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彼岸,十兆幽能,無數隕石墜地,天空響雷四起。天瑯山之上,紫色極光之間,赫然立著兩個奇異之人。
其中一人負手而立,全身白衣蔽體,他目視前方,緊緊盯著他面前不遠處的一個身著錦緞金甲的年輕人。
金甲男人同樣看著他,他將胸前的一塊鐵片取下,從中拿出了一張方形的卡片,放到了面前的半空之中。
卡片逐漸變換著形狀,慢慢變成了一個光球,在這之后,光球隱約閃爍出不同色澤的光芒,高山四周氣流涌動,慢慢圍繞著金甲男人面前的光球不斷地盤旋著,形成了一個不大的旋風。
在旋風之中,兩道紅光逐漸顯露出來,須臾,無數利刃從旋風之中探出,一頭周身散發著金屬氣息,頭頂銳利劍額的巨龍舒張開四翼,緩緩現出了身形。
巨龍全身利刃劍身處刻滿了無數的奇異紅光符文,它仰天長嘯一聲,在其背后的金甲男人大手一揮之下,猛地沖向了它面前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并沒有坐以待斃,他將左手放于胸前,隨后快速結了一個手印,剎那間,天地驟然變色,一道天雷從空中降下,劈在了萬劍巨龍的身體之上,巨龍發出了一聲悲鳴,身軀頃刻間倒在了山腰之上,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天道雷霆么...”金甲男人眼神一凝,他手中光芒若隱若現,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龍天昊,這些年你將靈決者趕盡殺絕,是想要斷了師門的傳承嗎?”
白衣男人眼神透著刺骨的寒意,他冷冷地怒斥道。
龍天昊冷笑道:“傳承?笑話!李麟奇那個老不死的在想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現在所做的事情,正如先前你們計劃對我做的事情如出一轍!我,只不過是自保罷了?!?
白衣男人四周白色卡片緩緩漂浮著,他怒道:“你所言皆虛,師尊教導我們要摒棄爭心,平氣才可登天!你只不過是為了給你爭搶『靈道圣王』找借口!”
說罷,白衣男人四周卡片驟然發出刺眼光芒,很快,光芒幻化出了一頭通體白色的巨大五爪白龍,白龍龍首怒吼出聲,聲波之強甚至震碎了龍天昊腳下的山頭巨石。
龍天昊一躍飛向空中,他笑道:“不爭?笑話,我才是最努力的那一個,那個老不死憑什么把『靈道圣王』傳承于你?那本該就是屬于我的,我奪回來又怎樣!”
他話應剛落,方才手中醞釀著的能量球陡然綻放暗芒,他趁白衣男人不備,以奇快的速度將暗色能量球扔了過去,暗色能量球脫手之后,便立刻化為一道擎天光柱襲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沒有防備,被這一招擊穿了胸膛。
噗!一聲肉體撕裂之聲響起,白衣男子的胸前被貫穿出了一個恐怖的血洞,他黑血狂噴,極速地朝著地上落去。
黑線布滿額頭,白衣男人帶著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龍天昊手中的暗色極光,嘴里緩緩吐出了幾個字:“天魔...極....光....”
眼前一黑,白衣男人摔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息,他在生命的最后,在龍天昊趕來之前,將手中的白色卡片捏的粉碎。
“不,不!?。?!”龍天昊飛速來到了白衣男人的尸體旁邊,而隨著白色卡片被捏的粉碎,一道又一道彩色的光芒從白衣男人的手中飛出,飛到了天空之中,又如天女散花一般炸開,化作無數彩色光束飛向了遠方。
龍天昊目光有些呆滯,他原本充滿自信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他竭力想要飛到天上去追逐彩色光束,可正當他準備御空飛行時,他的嘴角留下了一道鮮血。
原來,方才的白色巨龍在白衣男子隕落之后,化為了一道光芒擊中了龍天昊,在其體內腐蝕著龍天昊的靈能和內力,現在他已經被其重傷,無法再運用體內靈力飛行了。
“葉黎光,你有種,你以為我沒辦法再獲得圣王了嗎?!你等著,我會回來的,我會回來的!”
