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梓煥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覺得她太無聊了嗎?傅顏瞪了眼傅泠,肯定是她跟魏親王說了什么。
傅泠咧著嘴笑起來,還惋惜的搖頭,“大王子啊,你是不是對有趣的人和事過敏啊?你看人家魏親王,風雅幽默,哎。”
魏梓煥望著傅泠,笑的十分溫柔。達奚聿冷哼一聲,“不,我只是對你過敏。”
傅泠朝他抬抬頭,“那你以后見著我麻溜點走開。從現在起你也不要跟我說話,謝謝你啊大王子。”
由于兩人座位剛好是面對著的,傅泠還把身子扭過去,整個人面向了旁邊的魏梓煥,誰讓她也不想看見傅顏。
這兩人剛見面氣勢就十分跋扈,看樣子是積怨頗深。氣氛尷尬了會,舞女們硬著頭皮跳了幾曲,才慢慢有了游玩的氛圍。
蘇宇遠遠瞧見個侍從,他上前給傅泠倒酒,兩人眼神交匯間,暗處悄然開始著一場計劃。
中途不知道誰提議玩起了傳彩球,船上的氛圍也越來越高。傅泠背后的手動了動,可以開始重頭戲了。
一個侍女模樣的人端著盤子走進來,眼睛四下看了看,看到項名的時候,眼里迸發出恨意。
項名被瞪的發怵,轉頭和她對視上,愣了下,悄悄站起身,招呼著她往后面走去。
“你怎么來了?雙雙。”
那侍女正是雙雙,她不由分說一巴掌打了上去,項名頭都打歪了,怒從中來,他揪起雙雙的頭發,兩人壓著聲音起了爭執。
雙雙一下子撲到他身上,手里抓起一把粉就掃到他臉上,項名咳嗽著退后幾步,他身后突然出來個人,把他拍暈了往他嘴里塞了個藥。
雙雙看著項名,有些無措,但她又恨透了項名。那小廝模樣的人對她說道,“后面的事用不到你,該干嘛干嘛去。”說著他扛起了項名,把他扛進一間房里。
南湖邊一處草叢里,龐濤探出腦袋,看了看遠處幾個偷懶的近侍,他朝身后招招手,孟忠帶人抬著個麻袋遁進水中。
船上,彩球不偏不倚的落到達奚聿桌上,他舉著杯子的手冒起青筋,那雙眼瞪著對面的傅泠。
傅泠剛才還一腳把球踢到他這邊,現在卻歪著身子和魏梓煥有說有笑的。
許是魏梓煥看著他這邊,傅泠也望了過來。然后,她笑哈哈的問,“大王子,該你表演了,還愣著干什么?”
“妹妹,那球明明在你那啊,你怎么…哎!”傅顏搖搖頭一臉歉意的望著達奚聿,但她那幸災樂禍的眼神太明顯,“大王子別生氣,她就是這樣不知分寸…”
達奚聿重重擱下酒杯,拿過身后侍衛的劍,站起身,才說道,“那好,本王就隨意舞個劍吧。”
劍出鞘,“鏘”的一聲,達奚聿那劍鋒蹭亮,指向傅泠,他動作也快,幾步逼近她的跟前。
傅泠擲出一個酒杯,被劍劈成兩半,她翻身轉到魏梓煥桌前,而她原先的坐墊,里面的白絮紛紛揚揚的飄灑出來。
傅泠轉頭,只見魏梓煥眼含笑意的望著她,她挑挑眉毛,“乖乖坐著,別亂動。”
魏梓煥聞言一愣,他伸手拔出東樓身上的劍,遞給傅泠,“小將軍贏了的話,應本王一個要求如何?”
“那就應你!”
傅泠接了劍起身對上達奚聿,卻是把他逼到離魏梓煥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反倒把那附近的人嚇得不輕。
兩劍交鋒,顯而易見達奚聿是使劍的老手,傅泠的兵器是長槍,這劍倒限制了她不少招式。
傅泠余光掃見傅顏,此時的她臉上又害怕又高興,只怕她心里還祈禱達奚聿捅她一刀子吧。
達奚聿突出一劍刺向她的肩膀,她不躲反是握劍向他劈開,達奚聿皺皺眉,她的進攻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要命!手腕的力氣想收也收不回了,只能硬生生把劍指的方向打偏,兩把劍碰撞在一起發出尖銳的聲音。
傅泠彈開那人,肩膀處的衣服被劃破了口子,露出來的鎖骨上,鮮血從傷口滲出來。
達奚聿剛要開口,傅泠又提著劍沖來,他只好接下那劍,突然,傅泠邪氣的一笑,一只手騰出來,就往他手腕打去。
他心下一驚,為了躲避手上力氣驟減,傅泠借勢把兩把劍彈飛出去,直直釘在墻上。
達奚聿緊緊的盯著傅泠,他伸出手指著她,“你!”
蘇宇一下子沖上去護在傅泠身前,語氣堅定,“西原大王子,若您一定要如此欺負我家小將軍,想必到時候回了邊境,我帶著先鋒營的兄弟們到西原領地騎騎馬,老將軍是不會阻攔的!”
西原的侍衛也沖到達奚聿身后,氣勢洶洶的看著兩人。
一聲尖叫響起,眾人看去,傅顏抱著頭,臉上衣服上布滿了水漬,而那兩把劍就在她身后的墻上。
旁邊的侍女反應過來,趕緊上去扶她,“公主!公主!您沒傷到吧?!”
傅顏看傅泠的眼神有憤恨,但更多的是驚懼。最后她還是一句話說不出來,被侍女扶著下去換衣裳。
達奚聿一甩袖子回了位子,但臉色更黑了。蘇宇看看她的肩膀,有些心疼,想趕緊帶她處理傷口,她倒是笑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挨的刀子還少嗎?你又不是沒見過。”傅泠根本沒有包扎這小傷口的打算,也習慣了。
蘇宇無奈極了,正是因為見過太多她受傷的樣子,有時候甚至差點因此而死,所以他們才更覺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