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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送錢

隨著奶娃音的消失,木棉的眼前竟出現(xiàn)了一道閃著白光的門,這道門上貼著‘五福臨門’字樣的春聯(lián)。

木棉心下一驚,這........這不是前世她家的門嗎?

她環(huán)顧四周,顧月娘幾人似乎并沒有看見眼前的景象,她猜想這應該只有她一人能夠看見。

可她要如何讓這門消失呢?

腦海中這樣想,耳邊再次出現(xiàn)了奶娃娃的童音:“宿主,你只要用意念喊出‘收’或‘開’你就能操控這扇門出現(xiàn)或消失了。”

原來如此........

木棉心念:“收”。

果然,那扇門便消失在了眼前。

至此,木棉便不再管這什么“五福臨門”,鳳大山現(xiàn)在的情況很糟糕,不止是情緒上的,腿傷也是亦然。

木棉便和顧月娘道:“娘,我們村有大夫嗎?大山叔的腿必須馬上醫(yī)治。”

顧月娘哭著道:“村里只有諸葛先生懂醫(yī)。”

木棉點頭:“那您現(xiàn)在去找諸葛先生,我在這兒等您。如果不成,我們馬上送大山叔去城里。”

對于諸葛瑜她有記憶,他似乎曾是顧長清的左膀右臂,人如其名,學識淵博得很。

都說古代文人多通醫(yī)、該是如此。

木棉話落,顧月娘急急得去了。

等待總是最煎熬的,何況還有余氏他們在旁邊嘰嘰喳喳地說難聽話。

大抵余氏是怕木棉反悔再問他們要銀子,便急著對木棉道:“我可說好了,我們鳳家是一分錢也沒有的,你可別問我要銀子。”

木棉涼涼睨了眼余氏,余氏只覺雞皮疙瘩又起來了,但她忍住身體往向縮的沖動,愣是挺著胸脯往前站了站,仿佛這般便能不怕木棉似的,她和鳳大林說:“大郎你現(xiàn)在就把文書寫一寫,寫好了我們就去衙門里蓋印。老娘我沒錢,一分都沒有!”

木棉懶得理這極品,她冷嘲道:“望你記住今天這話,我們二房不要你們的錢,你們以后也別來拿我家的一分一毫。”

余氏心里認定二房從今兒起就要開始倒霉,心里有底氣得很:“哼,一文錢沒有的窮光蛋,我余秋霜要是問你要錢就讓我腸穿肚爛不得好死!大郎,你把這條寫進文書里去,從此他們和我們鳳家毫無干系,他有潑天富貴我們不求,我們有閑錢他們也不要來打秋風!”

鳳大林應聲而去。

余氏又吩咐兩個兒媳婦去屋里把二房的衣裳被褥拿了出來,扔在地上:“趕緊從我家院里滾出去!不然,老娘就去報官!”

木棉看著再次哽咽出聲的鳳大山,抿了抿唇最終沒有再和余氏等人爭執(zhí)。

還是村里人看不過眼,紛紛勸余氏適可而止,畢竟鳳大山那是她親兒子,但余氏哪是聽得見去勸的心善人?

“我是他老子娘,我想怎么對待就怎么對待,哪怕是把他賣了殺了,他也得給我乖乖受著!”余氏叫囂著,絲毫不顧鳳大山的感受,“他往后就是個沒用的廢物,識相的就自己滾出鳳家,別讓他老子娘受苦受累!”

眾人唏噓不已,紛紛向鳳大山投去了憐憫的眼神。

這時,顧月娘回來了,她神色焦急的對木棉道:“棉兒怎么辦?諸葛先生讓我們去城里,說是他不會接骨,家里也沒有傷藥。怎么辦,我們可是一分錢也沒有啊。”這樣說著,顧月娘就要沖余氏幾人跪下去。

木棉趕緊扶住顧月娘:“我們先把大山叔送去城里,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那邊,余氏見狀啐了顧月娘一口,便急急帶著鳳家一眾人進了屋,“啪——”一聲關緊了屋門。

