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菩薩心腸,自己都自顧不暇呢,還有工夫管別人。”男人出聲,聲音里有絲顯而易見的取笑。是在嘲笑歐陽蒲草多管閑事呢!
要你管!歐陽蒲草在心里不齒,面上卻極快的過渡到癡傻的狀態。不管他發沒發現,裝傻到底就是了,死不承認,他能把她怎么著?
“爬樹,蒲草兒也要爬樹,姑姑,姑姑。”歐陽蒲草一邊手舞足蹈,一邊喊著云姑姑。
往常時候云姑姑早就應該有默契的上來和她唱大戲了,今天背后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歐陽蒲草用眼神不著痕跡的往后面瞟了一眼,卻見云姑姑直愣愣的站在背后和插木樁似的,是被人點了穴了!
“嗚嗚……姑姑……蒲草兒要姑姑!嗚嗚……”歐陽蒲草毫無預兆的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男人在樹上早就看的愣住了,這女人前一刻還冷靜無雙,后一刻就癡傻癲狂,過度自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的!如果不是他早就察覺到她不傻的事實,現在恐怕還真的被她蒙騙過去了。
此刻聽見歐陽蒲草不管不顧居然大哭起來,衣袖一揚,頓時一道身影從樹上飛了下來。
男人突然出手,頗為頭疼的捂住歐陽蒲草的嘴巴,歐陽蒲草沒有料到這一出,頓時瞪大眼睛。
這下歐陽蒲草看清楚了,男人半張面具覆面,暴露在月光下的臉瑩白如玉,泛著玉色瑩潤,這半張臉竟是如同仙人一般!不知被面具隱藏的那半張臉又會如何……
“好了,別哭了,再吵就要把人喊來了,你的奴婢只是被我點了穴,一炷香之后就會自動解開,你不必著急,也不必裝傻,我早就知曉你不傻的事實,你再裝也無用,還不如省點力氣。”
歐陽蒲草才不管男人怎么說,此刻見男人蹲在他面前,身上漏洞大開,歐陽蒲草眼珠轉了轉,突然出手。
男人在看見歐陽蒲草轉眼珠子的時候就感覺大事不好,立即放開手,腳步在地上一點,退了一步不止,果然下一刻那女人就已經沖了過來,招招殺招,直往他暴露的漏洞攻擊來,一招攻下盤,一招襲擊胸膛弱點,陰險毒辣,只要中了一擊,男人相信,接下來迎接他的就是狂風暴雨的攻擊!
“歐陽蒲草,你這女人也未免太毒辣了一點,我對你可是半絲殺氣也沒有,你卻對我招招致命,這就是你的禮數?”男人一邊躲著歐陽蒲草的攻擊,一邊開口道。如果這時候有第三個人的話就會發現,男人雖然是躲的那一方,但動作之間行云流水,沒有一絲狼狽的感覺,反而像是信步閑庭一般。顯然男人的武功修為極高。
而男人此時也在心里驚訝,這傻后到底是什么人,招招動作快,狠,準,如果她有內力,此刻他抵擋起來可能還真的有點麻煩……
“不打了。”歐陽蒲草突然停下動作。
男人抬了抬眉毛,“怎么又不打了?”
“打不過你,再打下去也沒有意思。”
“也不裝傻了?”男人勾唇,他突然之間很有想逗逗這小東西的沖動。
“不裝了,你都看穿了,況且你也不會揭穿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揭穿你?”男人好奇,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問題是不是有點過多了?
歐陽蒲草倒是沒發覺男人的心思,她看著男人反問道,“難不成你會揭穿我?”目光直直的看向男人,歐陽蒲草心中其實是肯定男人不會揭穿自己的,如果要揭穿,早就揭穿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你到底是誰?要干什么?”歐陽蒲草瞇眼,危險的看著男人。
如果是要和自己作對,那無論用何種手段,都要殺了他!自己是傻子的事情,暫時絕對不能暴露!
“好濃的殺氣呵……”在歐陽蒲草的殺氣壓迫下,男人還是談笑風生,“我啊,只是個路人……至于要干什么,總之絕對不是你的敵人就是,說不定我們還會成為盟友呢。”男人似真似假的說道。
歐陽蒲草收回殺氣,“記住你剛才說的話。”
“呵呵。”男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東西,這么毒辣,小心以后沒有男人敢要你。”
歐陽蒲草在心里朝天翻了個白眼,管得著嘛你。
“今日月色正好,不如一起賞月吧。”歐陽蒲草突然覺得腰間多了一雙手,然后耳邊傳來一道聲音,近在咫尺,“失禮了。”
這樣說著,歐陽蒲草感覺到自己離開地面,居然是被那個男人抱了起來!
男人嘴角微勾,帶著歐陽蒲草朝皇宮的最西北角飛去,那里是皇宮的禁地,無一人敢踏足的紫陽宮!
男人幾個飛躍,片刻間帶著歐陽蒲草穿越大半個宮殿,在沒有驚動一個人的情況下,兩個人來到了最西北角的紫陽宮。
落地后男人立即松開手,倒也不是登徒子,隨便輕薄女人的那種。他會環住歐陽蒲草的腰,純粹是因為歐陽蒲草不會輕功。
這倒讓歐陽蒲草對他的印象稍微改觀,如果他再晚一點松手,歐陽蒲草必定要他嘗到隨意吃她豆腐的下場!
“對了,我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你可以叫我胤龍。”男人道。
胤龍?好奇怪的姓……
歐陽蒲草皺了皺眉,估計這男人也沒有報上真名,而是用一個假名隨意糊弄自己。
不過歐陽蒲草也不是一個會在這種小事上追究的人,真名還是假名,都是一個稱呼罷了,既然他說自己叫胤龍,那就是胤龍吧。
“恩。”歐陽蒲草點了點頭,就不再看他,而是抬頭向遠處的紫陽宮看去。
這時候的歐陽蒲草根本不知道紫陽宮是皇宮的禁地,此時她只是覺得,在冰冷夜色下的紫陽宮,顯得有那么幾分陰森恐怖。
不僅是陰森恐怖,紫陽宮周圍五百米以內,竟然連一絲人氣都沒有,雜草橫生,如果是膽小一點的人,此刻怕是已經哭起來了!
而胤龍也在觀察著歐陽蒲草的神色,見她臉色平靜如水,竟然沒有一絲驚懼的樣子。
裝出來的?胤龍挑了挑眉毛,再度仔細看了起來,半晌后他挫敗放棄,這小丫頭是不是個女人啊,竟然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