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臉色一變,眼神躲閃,道:“重捕頭,我該說的都說了。”
“看樣子長老得委屈你移駕我縣衙了,我的衙門有一個酷刑,我最喜歡用這個酷刑招待那些不坦白從寬的人。”
“你知道滴水刑嗎?就是把你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然后在你的頭上放一個桶,鉆一個孔,然后水就一滴一滴的滴在你這個光頭上,水滴石穿知道嗎?當然,長老這個頭一看就知道練過鐵頭功,所以大概要半個月頭骨會軟,像豆腐一樣……”
長老聞風色變,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毒刑,左顧右盼,拉著重巖來到僻靜角落。
他娓娓道來。
由于靈隱寺拜佛求精,前些日突然來了一個絕色佳人,甚是美貌,眾僧爭先恐后為其渡難。
絕色佳人在密室中待了好幾日方才心滿意足離去。
重巖疑惑,又問:“你們?yōu)楹渭w夢游?”
長老不解。
“你們這段時間有沒有遭受過某種集體幻術?或者被下藥了?”
長老道:“佛門圣地,豈容妖……難道那女子是妖魔所變?不對,魅魔是怪,所以才能進這佛門圣地,我等渡她,違背佛論,所以佛祖不再庇佑我們,才遭那什么炎魔襲擊!哎!皆是我等鬼迷心竅,一時失了判斷!”
“如果我沒猜錯,她一定偷偷在紫金缽盂中下了毒,因為我們寺廟的僧人每日都會喝圣水養(yǎng)生。”
重巖無語,這還真是保健品啊!
二人前去檢驗圣水,發(fā)現里面果然藏有魅魔所制的銷魂水,又其合歡時分泌的體液醞釀而成。
此時此刻,重巖已經有了案情的大概面貌,可能是柳笙帶小葉來此地求佛,長老贈他們一葫蘆圣水,回家途中口渴,所以忍不住喝了。
“長老,柳笙的兒子喝了你的圣水夜叉化了,你得負責呢!”
長老又疑惑了,道:“重捕頭,柳笙變成夜叉了?但我等都喝了圣水,也不見變成夜叉。”
重巖疑惑了,但是眼前暫時不想去解這個問題,話鋒一轉,隱隱一笑,道:“長老,今天這件事要不是本捕頭拼命,你們現在就去見佛祖懺悔了。”
“多謝重捕頭救命之恩,這是一千兩白銀……”
“我這人對錢不感興趣。”重巖伸手拒絕,又道:“雖然靈應寺幫數千戶解決傳宗接代問題,但是胥州百姓都認為佛是禁欲不近女色的,我在想,如果胥州百姓知道靈應寺的高僧輪流幫魅魔渡難,甚至在喝了這圣水后在密室里交流哲學,傳出去,不太好吧!”
是的,他在人鞭上發(fā)現了屎。
長老頭皮發(fā)麻,若是這些事抖了出去,靈應寺就要貽笑大方了。
“重捕頭,你跟我來。”
他將重巖帶到藏經閣,道:“本寺所有凡術,丹藥,金銀,法寶皆在其中,請任意挑選三項……”
“嗯?”
“六項……”
“嗯?!!!”
“請隨意挑選……留一點。”
“你放心,我這人不貪心。”
重巖踢開藏經閣大門,大門自動合上。
一樓有些空蕩,看起來很窮。
重巖不信,城內佛廟怎么會窮?來這里的人都是達官顯貴,從來沒聽過佛廟會窮。
細細一想,這類藏經閣都有地下室設計,翻箱倒柜,不出所望,又找到暗門進入地下室。
果然藏經閣共有五樓,地下一樓地上四樓。
進入地下室,入目,銀光奪目,左右一共四排木架堆滿白銀,約四萬兩。
地下室最里面有兩個箱子,打開一看,金光璀璨,盡是金幣。
大術帝國官方貨幣是祝融幣,一面為祝融圖騰,祝融騎著兩條龍握著火種的繪畫,一面是大術帝國圖騰,龍爪四足捧楔。
一個金幣一兩。
雖然大術帝下令貨幣統(tǒng)一,但是如果將金元寶或者金條金坷垃重鑄為金幣會有一個火耗,這一套下來損失太大了。
戰(zhàn)爭都是為錢為資源。
所以貨幣統(tǒng)一政策下達,也并沒有嚴格執(zhí)行。
重巖暗喜,這兩箱金幣約有兩萬兩,這四萬白銀就不要了。
自己還是太善良。
昆侖鏡,收!
