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靠近少女的耳邊,低聲:“好學生這么喜歡偷聽啊?”
“……”
陶離看著糟亂混雜的四周,不少人往這邊看他們,她內(nèi)心直呼完蛋,強裝鎮(zhèn)定:“你說什么?”
冷靜冷靜,別慌!不能慌!
紀焐不答,好笑的看著少女泛紅的耳垂,小巧精致,身子懶洋洋的靠在沙發(fā)上。
“紀焐?過來玩啊。”
紀焐應了聲,看著旁邊人緊繃的身體好笑:“這么怕我?”
他慢悠悠的補了句:“要過來一起嗎?好學生?”
陶離心里像香檳開現(xiàn)場一樣,射出好幾米,有的生硬的轉頭看他:“哦。”
她面上不改色,內(nèi)心卻冒著粉紅色的泡泡,像是吃了夏天最甜的蜜糖,連忙起身跟著紀焐坐到另一個地方。
桌子圍了一群人,大部分她都不認識,陶離坐在紀焐旁邊,心里緊張開心交雜著,假裝淡定的跟著他們笑。
“狼人殺?怎么玩這個?”
“笑死我了我操,就這個就這個”
“行,就這個,真心話大冒險唄。”
“紀焐?怎么才來?今晚不醉不歸啊。”
旁邊的男生沖紀焐招招手,身邊圍著幾個身材火辣的女人。
紀焐笑著踹他:“滾。”
游戲這才開始,第一局陶離拿到的是狼人,有點懵逼,好在她演技好,一整局都淡定的不行,讓人看不出來端倪。
這一局是狼人贏。
第一局是個別班的男生,陶離倒是有點印象,是個好學生。
男生一看自己輸了,有點緊張,小聲選了大冒險,眾人馬上七嘴八舌的起懲罰,起哄讓他親旁邊的女生。
女生故作羞澀低下頭,俯身靠近男生,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剛剛打趣紀焐的男生馬上嘲諷他還算不算的男的,讓人家女生主動。
紀焐笑著讓他注意點,人家和他們可不一樣。
陶離只在一旁看戲,時不時和旁邊的女生說幾句話,一來二去紀焐倒忘了她還在這。
第二局投狼人的時候,陶離掃視一圈,毫不猶豫的選了紀焐。
“選我?”
陶離盡量忽視他,“覺得你不像好人。”
“我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妹子可以啊!”
沈毅康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他和紀焐是發(fā)小,還沒見過這么勇的人。
太牛了。
紀焐也跟著笑,認了。
這局他輸了。
沈毅康嗷嗷亂叫起來:“我去,妹子你可以啊,有沒有男朋友?”
很明顯的醉了,紀焐皺著眉讓他注意一點,別太過,這才收斂一點,但依舊看著陶離。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快選!”
紀焐半靠在椅背上,點了根煙:“真心話。”
旁邊的男生也不敢太過,“上一次分手是什么時候?”
眾人安靜下來,紀焐隨手玩著打火機,火光忽明忽暗,煙霧繚繞中,陶離聽到他的聲音:“剛剛。”
剛剛….
即使知道是這個答案,陶離的內(nèi)心還是忍不住失落,覺得煩躁不安,抬頭去看他,少年的側臉在煙霧中模糊,嗆的她想咳嗽。
紀焐不顧周圍的起哄調(diào)笑聲,看著陶離難受咳嗽的表情,垂眼把煙掐滅了。
游戲繼續(xù)。
陶離看了眼牌,眼眸睜大,是平民。
這局她沒什么心思,全在剛剛紀焐那句話上,不知為何,明明知道答案,心里還是有點難受的。
陶離沒把情緒外泄,掩飾的很好,但這局游戲她輸了,狼人贏。
沈毅康打量著她:“妹子,真心話大冒險?”
陶離笑了笑,“就大冒險吧,”她有點擔心,頓了頓:“玩不起是不是要喝酒?”
“嗯。”
她沒再說話,周凱摟著一個妹子從旁邊走過來,坐到沙發(fā)上:“喲,玩狼人殺呢?”
沈毅康斜眼看他,罵道:“不然呢?今天你光顧著泡三班的妞了吧?”
他繼續(xù)道:“你他媽今天要不是壽星,我打爆你。”
周凱笑起來:“行了,出懲罰吧,我湊了熱鬧?”說著還摟緊了懷里的女生,找個位置坐下來。
紀焐沒屌他們,語氣平靜:“會唱歌嗎?”他看了眼陶離,沒給她拒絕的權利:“上去唱首?”
身邊幾個人還跟著附和,沈毅康喝著酒也笑。
手不自覺的握緊,她應好。
不就是唱歌?誰怕?
陶離緩緩起身,走到臺上,把話筒降到一個合適舒服的位置,點了首她的單曲循環(huán),是周杰倫的說好的幸福呢。
伴奏響起,她輕聲跟唱,這首歌倒是符合她現(xiàn)在的心情。
怎么了/你累了/說好的幸福呢
我懂了/不說了/愛淡了/夢遠了
開心與不開心的一一細數(shù)著你的不舍
那些愛過的感覺都太深刻
我都還記得
……
伴奏一結束陶離就匆忙下了臺,坐到原來的位置,有不少人夸她。
沈毅康明顯呆住了,回過神來:“這首歌挺熟悉的,還挺好聽。”
紀焐哦了聲,“一般。”
沈毅康覺得他在蔑視他的品味,剛想暴躁起身,周凱帶著笑就出聲:“你兩一起長大你還不了解阿紀?”
他慢悠悠的說著,低頭親了親懷里的女人:“就那脾氣。”
沈毅康坐下來,神色不滿,手肘碰了碰紀焐的胳膊:“不是我說,你這破脾氣是怎么談戀愛的?人姑娘不嫌棄你?”
紀焐輕掃他一眼,赤裸裸的鄙視:“真不好意思,她們才是被嫌棄的那個。”
沈毅康被整笑了,扒拉著周凱的胳膊:“我真服了,那些女生怎么不看看我呢?我不比他帥多了?”說著還指了指紀焐。
紀焐懶得理他,周凱只跟著笑。
陶離眼神微微一滯,他們說話倒是有意思,不過,剛剛周凱叫紀焐….
她抬頭看向紀焐,心里卻在默念:阿紀?是嗎?還挺好聽呢。
陶離忍不住彎唇,安安靜靜的等待聚會結束,也被灌了一點點,她酒量不好,這會已經(jīng)有點暈了。
天色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沈毅康被扶著走出去,許鐿和云寄順路,陶離說了再見后目送她們離去。
紀焐還算清醒,喝了不少,一股子酒味,陶離有點不放心,手指點了點他的胳膊:“你還好嗎?”
紀焐扯掉她的手,笑:“成了,你走吧我沒醉。”
陶離想留下,嘆了口氣,給他叫了出租車,看著他離去才步行回去。
路燈昏黃,深秋的凌晨有點冷,陶離裹了裹外套,在人行道上走著,想著今晚的事。
那些曾經(jīng)反復不確定懷疑的事,在這一刻,似乎已經(jīng)下了定論。
她喜歡紀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