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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赴往繁茂汕尾港,美夢編織角秀村

  • 角秀
  • 詩力
  • 2111字
  • 2022-07-13 11:13:36

解放后,國民經濟的恢復與第一個五年計劃的成功下(超額完成了規定的任務,實現了國民經濟的快速增長),社會安定、民風良好。

汕尾港亦日見繁忙起來。1950年4月,GD省水產企業公司首次在汕尾港組建了汕尾魚市場和汕尾漁業供銷站,開展水產品交易的管理和購銷業務,組織漁需品物資供應。1955年汕尾水產辦事處被評為全國水產先進單位,1958年在汕尾成立了海豐縣水產管理局。

1960年,汕尾建成粵東第一座水產制冰廠,日產冰15噸,冷藏300噸/次,急凍20噸/日,為汕尾港漁業奠定了良好基礎。角秀村的鮑魚和海膽在此保鮮的契機下,得以出口販售,村里經常有漁船把海鮮運到汕尾港再轉出口。

銷量越來越高,村里鮑魚場亟需可靠人員隨船,保證海鮮運送的一致性。大哥水星和和四弟火項成了其中兩員。兩兄弟就是在村里的小澳海邊,坐上販運的舢板漁船,把海鮮運往汕尾港。

1962年夏,朱端來和陳友霞因年老和疾病,不幸接連病歿。也許文人氣息過于濃厚,沉浸在文學藝術中不能自拔,二哥南北依舊孑然一身,仍未成家。父母的離去,讓敏感的南北更加寡寞。

那時黃時坤來角秀村看黃秀,也留意到南北的狀態,于是在機緣巧合下,就推薦了南北去汕尾港二馬路的影劇院上班。雖然那是一個簡易棚寮式的影劇院,但每日豐富的“人文藝術”-《紅旗譜》、《林海雪原》、《太陽剛剛出山》、《為了六十一個階級兄弟》、《紅樓夢》、《地雷戰》輪番上映,確實治愈了這個以精神食糧為主的南北。

影院的其他工人打趣說到:“他帶著副眼鏡,深情思考般、皺著眉頭、專注看電影地樣子,經常讓人誤以為他才是生病的那個。”那時,汕尾鎮上,設有海員俱樂部、水上公社、水上派出所,也設有“汕尾港三大工人診所”-水運診所,搬運診所與鹽民診所,看病的工人經常會路過電影院。

隨著汕尾港水產業的蓬勃發展,配套的船廠、索纜廠、木材供應站相應建立。水東是昔日出了名的修船、造船高手,他被當地人推薦到汕尾港船廠和木材供應站作做工,雖然手傷用不了重力,但船結構設計,坤甸木、柚木、杉木這些材料的擇取仍是很需要水東這樣的人才的。

水東不是沒想過像大哥、四弟一樣帶著一家到汕尾港安家,畢竟要在那發展。

那天清晨的小澳,沐浴在柔光下,靜謐可人。

岸上停泊著村里的漁船,只有一艘載著水東一家的船,打破了岸邊的寧靜。送行的村長和村民喊著口號,幫著把船推入海水后,便在岸邊看船遠行,邊看邊隨著船駛行的方向,沿岸邊移走,邊移邊揮手告別。

看著岸上越來越小的人群,船上抱著嬰兒的黃秀淚流滿面的抹淚痛哭。她第五個孩子才幾個月大,其它幾個孩子也都還小,他們興奮的坐在船里,莫名地看著媽媽。

黃秀感到一股熟悉又凄奈的心情像那“嘩..嘩..”的水浪聲那樣,雄渾地襲向她。把昨夜,她沉默地收拾包袱所隱匿在心底深處的驚怕和寞寂刺激出來,可嗚嗚的哭聲終敵不過幽咽的海浪聲。

黃秀當然支持水東到汕尾港發展,但要她離開角秀村,心底卻十分復雜和抗拒。

嫁過來角秀村時,她是那么的抗拒,但此時她回想著一幕幕蘊藉的映像:那平實的“四點金”;那親手布置的溫馨小屋;那孩子們最愛玩耍的金銀海“小澳”;那點點滴滴家公和家婆陳友霞助其成長成熟的記憶,還有那波光粼粼的內湖,那是溝通她至親的美地。

船在海上晃晃悠悠地駛著,岸上的村民早已散去,留下一痕優美的小澳海岸線。

沒多久,這艘船駛了回來,水東帶著黃秀和孩子們,又戲劇般地回到角秀村朱厝。

水東自然沒做成船廠工人,但往后的日子,他仍時不時應邀到廠里指導幫忙。

生活仍在繼續,水東和黃秀過起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生活。

天氣晴好時,水東如果沒去擇日看風水,就會帶著兩個大的兒子去小澳學習捕魚;黃秀則在家織網,黃秀除了修補漁網,現在更學會“捻線”、“飛梭”地織做漁網。

黃秀省下錢,買了一架織棉線網所用的木棚,操持家務活之余,她就帶著兩個女兒行云流水般地繞繩、打結,織造著一尺又一尺的網。村人對黃秀織出的整齊勻稱、網格縱橫有序的漁網贊不絕口,因為她還加進了芝蘭港的薯莨固網工藝,漁網堅固耐用。

口碑打響后,陪伴黃秀的不僅是女兒,而是一班的村民女工,她們在黃秀新搭的寮棚里、在靜好的疏影下,一梭一線地打造均衡的美。

哥哥黃時坤把妹妹織造作坊產出的漁網出售,銷量需求就更大了。后來黃秀勸說水東,一家子搬回老宅“四點金”,把小屋整個騰出來,放置了更多的織線木棚;請了村里更多的婦女加入這項“編織的夢”中。

那時,尼龍纖維的漁網已在汕尾港出現(美國化學家在1937年研究出,由已二胺和已二酸經聚縮合反應而成的聚六甲基己二酰胺,即尼龍六六﹐它是最早商業化之高分子合成纖維﹐1937年用此做成了第一雙尼龍絲襪﹐杜邦公司旋即在1938年9月取得該專利權并以“Nylon”為商品名),隨后尼龍六六被開發應用于各種工業材料,包括漁網,但這種材質的漁網如果長時間受日照時﹐則易生黃﹐強度下降﹐絲相保型形性較差。所以在汕尾沿海漁村,許多漁民還是喜歡用回棉線制漁網。

黃秀的漁網出品還特別能把握好漁網的疏密(捕魚時,如果用很密的漁網,很多小魚會被撈入網中,大量的小魚在觸網后會立即意識到危險逼近,于是紛紛四處逃亡,這樣會將驚動尚未觸網的大魚,大魚也將意識到危險的來臨,會采取躲避和逃離措施,那么撈到大魚的幾率大大降低)。

“秀美漁網果然秀美!”這是漁民給黃秀她們織的漁網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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