空空如也的昆侖鏡里多了兩萬兩黃金都感覺沉了一些。
不是好東西不放昆侖鏡,散碎銀子,武器煙霧彈都放身上,方便掏出。
一樓是丹藥。
靈應寺顯然對煉藥并不深究,所煉制的丹藥都是一些提神醒腦,強身壯體的養(yǎng)生丹藥。
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確定沒有高品的丹藥便放棄了。
萬萬沒想到一個佛廟不修武道。
二樓是法寶。
擁有特殊能力的物體為寶。
最次的凡器,然后法寶、圣器、仙器、神兵。
不言而喻,一個不修武道的佛廟能有什么好玩意。
但是有一個法寶吸引了他,佛音海螺,注入源力可以錄音還可以聆聽佛音。
重巖感覺寫日記太不靠譜,哪一天說不定就是犯罪證據,自己又是一個正經人,不太適合寫日記。
三層是凡術。
疊羅漢術?
重巖忍不住觀摩一二,隨棄之,技巧太差,不如自己在***作品學習的酣戰(zhàn)技巧。
搜尋一番,發(fā)現靈應寺竟然沒有一本八等凡術,一些九等凡術竟然要佛力支撐。
這類似于源力之外的特殊屬性,比如妖有妖力,魔有魔力,道有道力。
重巖無語了,本以為可以發(fā)大財,拿到上等凡術,結果只拿到食之無味的金銀。
四樓瞧瞧。
走在樓道間便能聞到香火氣息,這香火用的名貴香火,嗅著讓人精神一振。
進入四樓,墻壁內鑲著一尊又一尊的小金佛,金佛下還鐫刻著字,似乎都是靈隱寺歷代方丈的骨灰佛壇。
長見識了,這佛像內空,里面還裝著骨灰。
毫無可取之處,難不成拿人骨灰玩?
準備離開,想了想,點了三根香,三跪九叩,虔誠道:“小生拜見靈應寺歷代方丈……今日小生前來貴寺查案,機緣巧合下救下貴寺十三名僧人,留下香火,延續(xù)佛理。但今日小生只得一點點銀子,心有不甘,還請歷代方丈再給點好東西堵口,否則心有不甘啊!”
只要膽子大,亡靈都敢勒索。
這個世界本來就具有妖魔鬼怪,并不是地球那個普通人世界,拜佛求神不是封建迷信,只要心誠,靈現的機率非常高。
果不其然,一個淡藍色的亡靈從金身佛像中飄了出來,雙手合十,斥責道:“你這小捕快,拿了二萬兩黃金還不滿足?這可是二百萬兩白銀,你一輩子都可以吃喝不愁。”
重巖注意到墻壁的佛像一共有十三座,結果恰恰還剩十三個僧人存活,這也可以證明靈應寺起碼有千年歷史。
此時出來的亡靈是第十二代方丈。
“方丈,我對金銀不敢興趣。這二百萬兩是我拿回去周濟貧苦百姓,讓人人有書讀,人人有功練,我想方丈不會不允許吧?”
十二代方丈卻哼道:“本僧觀人無數,一眼就看出你在撒謊。”
“哈哈哈!方丈,這是我農會財政部的印章,每天賬簿流水就是幾十萬白銀,你這二百萬白銀我并不看在眼中。”
十二代方丈啞口無言。
這時,次頂上的方丈飄蕩了出來,只觀他面相仁慈,長眉平頭,頗有長者尊容。
他溫和一笑,先敬一禮,道:“重捕頭,你入寺之前,我使用秘術化作影子想去提醒你,讓你離去,免去災厄,你卻如驚弓之鳥,最后撞佛鐘驚動惡魔,才遭此磨難。”
“喔?所以是我咎由自取咯?我要是不出手,你靈應寺千年傳承不就斷了?”重巖站了起來,痞里痞氣的翻箱倒柜。
二代方丈不語。
重巖又道:“打招呼的方式千萬種,你偏偏從背后打招呼,方丈,你該不會想奪舍救人吧?”
