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他們在面紅耳赤地指責
他們也在指責我為什么不加入他們的行列
甚至在懷疑我是“被指責者的同黨”
懷疑我是被指責者的“維護者”
因為我選擇了“不置可否”便是選擇了“置身事外”
于是他們給我冠上了——“惡名”
...
“惡名”從此刻或許就成為了我身上揮之不去的印跡,即使我已經是物是人非——肉體被聞風而至的蛆蟲寄生腐蝕,墓碑被席卷的風雨侵蝕,意志沉浮至九霄云外,可“惡名”也會長留于世間成為他們茶余飯后,寢夢之語中的“膾炙人口”的絕世佳話。
然后史書上就會赫然記載著他們記載“惡名”的偉績,記載著他們揭露“惡名”的偉績,記載著痛斥“惡名”的偉績。
“惡名”被他們滿滿的寫在了“史書“”上,貫穿于歷史,貫穿于他們的“偉績”之中。
因為“被指責者”的“惡名”就是自己最好的“偉績”——因為那是自己潰爛不堪的身體最適宜替換的軀殼,是自己可悲自尊最有效的安慰劑。
他們在為“被指責者”下定義是如此的斬釘截鐵,如此的鐵板釘釘的寫下了“惡名”
當后人們或者無知的人們翻起了史書,聽到了“被指責者”的定義,聽說了他們所說的“惡名”
“哦!原來是那個惡名”
“哦!真是個血債累累的人!”
“無惡不作,徹頭徹尾的混蛋!”
“為何還不下地獄!我們應該一起制裁他!”
“制裁他!”
此起彼伏的叫喊聲無窮無盡,“眾志成城”的喊聲甚至足以掩蓋宇宙大爆炸的聲音。
而這,已經是制裁“被指責者”最好的處刑方式了,因為所有的制裁被“光榮”的記載在史書上——”多識前言往行,以畜其德”,他將受到子子孫孫的“制裁”他那臭名昭著的“惡名”將“永存于世”。
史書是如此鐵板釘釘的東西,沒有人可以去質疑,可以有人去質疑當今任何的引領人類走向進步的科學結論,但是唯獨沒有人可以質疑歷史,可以質疑先人所記載的“真理”
“祖宗之法不可變!”“惡名”就這樣成為了永恒,即便海枯石爛也無法洗刷。
“被指責者”的“惡名”也將成為他們“批量制造”榮譽的一部分。
他們如此多的揭開了“被指責者”的“惡名”用拿微不足道的小成就來對比于那些血債累累的徹頭徹尾的“惡名”自然能夠使自己光彩奪目,被銘記于史書之中。
我翻開史書看到了那光輝奪目的:
制霸遠東鐵艦蒼穹武運昌隆的幻夢
縱橫大洋永無日落富可敵國的頹夢
掌控世界自由民主不可一世的舊夢
但我也想起在那些光輝奪目的曾經:
在古城故土下埋藏無數索命的冤魂
在浩瀚大洋下埋藏無數無辜的亡魂
在蒼茫大陸下埋葬無數淳樸的幽魂
于是我又翻開了史書,看見了那占據“惡名”數量第一的一章。
翻到了那一頁,如同來到了他那被風雨侵蝕了無數日月的舊墓。
那是曾經無數人仰慕過的巨人,即便他曾經傷痕累累,即使他曾經暴躁如雷,即使他曾經墮落于黑暗之中。
然而他曾經可以讓那些“惡名者”顫抖,曾經可以打破那些“惡名者”們的“指責”,曾經可以讓那罪惡的“史書”被“改寫”。
只不過,他倒下了——肉體被聞風而至的蛆蟲寄生腐蝕,墓碑被席卷的風雨侵蝕,意志沉浮至九霄云外,“惡名”也長留于世間成為他們茶余飯后,寢夢之語中的“膾炙人口”的絕世佳話。
“惡名”自然也貫穿了他那波瀾壯闊的一生,他們“斬釘截鐵”的下了定義,隨著世界的風雨愈加猛烈,天氣愈加的變化無窮,新的“惡名”如期而至,成為了史書上的“鐵板釘釘”...
而我,也只能承擔了“惡名”,因為,這已經被鐫刻在了史書,成為了鐵板釘釘,他們的“斬釘截鐵”理所應當,如此我日后的墓碑上便多一道印跡....
或許有一天,就連惡名成為了人們生活那光鮮亮麗的“褒義詞”。指責也成為了最好的“制裁”標準。
那時自然也無需史書去弘揚記錄“人文主義”,因為每一次的指責與惡名都使得人文主義在”閃閃發光明“,那光明如同混沌般掩蓋住了宇宙大爆炸的光與熱。
——2022.6.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