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雁坐在審訊室里，對面是一個面色嚴肅、冷淡的“警察”。

“姓名？”

“凌雪雁。”

“性別？”

......

凌雪雁安靜地做著回答，神色淡淡，看不出一絲慌張。

對面的“警察”手里拿著筆，一邊問一邊做記錄。

問完慣例的流程后，“警察”劉衛軍把本子一放，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桌子對面的凌雪雁：“那么，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凌雪雁此刻正待在國家新設立的維度廢墟研究小組的審訊室里。

她不慌不忙的抬頭看著對面的人，以平靜的口吻吐出了一句話：“下水道的結構不一樣。”

對面的劉衛軍若有所思：國家重要機構的建筑結構，確實與普通建筑的結構有很大的不同。

就連下水道這樣的地方都被精心設計過，以免露出破綻。

但沒想到，在凌雪雁這樣的聰明人眼里，倒像是夜里的螢火蟲一樣顯眼。

不過這也算是一種陽謀，畢竟防護不可不做，也不是誰都有膽子闖進這里的。

這個維度廢墟研究小組辦事處才草創兩天，啟用的是備用安全屋。

此處安全屋在50年內從未被使用過，所以在電子地圖上沒有任何顯示。

上頭還沒決定辦事處的公開程度，但安防等級幾乎已經提到了最高級。

如果凌雪雁僅從全市下水道的結構對比，就找出了辦事處的位置，那只能說明她是個人才。

然而，盡管劉衛軍很欣賞凌雪雁的能力，但他必須先盡自己的責任。

他必須完完全全的搞清楚，凌雪雁是怎么知道辦事處的位置的。

是不是辦事處內部人員泄密了？

劉衛軍眉頭一皺：“老實點，別試圖在我面前撒謊！”

本來他面相就有點兇，皺緊眉頭的樣子簡直能止小兒夜啼。

但凌雪雁可不怕他，她不耐煩回答這些浪費時間的問題，直接站身來：“今早我跟你們前臺說，我得到了一個與維度廢墟有關的系統。”

“并且在兩天前進入過其中一次，你們既然都當耳旁風，那就讓我自己來親自驗證給你們看吧。”

劉衛軍身上有配槍，也有電擊棍，可以阻止凌雪雁的行為。

正當他準備掏出電擊棍，威脅凌雪雁繼續接受問詢時。

他佩戴的耳機里傳來上級的命令：“先看看她要干什么。”

凌雪雁見劉衛軍只是象征性地掏出電擊棍，隨后便沒了其他動作，就知道他背后的人給了新命令。

“系統，打開我的空間。”

“已開啟，請前往最近的門戶進入。”

這番交流是在凌雪雁的腦海中完成的，外人當然看不出什么異樣。

可就在這時，審訊室被反鎖的門邊緣忽然發出微光。

雖然這微光在青天白日下顯得難以察覺，但對劉衛軍這種老牌國安警察而言，警惕早已刻入骨子里。

他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門的異樣，心里瞬間防備拉滿，同時手已經放在了身后的配槍上。

不過凌雪雁只是當著他的面，輕輕推開本來被反鎖的門，又輕飄飄的進入其中，然后消失不見。

當凌雪雁合上本該是審訊室的門時，門邊緣的微光也漸漸消失。

劉衛軍在她關門前，看見門內是一片扭曲的五彩斑斕，只能勉強辨認出某些家具的模樣。

凌雪雁消失后，劉衛軍眉頭皺的更緊了：“這是魔術表演嗎？”

但從他耳機里傳來的聲音卻否定了這個猜測：“劉同志，請你在盡可能保護現場的同時，檢查一下那扇門。”

“好吧，看來不是幻覺。”這是劉衛軍此刻的心理活動。

......

半小時后，辦事處的專家被請來現場。

審訊室的大門開著，一群人圍住一臺電腦，電腦屏幕上正播放著兩個形成對比的視頻。

分別是凌雪雁消失前后，從審訊室內和室外監控到的影像資料。

研究人員一邊反復觀看凌雪雁消失的過程，一邊討論其原理，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

因為進入維度廢墟的空間裂縫，被凌雪雁一頓操作后，用空間漩渦全部堵死了。

但他們還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審訊室的門卻突然自動合上，門的邊緣再次泛起微光。

守護在周圍的國安警察們反應迅速，掏出各自的配槍，將研究人員們圍在中間，槍口則對準門。

只見在劉衛軍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凌雪雁，仿佛走進自己家門那般輕松的推門而入，順便笑瞇瞇的向戒備森嚴的人們打了聲招呼：

“現在，你們相信了嗎？”

人群中的研究人員們面面相覷：這，不信也得信啊？

......

凌雪雁表演了一場“魔術”后，果然有職位更高的人來跟她談話。

兩位頭發花白的教授，以及一位國安上校，與凌雪雁在會客室進行面談。

首先提問的是看起來四五十歲年紀上下的石教授：“你剛才進去的地方是維度廢墟嗎？”

凌雪雁拿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回答道：“是的，系統空間也是屬于維度廢墟的一部分。”

“只是我對它有很大程度的控制權。”

“系統空間？”

“兩位教授有看過系統流的小說嗎？系統空間是我做完第一個日常任務后開啟的管理員特權之一。”

兩位德高望重、知識淵博的教授，十有八九沒看過普普通通的網絡小說，但他們并不缺乏好奇心。

“凌姑娘，你說的這個日常任務是什么？管理員特權又是什么？”

這次提問的是另一位年紀更大的王教授，他看起來已經接近70歲。

凌雪雁聞言放下手中的茶杯：“日常任務就是管理員每天必須完成的事情，管理員特權則是成為管理員后，與義務相匹配的權利。”

不過，鑒于凌雪雁目前正在外界尋找新的管理員備選，所以系統適當減輕了她的任務負擔。

每天刷新的日常任務都是巡視維度廢墟，沒有指定要進入某個廢墟世界排除隱患。

凌雪雁進一次系統空間，從玻璃窗內往外瞅兩眼就自動完成了。

“這么說可能有些籠統，不如三位跟我一起進入系統空間參觀一下？”

兩位教授眼前一亮：“我們也能進去？”

聽到這話的馮上校也是心里一動，將目光投向凌雪雁。

“當然可以，”凌雪雁起身離開柔軟的沙發，走到會客室的門邊，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只要我授權給你們，麻煩三位在腦海中選擇同意。”

“系統提示：您已向石國偉、王川、馮忠輝發出隊友邀請，請等待對方同意。”

“邀請發起倒計時：60、59、58......”

“石國偉、王川、馮忠輝已同意，您的隊伍已滿。”

6級管理員可以擁有5名隊友，萊昂和艾蕾莎占了其中兩個。

剩下的三個位置，正好分配給兩位教授和一位國安上校。

“那么，”凌雪雁打開第三次泛起微光的門戶，“歡迎進入我的系統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