉、揚州刺史的王行云居然沒有露面,要知道王行云的爵位和官職或許不是建康城中最尊最貴的,但他可是城中真真正正的實權人物,再則衛榮可是衛節的兒子,按理說王行云于情于理也不該如此怠慢。

就在大家都對王行云此舉大惑不解之時,張簡卻是難得一次能體會到王行云的心境,或許正如鄧淵所說的那樣,王行云勇則勇矣可終是缺少氣吞山河之心,時至今日依舊還是走不出自己的執念。

典禮結束后便隨著人流走出了神龍殿,本想著能快點找到鄧淵研究一下密詔之事,奈何這人實在是太多了,張簡也不好在這皇宮大內放肆喊叫,就在張簡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忽的身后有人出聲喚起了張簡的名字。

“道真!”

張簡驀然回首正見成闊滿臉笑意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令舒!”

“道真,昨日匆忙未能與你敘舊,今天你我兄弟可得好好聚聚。”

成闊是笑臉盈盈,張簡卻是滿頭冷汗,要知道這可是在神龍殿,鬼知道周圍有多少王行云的耳目,一旦引起了王行云的猜疑那還得了。

不過未及張簡多想,成闊已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一邊拉著張簡向外走一邊爽朗笑道:“許久未見道真與我如何這般生疏了,既來之則安之放心隨我來便是。”

就這樣張簡在一臉懵的狀態下被成闊連拉帶拽的帶到了少府署,緊接著便是二人持續了好一會的相對無言。

“此地雖與皇城一墻之隔,但道真可暢所欲言。”

剛一進門成闊便抬手請張簡入座,甚至在二人都進來后連大門都沒關,看來成闊對于少府署的掌控可謂十分的自信。

“令舒,這畢竟是在皇城,如此大張旗鼓是不是有些太招搖了?”

張簡之所以如此恐懼,自然是因為之前那份密詔之上赫然寫有成闊的名字。

“道真如何變得這般謹小慎微了?這可不是當初那個攪動東南孤身入危城的張簡嘍。”

面對成闊的調笑張簡只得邊苦笑邊甩出了幾個大白眼,“今時不同往日,豈可同日而語?”

寒暄點到為止,成闊神色一肅輕咳了兩聲,隨即門外護衛相繼退去,“道真,你我二人乃是至交好友,有些事情自然也就無需相互試探了,況且觀道真方才神色,想必已對此中之事知曉了。”

張簡肅容答道:“我也只是聽命行事罷了,各中細節卻是知之甚少。”

這一點張簡確實沒有說謊,畢竟從得知這件事到現在也只不過區區一天的時間,本打算在觀禮結束后找到鄧淵問個清楚,可沒想到卻稀里糊涂的被成闊拉到了這。

成闊聞言自顧自的笑道:“知之甚少的好,不存偽,不做作,也省的讓人察覺生疑。”

張簡不解道:“既然令舒知曉此中利害,那為何又要將我帶到此處?”

成闊目光一轉溫然一笑道:“帶你到這少府署,你我二人自然是要談公事,既然是公事也就沒有什么可避諱的。”

“公事?”張簡心中疑惑更甚,雙眉也不禁又緊了緊。

成闊也不再打啞謎,直言道:“其實你我二人的關系王行云早已知曉,今日我之所以將道真你帶到這也是受王行云所托。”

聽到這張簡仿佛想到了什么,“難道他是想讓令舒你做說客不成?”

“哦?”成闊面色微變略有意外道:“道真難不成能夠未卜先知?”

“我哪里懂什么未卜先知,只不過是在觀禮前我已經見過了王行云。”

“怪不得,怪不得。”成闊釋然一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需要再浪費口舌了,道真自己思量斟酌便是。”

見到成闊臉色的轉變,張簡卻是嗤的一下笑出了聲,然后略帶自嘲的說道:“令舒就不要拿我打趣了,還是說正事要緊。”

成闊點了點頭卻并沒有繼續之前的話題,“今夜我在府中設宴,還請道真務必賞光。”

張簡聞言便馬上明白,成闊是不想在這繼續提及密詔之事了,想來也不難理解就算在這可以暢所欲言,但畢竟還是有些風險的,此事牽扯之大之廣也容不得成闊輕佻行事。

欣然應允后二人又在少府署閑談了片刻,最后為免時間過久惹人注意,張簡便率先起身向成闊告辭。

隨后張簡便在門吏的引領下來到了清明門,呂慶功和徐莊通已然在門外等候許了久,見張簡從門內走出也立刻迎了上來,并告知鄧淵已經出城回了丹陽郡城,并讓二人轉告張簡剩下的事讓他自己便宜行事。

