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你去圣女住的地方了嗎？”馬建昌等英兒回來后悄悄地問她。

“大人，沒有呢！我以為圣女讓我們去宮里，哪知是在一個會館里，很清靜的院子，我到了圣女讓愫公主去了內院，我就在外院等候了。”

“那馬車是你們自己找的嗎？如果再讓你去，你還記得地方嗎？”

“那馬車是圣女專用的，圣女過來也是那個車夫。說實話七拐八拐的，我一點沒有方向感，所以根本不知道那會館在哪里，是上京城里還是近郊呢？好像馬車開了好一會呢！”

馬建昌知道問英兒具體地址是白問了，即使在上京城里馬車繞路，英兒也不會知道。圣女只是想念女兒了！但她對她們還是很防范的！當然這也說明那修建的長陽宮并不簡單，一定有特殊之處，所以都不讓自己的女兒去。

英兒剛走，愫公主可能得知馬建昌回府，主動從房間里出來迎接，“大人，今天事情多么？廚房準備了夜宵，要不要我陪你再吃點，大人辛苦了一天，就當放松一下。”

“愫兒，謝謝你！”盛情難卻，馬建昌隨她一起去了餐廳。

下人的動作很快，小菜和小酒已經端上了桌，這個愫公主也是很麻利的，她配的菜，菜品紅綠相間，色澤誘人，看了就讓人產生食欲，而且全是馬建昌喜歡的種類。

等馬建昌落座，她笑意盈盈地站在旁邊，斟好酒，然后用公筷每樣都夾了些送到馬建昌的盤子里，“大人，你嘗嘗，好不好吃？”

“好吃！愫兒費心了！你也坐下來吃。”

“大人，我今天去見了我母親，因為是早上怕耽誤大人上早朝，要不就和大人一起去了。”

“我起來喝湯時聽說了，給我煲那么好喝的大補湯，怪不得早上其他大人見到我，都說我住回荷花池，氣色好了很多！不過以后頻率少一些，我不能天天喝，回頭喝成胖子，其他大人見了又會笑話我了！”馬建昌給愫公主也倒了一小杯，敬了一下愫公主。

英兒本想站在一旁伺候，愫公主體貼地讓她回去睡了。

眼波流轉，斟酒時柔軟的手不時觸碰到馬建昌，馬建昌能感受到愫公主的微妙的心思。

既要躲過去又不得罪她，這份相處之難無人傾訴。

森瑜的到來相當于解救了馬建昌，兩人本要到書房談論公事，愫公主識相的先走了。

森瑜一坐下來就把從陳萍那獲知的細節原原本本地和馬建昌講了一遍，兩人探討如何遏制生命之源的流通，官方的正當理由是什么呢？

森瑜覺得市場上能流通是為了治病，如果交給官方的定點醫療機構則既能治病又能防止其他需要，同時宣揚自由流通會增加疾病的風險和細菌的污染，讓自由流通這塊市場逐漸萎縮。

“嗯，生命之源的自由流通肯定要遏制掉，不過從我到葛相再到皇上下旨交給特定的部門管理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眼下對圣女最有效的還是那條黑暗航線，雖然京市的那些壞蛋因為風聲緊對老百姓不敢再干那個勾當，但那只是暫時的，那些黑勢力就靠這個生活呢！更重要的是由圣女保駕護航，皇上是奈何不了的，所以皇上打著保護太子的旗號對羅祥說從長計議，我至今不太確定皇上對圣女的復活之術了解的程度，他可是經常去長陽宮的人啊！”

“大人，您的意思是我們私下堵截這條航線，一旦有不法舉動，讓這些壞蛋全部消失。”

“森瑜，你現在很懂我啊！幸虧老父親有那些忠心的部下可以幫忙，他們是軍中人，很難查到他們。森瑜，你馬上去辦，對壞人一定要采用非常手段，要讓黑暗勢力的首領發自內心的害怕！既然知道如此重要，我們不能再等了！對了，這件事關系重大，一定注意保密！”

“大人，您放心，我一定謹慎小心，那我今晚就出這趟遠門。您說堵掉這條路，圣女的生命之源真的會告急？她會不會狗急跳墻，采取極端手段來維持？”

“這不好說，畢竟她現在不是人，不過如果那樣，皇上應該不會允許，自古以來黑暗的東西生長的土壤都在黑暗里，明目張膽到陽光下干這些事，肯定會見光死的。”

馬建昌親自送森瑜上了馬車，等馬車消失在黑夜里，他才輕手輕腳的回了自己房間。

此刻在這迷蒙的夜色中，皇后的女仆也上了馬車，連夜趕往西域。皇后怕和西域斷交后，邊境關閉，再回去很難，她現在越來越懷疑大摩法師的真正用心，對于現在復活的妹妹，支持是昧著良心，反對又似乎不念姐妹情意，可這種復活現狀跟當時大摩法師描繪的預設根本不一樣。復活后的妹妹失去了當年的人情味，而殘忍的獸性卻增加了好幾成，把對那個負心漢的復仇延伸到整個上京，不僅皇宮里鮮血橫流，從典禮廣場到上京街上也是尸橫遍野。

雖然自己也是受益者，自己最后貴為皇后，兒子還成為了太子，但是內心深處備受煎熬，畢竟自己有錯在先，如果沒有自己聽信大摩法師的授意，就不會有那場慘劇的發生。歸來的妹妹已經不會再聽自己的勸告，搗毀老巢以示警戒，而這個妹妹卻傷害自己的兒子——她的親外甥來威脅！哎，能不能讓妹妹真正地歸來，擺脫魔性，可能還是要到西域找尋解藥，找到巫術高深者來解救。

上次去聽說大摩法師已經仙逝，這一次一定要找到大摩法師的繼承者，還記得大摩法師在講解復活之術時曾說過有幾種方法，雖然每種方法都有優劣，但是這種方法是確保她成功歸來的，既然能成功歸來，為何后續還要不停的用生命之源來補給？既然是復活，為何會大大改變了心性，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最奇怪的是自己在整理妹妹遺物時那本手抄的典籍為何有一天會不翼而飛？小月學到的是皮毛，妹妹死了后，小月帶領著他們下面的人一直精進前面所學，自己曾私下查探，并沒有有所擴展。而自己因為不想入此門，也只帶著女仆修習很淺，純粹出于幫助妹妹復活的需要。這本典籍到底是誰拿走的呢？妹妹歸來后沒有提起典籍的事，她的心里可能被復仇的情緒塞滿了，不會想其他，再說她本身就已經修煉到后面，可能也是資質所及的最高處，無所謂往后發展。

皇后有些后悔沒有好好地翻一翻典籍，會不會這本典籍的后面就有復活之術，細細想來這本典籍消失的時間點也很奇怪，好像就在妹妹歸來之前，那就是一定有人看自己不需要這本典籍了就悄悄地拿走了，來取典籍的人會是誰呢？

女仆走后，皇后獨自一人坐在月光下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