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哪里想得到，陳維昨晚要的結果根本不是方便跟蹤，他純粹只是要給相關人員作個聲音采樣而已。沒想到就真的撈到了劉菊君的幕后指使者。
兩人又討論了一陣，卻是百思不得其解，沉默一會，聞智容商量道，“明晚錢家的晚宴要去嗎？”
原來舒現為了打擊令狐家族，勸說趙小鹿將丹方捐給博物館，博物館反手就將它公開展出，這一下就等于將令狐家覬覦丹方做的惡事昭告天下，嚴重打擊了令狐家的聲望，連帶著啟靈四家族都受影響。
要知道啟靈四家族和官府素來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雙方利益糾葛甚深，舒現這一招，明面是打擊令狐家族，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就是借題發揮打擊和四家族捆綁甚深的政敵。
但這事做得了無痕跡，任誰都挑不出他的不是來。
令狐德也不是省油的燈，干脆將天海博物館將要展出一件從未出現過的上古丹方告知所有靈士，天下靈士聞風而動，紛紛趕往天海市，給天海市治安帶來巨大壓力，至于是不是會有激進的靈士趁亂搶劫博物館就不好說了。
錢家便是居住在天海市的接近靈士圈的家族，趁著四方朋友匯聚天海的機會，包了星際酒店一個大宴會廳邀請相熟的靈士聚一聚，交流交流啟靈心得，聯絡一下感情。
聞智容和戴珊和錢家略有交情，也收到了錢家的邀請。
戴珊倒是十分喜歡這類交際宴會，自是愉快答應了。
聞智容遲疑一下，悶聲道，“明晚的宴會，要不我把那瓶韓洛水交換出去吧。”
戴珊吃了一驚，“家里只有這么一瓶了！”
聞智容嘆氣道，“我服了兩瓶都沒用，還是無法覺醒，即使再服一瓶，也是無法啟靈，與其浪費不如交換點有用的東西回來。”
戴珊無語，她也服用了兩瓶，沒有絲毫效果，只能說兩人資質太差。
“那到現場了再看吧，如果有破障丸，不妨交換掉，一瓶韓洛水換兩顆破障丸不虧，我們一人一顆。”
“我想開眼識。”
“我也是......”
“你見過破障丸嗎？”
“見過一次，山精兄服用時是我守護在他身邊的，小指頭大小的紅色小藥丸，有山茶花的清香味，很好辨識，”
兩人又聊起認識的人中有誰誰誰用韓洛水換了破障丸，都是自覺資質不好，干脆放棄開啟真靈智，轉而用破障丸開啟偽靈智。
陳維總算聽明白了，韓洛水是開啟靈智的輔助藥劑，能短時間內刺激精神力暴漲至少一倍，借此捕捉靈氣，從而獲得開啟靈智的機會。
破障丸則是近些年通過生物基因技術研發出來開啟偽靈智的最佳輔助藥。
強行開啟偽靈智能獲得一定的六識異能，但偽靈智得到的異能相比真正的靈智弱化無數倍，并且還無法提升。
但只要有異能傍身，可以得到的好處卻是好太多，一些自覺資質不好開啟靈智無望，又不甘心就此平淡埋沒一生的干脆就選了開偽靈智這條路。
韓洛水？
輔助捕捉靈氣？
他想起自己每次冥想靈胎經的時候，無盡虛空中精神意識看到的圍繞在身邊的無數光點，被這些靈氣撩起來那種可望不可及的欲望真叫人撓心撓肺。
韓洛水能輔助捕獲靈氣，這正是陳維來現在最缺的。
得搞到手！
看看時間才九點多。此時聞智容和戴珊開始聊些家長里短的瑣事，看來是聽不到有價值的信息了，他果斷掏出電話打給老頭。
老頭平時睡得早，晚上十點準時睡覺。陳維從南郊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老頭打著哈欠不滿地嘟噥，“有什么急事非要現在說？”
陳維將聽到的簡述一遍。
“還有韓洛水和破障丸這種好東西？”，老頭眼睛發亮，哪還有半點困意。
“嗯，好東西就在那了，我們是搶呢，偷呢，還是騙呢？我們來商量個章程。”，陳維一點沒有做警員的覺悟，興奮地搓手問道。
老頭也興奮不已，“嘿嘿，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晚上七點多，星際大酒店背面的停車場，陳維和老頭在一輛面包車里各自刷手機。這是陳維用高遠的身份租來的送貨車。