沒有再去理會葉黎光的尸體,龍天昊手中卡片幻化成劍,拖持著緩緩走向了森林深處。
倒在地上的葉黎光,空洞的雙眼之中好似生出了些許的光芒。
......
“好累啊,妹妹,咱們什么時候回去??!”夕陽漸落,一對兄妹正趕山采摘,此時正好來到了山腳處。
“哥,還有一段時間太陽就下山了,咱們的采集量還不夠呢,要是就這樣回去,過幾天咱們就沒有糧食了呀!”綁著花巾的圓臉少女幫哥哥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到了附近有幾個蘑菇,趕忙俯身摘了起來。
“啊,是哥哥拖累你了思雅,我飯量好大!”一身腱子肉的大哥將扛在背上的柴火放了下來,撓了撓頭笑道。
“別這么說,要是沒有哥的力氣,咱們冬天也過不了了!”思雅一邊將蘑菇放到身后的籃筐之中,一邊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相當數量的柴火,轉過頭來向她的哥哥豎了一個大拇指。
“哇哇,哇哇哇!”突然,一個嬰兒的哭聲了打斷原本兄妹間的閑聊,思雅有些疑惑,她俯身剝開了蘑菇生長的草坪,看到了什么。
“哇!這是什么?。?!”當思雅看見了眼前的一幕,她大聲地叫喚起來,她哥哥急忙跑到了思雅的身旁,也蹲了下來看了看。
一堆沙土之上,躺著一個白凈的嬰兒。
“這怎么會有個嬰兒?”
嬰兒的哭聲很大,思雅的哥哥頓時亂了陣腳,思雅則是很快鎮定了下來,伸手去抱他。
“你干嘛,這突然間出現的,該不會是鬼吧!”哥哥急忙抓住了思雅的手,慌道。
“你放開,哥哥,這只是個嬰兒?。∷粊G在這荒郊野外,會死的!”或許聯想到了嬰兒被他們發現之前的悲慘遭遇,思雅嚴重竟然帶著些許的晶瑩。哥哥見狀,嘆了口氣,放開了抓住思雅的大手。
思雅將嬰兒抱了起來,用手拖住了嬰兒的身體,將他攬在了懷中,慢慢搖著,輕輕地唱道:“庫比斯的岸旁,嬉戲的群鴨,鴨中的小~天鵝,吵著找媽媽。媽媽,媽媽,你在哪?嘎嘎吵著鬧著,要回家...”
隨著思雅溫柔的歌聲慢慢傳入嬰兒的小耳朵之中,漸漸的,嬰兒在思雅的懷中睡著了。
“怎么辦?”大哥看了一眼熟睡的嬰兒,低聲問道。
思雅臉上顯露出為難之色,但很快便被一抹堅定代替了。
大哥看到思雅的表情,便也不再說話了,他的妹妹他很清楚,決定的事情從來都是勸不動的,很顯然,思雅已經決定要將這個嬰兒帶回去了。
思雅將身上的衣服撕出了一塊細布,將嬰兒包裹住,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裝滿蘑菇的籃筐之中,再用隨身攜帶的遮陽綢包住籃框的竹子,以防止嬰兒被磕到腦袋。
他們沒有再進行交流,大哥背起柴火和采集到的野菜和蘿卜,兩人便一步一步沿著山腰小道下山而去。
夕陽十分地紅,映射在了長滿綠草百花的土地之上,一兄一妹帶著孩子,慢慢走向自己那簡陋的小家。老樹之上停歇著幾只烏鴉,不斷撕扯著沙啞的聲音叫喚著,無數前人走出的古道,此刻被紅色的陽光鋪撒,倒映出了兄妹兩人的影子。影子不斷被拉長,拉長,與周圍一眾堪堪成景的事物融成了一副唯美的畫,即便畫中之人之事不知是真是假,卻還是令人伴有思念與遐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