二代方丈沉默。
“今日我話就挑明了,你們不給我點好東西堵口,明天我就來抄家!”
重巖將白執(zhí)事的令牌往桌上一放。
二代方丈捻了捻佛珠平心靜氣,最后無奈搖頭,伸手一召,從香爐底部拿出一個楠木盒,忍痛說道:“這是我以前在一座古墓中偶然得到的羊皮卷,疑似是一座大墓坐標,我一直視作珍寶,可是我鉆研許久上面的文字也未得其果。”
重巖接手,打開一看不禁震驚,這不是自己在絕望之島交易獲得的羊皮卷嗎?不對,這似乎是另一半。
上面記錄著神秘的甲骨文。
看不懂。
“方丈,你破不了秘密交給我,這有點沒意思了。何況,你說這疑似坐標,從何說起?”
“你自己看這個字符,它像一座山,但是這羊皮卷還有類似字符,可以判斷這個字符是山的意思,這一個是山形。”二代方丈證實道。
重巖無語,這方丈教育程度感覺比自己還低,誰見過寫幾行字突然用山形表達山,這應該是某種徽章,比如家族徽章或者勢力徽章。
曾經絕望之島那人說過,這是一個大墓的墓碑拓文。
墓碑拓文一分為二,如今都收入囊中,可以試圖中漢字演變去推敲,或者認字認半邊。
“方丈,JDZ可不止一個寺廟,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得罪什么仇家。我可以不將你們的事說出去,但是我感覺十三個人,頂不住啊!”重巖語氣不良的說道。
二代方丈惱怒:“你不要得寸進尺!”
“也對,貴寺各個生龍活虎,以一敵百,能十幾個和尚輪戰(zhàn)魅魔,你知不知道我有兩百萬百姓基礎,我說什么他們信什么,我隨便找?guī)讉€人散播出去,兩百萬人的戲謔聲,不曉得方丈你頂不頂得住!”
“你!!!”
二代方丈惱怒,伸手擒向重巖,重巖一個火球丟過去,二代方丈全然不懼,區(qū)區(qū)一個煉氣境火球,自己坐化前可是苦海境強者。
“你這星螢之火,破防的資格都沒有,今日老衲就讓你知道天外有……啊!這是什么火?快,收走!快!不然我不給你我的秘術了!快!!!”二代方丈急吼,他完全沒有辦法震散火焰。
如果他有肉身作為阻礙,自然不能破防,但是此時他是靈魂體,那簡直就是易燃物品,一點就燃。
重巖攤手:“我只會放火,不會滅火。”
“你難道沒有受過修道教育嗎?意念合一,念神諭,‘祝融真神,言出火隨”,然后伸手接引便是,你自己的火燒不到自己。”
還能這樣?
重巖的確不知道,現在他就是野狐禪,全靠自學,唯一懂的一些理論知識還是顏觀月傳授。
見狀,只好伸手試圖接引火焰,喝道:“祝融真神,言出火隨!來!”
火焰得令,慢慢向重巖手掌蔓延,眼看火焰都要到掌中了,突然又齜牙像狗一樣,咬斷方丈大拇指才縮回。
喔嚯!
捻佛珠沒大拇指怎么捻。
二代方丈:“讓我死!”
重巖感覺到這種掌控火焰的樂趣,想法更大了,念道:“祝融真神,言出火隨!回到體內宇宙。”
二代方丈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重巖,說道:“源力具現化后不可逆轉,這種基礎知識都不知道?趁年輕,找個宗門好好學習吧!”
淡青色火焰反復拉扯,突然化作淡青色流光進入體內。
二代方丈沉默,許久后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