兩人都穿著星際酒店服務員的制服，這是陳維上午租好車后特意來這里順手弄的，陳維還是戴著高遠的仿皮面具，老頭給自己也套了個仿皮面具，看起來像是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陳維的耳朵突然輕輕動了動，從座位起身向后車廂走去，“準備上去。”
后車廂的座位都收起來了，堆了兩個大塑料筐，筐里是兩個大玻璃盆，里面堆滿了切成小塊的西瓜，玻璃盆下面滿滿的都是冰塊。
陳維從車上拿出一個小推車，塑料筐放小推車上面，兩人一前一后拉著小推車從酒店后面的貨梯直上三樓。
陳維在樓下聽了一會，錢家今天包下的場地就在三樓，為了方便來賓交流，三樓最大的一個宴會廳改成了全自助餐廳。
來之前他們并不知道宴會是什么形式的，但想著帶西瓜最是合適，不管各個菜系，西瓜做餐后甜點總是沒錯，自助餐的水果拼盤西瓜都能用上，西瓜的切法最是簡單粗暴，也不需要展現五星級酒店的刀工和拼盤，最大程度減少破綻。
剛才陳維就聽到現場主管在念叨西瓜要補貨了，這就馬上給他們補貨去。
一路暢通無阻，即使有酒店員工看到兩個生面孔，但看著兩人的制服和小推車上面的西瓜，也沒人來多問。
兩人將推至宴會廳門口，就將小推車放在門外，一人捧了一個大玻璃盆走進會場。
會場大約兩個籃球場大小，里面人影綽綽，人們三五成群扎堆聊天，在柔和的暖色照明烘托下，場內氣氛熱烈祥和。
場內的賓客沒人多看兩人一眼，即便現場的服務員見兩人面生，也只當是后廚或者行政部臨時調過來幫忙的。
找到水果區，兩人將盆里的西瓜倒入原先的大托盤后迅速離開，陳維和老頭將小推車放到消防樓梯后面，兩人就在樓梯處脫掉制服，露出里面的禮服。
兩個相互幫忙快速脫下仿皮面具，老頭從塑料筐底部拿出一個小背包，從里面掏出一個新的仿皮面具扔給陳維。
這是一個簡易版的面具，只蓋住脖子鎖骨處，往頭上一套，整理一下粘合處的皮膚細節就完事。
整理完成后，陳維聽了聽外面走道的動靜，趁著沒人，兩人從原路返回宴會現場。
陳維從酒水區端了一杯白葡萄酒，捏住細長的杯身輕輕晃動杯身，慢條斯理在人群中穿梭，不時和看過來的人點頭微笑輕輕舉杯。
兩人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夜景，時不時聊上兩句，就像一對多年未見的老友正相互問候近況，在這一排落地窗前面，像這樣三三兩兩的組合一點都不引人注意。
“他們正在和別人打聽破障丸。”
從一進來，陳維的聽覺就第一時間找到聞智容和戴珊的聲音，隨后便一直鎖定這兩人的動靜，他悄悄將聞智容兩人指給老頭看。
老頭順著指點看過去，聞智容三十出頭的樣子，中等身材，其貌不揚，旁邊的戴珊相貌普通，皮膚倒是白皙細嫩，依偎在聞智容身邊與人細聲交談。
就這兩人逼得自己把診所關掉不敢營業，斷了生活來源。
老頭恨恨地看了兩眼，轉頭就向身邊的人打招呼，“哈，你也來了，好久不見！”
來人一陣詫異，很快就調整表情，熱情笑道，“你好你好，沒想到在這里能看到你！”，心里卻在想特么的你誰啊。
老頭不給他反應時間，端著酒杯示意聞智容的方向，“和小聞、小戴兩個聊天的人是誰啊，有點面生哪。”
“哦，那是沙城的陳布，咦，他們和老戴家不是對頭嗎，怎么聊到一塊去了！哦，不管他，老哥最近生意還好吧？”
老頭和對方輕輕碰杯，“唉，沒有新配方，出不了新產品，全靠幾款老產品拼價格搶，沒利潤還要死撐市場份額，難做啊！”
“那是那是，大家這次來天海，不就是聽說有新丹方面世嘛，說不定這個新丹方就能開發些新產品......”
老頭哈哈一笑，“借您吉言，啊，剛看到那邊有個老朋友，我過去打個招呼，回見啊！”
老頭閃身離開，留下這位仁兄原地發愣，這家伙特么的到底是誰？我怎么一點印像都沒？
老頭走到另一邊，一位中年男子正端了盆烤肉站在柱子旁邊，老頭此時酒杯已放下，也夾了盆烤肉，剛才在夾肉的時候聽到有人叫這男子“趙總。”，這個趙總剛才似乎還和聞智容點頭打招呼來著。
“趙總好！好久不見。”，老頭蹭到男子身邊熱情打招呼。
“您好您好。請問您是？”，男子疑惑。
“哈，我是老張，上次咱倆在展會還見過面的。”
“哦.....幸會幸會，好久不久！”，男子的聲音拖得很長，要不是各自手里端著一盤肉，兩人就要熱情握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