看到鄧淵當起了甩手掌柜,張簡也是無可奈何只能頽自苦笑,再加上成闊晚上邀自己赴宴,張簡便決定先不回丹陽郡城,姑且就先在宮城四周轉轉也省的來回折騰。

張簡等人當前身在清明門也就是宮城的東南角,一時間竟不知該去往何處消遣時間,忽的轉頭看到了不遠處的青溪,眼中不禁浮現出了一絲苦澀。

冷風陣陣掠過溪畔,當初的金戈鐵甲尸山血海早已化為塵土消失不見,可給這片土地留下的創傷卻依舊難以被抹去。

張簡幾人游至青溪西岸便停住了腳步,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前面沒有路了,原來在王行云圍困建康前,孟君便早已拆毀了青溪和前湖上的石橋,如此一來既可利用河流防御,也可將拆下來的石塊運到城頭進行攻擊。

可這樣一搞卻是苦了想要過河之人,現在的建康滿目瘡痍百廢待興,哪有功夫去管重新建橋的事,如此一來想要從城東入城便只能繞道東府城了。

跟在張簡身后的呂慶功見張簡怔怔的站在原地望向對岸,頓時心生關切走上前輕聲問道:“大人,此地空曠風勁,您別著了涼。”

張簡回過神緊了緊呂慶功披在他肩上的錦袍,本想說些什么可終是化作一聲長嘆,故地重游卻已物是人非。

之后的時間里張簡便一直待在一間茶館里,這里三教九流人來人往充斥著各種小道消息,雖然這些消息的準確性有待商榷,但既可打發時間又能充實見聞也是不錯的選擇。

夕陽漸斜,輕松愜意的氛圍終是在一人到來后消散。

面對成闊派來迎接自己的車駕,張簡雖然有些意外可稍一細想也便釋然了,隨后張簡幾人在來人的護送下一路向西,直至成闊位于西州城附近的府邸。

馬車剛一停穩張簡便急不可耐的掀開車簾,隨之映入眼簾的便是停靠在道旁的駿馬車轎,看來成闊今日擺宴除了邀請自己以外還有不少其他的人。

進至府中,成闊于前堂設宴,美酒佳肴琳瑯滿目,絲竹微妙好一幅歌舞升平。

正在與人交談的成闊看見張簡到了,著即熱情的迎了上來,少許寒暄后便向張簡介紹起了身后之人。

“今日賓客眾多,我也是分身乏術,若有慢待還望道真勿怪,這是我族弟成璟,待我盡地主之誼招待道真。”

話音方落,一個與張簡年紀相仿的少年上前一步拱手禮道:“成璟成伯睿,見過兄長。”

張簡看他與自己年歲相仿,連稱不敢道:“你我年紀相仿,兄長這稱呼實不敢當。”

沒等成璟搭話,成闊卻先接口道:“伯睿,代我好生招待道真。”

言罷成闊拱手一禮帶著歉意轉向他處,只留下略顯局促的張簡和笑臉盈盈的成璟。

“兄長請隨我來,容我向兄長引見諸位文武。”

聽到成璟欲向自己介紹這些來赴宴的文武官員,張簡心念一轉當即搖頭拒絕,隨后便讓成璟的引領自己來到了末席入座。

“今日鄧主使謙辭未至,兄長亦是越王使者,為何非要坐至末席?”

張簡聞言低聲笑道:“我雖是越王使者,可出身低微官階也不高,更何況坐在這里也沒什么不好,這里人少清凈也省的惹人注意不是。”

見張簡如此堅持,成璟雖有些無奈可最后也只能隨了張簡的意,不過張簡選擇隱匿在末席也不全是為了這些,隱藏有時候并非盡是自我保護,亦可是伺機而動。

席間張簡除了在細心觀察每個人的言行舉止,還時不時地向身邊的成璟打聽在座官員的身份背景,只可惜那日心神驚懼只看了個大概,除了熟識的幾個名字依稀記得,其他的卻是都模糊忘記了。

就這樣直到宴會結束成闊和張簡都未有過多的交流,待到歌舞散去眾皆離席而去,成闊這才得閑抽身在后堂擺茶請張簡一晤。

水霧升騰,茶香滿屋。

成闊、張簡二人好似有著某種默契一般皆是呆坐不語,若不是最后沸水頂開了壺蓋打破沉寂,還真就不知道二人要如此到何時?

“道真感覺如何?”成闊轉身慢悠悠的提起水壺放到案上,然后又慢悠悠的詢問了起來。

“令舒所指是哪種感覺?”張簡玩味一笑竟反問了起來。

“哈哈哈!”成闊忽的大笑起來,方才放在案上的水壺又被提起重新放回爐上,憋悶著的水氣再次沖出壺口頂的蓋子啪啪作響。

“行貴速焉,緩則人先;今日前來赴宴之人雖然不盡都是同謀,但也是大差不差。”

“令舒且慢,容我一言。”張簡抬手止住成闊,輕聲插話道:“不瞞令舒,我對此事確是知之不深,本想著觀禮之后尋鄧掾史細問,可卻沒能有這個機會。”

成闊聞言一滯,隨即又恢復原態開始從頭向張簡述說了起來,這討逆密詔雖是借衛榮之名,但明白人都知道僅此而已,若是追根溯源起來此事還真就不是衛濟首義,反而是一個讓人意想不到之人率先提起,此人便是義安侯蔡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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