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建昌起床后發(fā)現(xiàn)愫公主的門關著，心里說著“很好，”就匆匆去吃早餐。

餐桌上已經(jīng)盛好他的早飯了，他剛想喝碗粥就走。仆人端著一鍋大補湯放到桌上，“這是公主走之前吩咐的，讓大人務必喝一碗再走。”

“公主一早就走了？”

“是的，公主坐馬車走的。”

馬建昌來到英兒和他交換信息的地方，原來圣女一早就召喚女兒了，英兒陪著愫公主去圣女那里了。

自從自己回了荷花池，圣女就沒有再來過這里，難道圣女在這府里有自己的耳目嗎？

雖滿腹猶疑，但因趕著上早朝，馬建昌想得讓森瑜悄悄盤查一下這府里的每個人。

到了議事廳，大家七嘴八舌開始控訴西域人在我朝的罪行，這顯然是有人帶節(jié)奏了！

馬建昌沒有發(fā)表意見，他看看葛相，葛相也正好在看他。兩人都在旁觀著這一切。

早朝結(jié)束，馬建昌走到最后，葛相也是。

“馬大人找我有何事？”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僻靜處葛相主動詢問。

“葛相日理萬機，我本不該打擾，然我走到山窮水盡處，唯有葛相的指點才能柳暗花明啊！”馬建昌停下腳步向葛相連連作揖，這個老狐貍?cè)蝺沙紫啵墒钦洳刂鴰装阉⒆拥娜四兀?

“馬大人不知有何煩惱，依老臣看，你眼下事業(yè)正如日中天，雖然你不把自己當駙馬爺，愫公主可是皇上留在身邊的女兒，皇上對你是很器重的。”

“頂著這頂官帽，背著這份官職就得為皇上為百姓效力，盡到自己的責任，無愧于心，無關其他。剛剛的政策是要把大量人力用來針對西域人，這樣安好的西域邊境勢必引起紛爭，這對于我朝現(xiàn)在急需修養(yǎng)生息大力發(fā)展自己是相違背的，本來我們可以一鼓作氣把黑惡勢力掃除后正好創(chuàng)造一個有利于發(fā)展經(jīng)濟的好環(huán)境，國富民強該多好啊！”

“皇上自有他的打算，他一定想把國家治理的更好。和西域斷交我認為一定是利大于弊，馬大人一定也聽過西域巫術，咱們貿(mào)易盛會還沒開就死了那么多人，難道你就不懷疑這是西域巫術在作怪！”

原來如此！馬建昌聽到這禁不住心里打了個哆嗦。皇上要替自己正名，要把這一切都推到西域人頭上。馬建昌只想到有可能是圣女的意思，葛相卻看得如此明白！

“如果是，他們犯下了滔天罪行，清理他們是必須的！”馬建昌語音剛落，葛相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只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馬建昌走到宮門外，他想抬頭看天，今天的太陽卻有些閃他的眼睛。

森瑜已經(jīng)在等候的馬車上了，馬建昌坐上馬車，看著森瑜卻不知從何說起，他此刻全身上下透著深深的無力感。

“昨天夫人看到您給的小菜可開心了，她一邊吃一邊笑，笑出了眼淚。老奶奶說夫人特別想您！”

“我也是，特別想離開荷花池！”馬建昌說了愫公主一早被圣女召喚的事，他囑咐森瑜有空排查一下荷花池，看看是否有圣女的眼線。

“既然如此，大人留在那就意義不大了，那大人還不如不去呢，省的夫人難過。”

“哎！我總覺得留下來會有收獲，不過我現(xiàn)在覺得即使有收獲也是微小的，比起這內(nèi)心的煎熬！”馬建昌拉開馬車的簾子，又看了一下天，“森瑜，我覺得自己太弱小了，我們的力量太弱小了！”

“大人，您怎么了？是京市的案子沒有辦法了嗎？羅大人說皇上并沒有放下京市的案子，皇上說從長計議。羅大人認為可能皇上需要合適的時機或者現(xiàn)在背后的大佬皇上還要用到他。”

“你剛剛見了羅大人？”

“嗯，羅大人讓您沉住氣，事情可能沒有這么簡單！他覺得我們不能完全指望道長，道長是不參與政治的，只是道義上要懲治邪惡，煉丹藥也只是降服魔女，等他出手太慢了，尤其是現(xiàn)在圣女隱藏起來之后。”

“羅大人覺得道長并不積極？”馬建昌想起自己的妻子似乎也有這看法，她覺得道長對圣女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淵源，她總覺得道長在等待，也許圣女不過分的話，道長會不會就無限期的容忍呢？！

“可能就是這個意思吧。大人，說實在的，如果圣女不繼續(xù)做惡，大家會過問她么？大家考慮更多的還是國泰民安，政風清明，對黑惡勢力應該更加關注吧！我覺得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和道長也是一樣的吧！”

馬建昌沒有繼續(xù)說話，他覺得森瑜表達了羅祥的意思，可是又沒有完全表達，羅祥想要的，就憑自己和他是萬萬不可能的，不過如果每個人都有這份心愿，我朝一定沐浴在陽光下，大家的日子都會很美好！

“最是人間留不得，朱顏辭鏡花辭樹”皇后看著鏡中的自己，鬢角已有了幾根白發(fā)，女仆想幫她拔掉被她制止了。

“皇后，太子看了會心疼的。”

“他現(xiàn)在那么忙，沒心思關注我。對一個男人來說，事業(yè)永遠是第一，而大多數(shù)女人卻期待花好月圓的生活。”皇后起身面向女仆，“他們開始清理西域人，西域的反應如何？”

“西域國王從上京變天開始就做準備了吧，因為西域從那一刻起下令關閉邊境生意。現(xiàn)在這邊如此大的動靜，他們正好在邊境城市想搶就搶，據(jù)說曾經(jīng)送來的城池老百姓都走的差不多了，應該是忍受不了西域的暴民，這何嘗不是西域國王想要的結(jié)果呢！”

“你說的是國家層面，那私人層面呢？大摩法師真的死了嗎？他的傳人到底是誰，如今又身在何處？”

“這...皇后您還是關心她？”

“我千辛萬苦讓她活過來，只要她答應我不再傷害無辜人的性命，不要危害太子，終究對她我是于心不忍的。”

“可是皇后，她的生命的延續(xù)是違背常理的，這個代價誰來承擔，這份罵名誰來背負？此前黑衣人為她搜羅的生命之源很快就會用光，現(xiàn)在那些黑啰啰不在了，到時候她會不傷及無辜嗎？”

皇后沉默了，搗毀老巢似乎做了該做的，卻沒有從根本上撥亂反治，最懂這一切的是大摩法師，當年他召喚自己來救妹妹到底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