顧月娘見此軟倒在地,嘴里嚷著:“這可怎么辦,怎么辦啊,他們是要逼死我們一家啊。”

鳳大山更是傷心得放聲大哭。

鳳君寶和鳳君儀見父母傷心哭泣也跟著哭起來。

這時,那熱心腸的李嬸子捻著眼角上前來,她這些年是瞧著顧月娘他們受苦過來的,心里早就想幫幫他們了,可奈何鳳家其它人和瘋狗似的,逮誰咬誰,她也就不敢給家里招禍,如今,能幫一把是一把吧。

她從懷里掏出一些碎銀子對木棉道:“這些銀子你拿著,先去應應急。你娘是個沒主意的,現(xiàn)在就全靠著你了。你們放心帶著大山去城里,這些被褥先放我們家去,兩個小的我也幫你們帶著,不要怕,總能想到辦法的。”

木棉心中暖意涌動,也不推辭,她感謝地沖李嬸子笑笑:“謝謝您,您這份恩情我記住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送鳳大山去鎮(zhèn)上看病,待她空下來了總會把這些錢加倍的還給李嬸就是了。

木棉想著便對顧月娘道:“找塊門板,我和您一起抬著大山叔去鎮(zhèn)上。”

這時,人群外響起一道醇厚的男聲:“我來吧。”

聲落,人群自散。

木棉尋聲望去,就看見了鶴立雞群般站在那兒的清俊少年。

少年穿著不合身的藍色葛布粗衣短打,因為不合身,衣裳緊緊包裹住他的身軀,手腕和腳踝都暴露在外。

可這樣的裝扮絲毫沒有讓他變得窘迫與不雅,褪去了些矜貴公子的優(yōu)雅高塵,那精壯身軀的線條完全展露,專屬于男人的荷爾蒙瞬間激發(fā)。

木棉眼瞧著少年步伐堅定沉穩(wěn)地走到她的身邊,然后看似毫不費力地背起了鳳大山。

她的目光相隨,只見他一蹲一起,一緊一松,結實的腹肌瞬間映入眼簾。

太有畫面感了!

木棉腦海中“騰地”出現(xiàn)一幅讓人流鼻血的香艷畫面。

木棉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這人看著也才十七八歲的樣子,昨日穿著婚服,整體看上去很高挑很瘦削,原來內里卻是這樣的精壯結實?

李長淵瞥了眼旁邊緊盯著自己腹部看的女人,這村婦著實膽大,哪有女兒家盯著男人這樣瞧的?

“看夠了嗎?”李長淵聲音低沉帶著慍怒。

不過這聲音只身邊的木棉和鳳大山能聽見。

鳳大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毫無所覺,只有木棉剎那間漲紅了臉。

偷窺美色被抓了現(xiàn)行,木棉再是現(xiàn)代人,也紅成了只熟透的蝦子。

木棉裝作無意的避開視線。

李長淵嗤笑一聲,邁開長腿往前去了。

木棉心里一股氣上不去下不來,真真憋死個人,但她一時又顧不上這些。

一個時辰后,木棉幾人到了鎮(zhèn)上的仁和藥館。

門口十三四歲的醫(yī)童見了他們不甚熱絡地問:“患者哪位?所患何病?”

木棉便客氣地道:“小哥兒,我叔在山上打獵摔斷了腿。”

醫(yī)童見木棉穿著寒酸又道:“帶夠錢了嗎?骨科配的傷藥沒有二兩銀可是看不了的。”

“二兩銀?”

鳳大山一路都很沉默,這時卻搶了話頭:“棉兒,叔沒事,我們家去吧。”

顧月娘也拉著木棉的袖子哭起來:“棉兒,這可怎么辦?我們哪來的二兩銀啊?二兩銀子都可以買四、五擔米了,都夠我們家吃上好幾年了。”

又求醫(yī)童:“小哥兒,能不能便宜一些啊,我們家實在拿不出這許多錢。”

小醫(yī)童嫌棄厭惡地推了顧月娘一把:“滾滾滾,沒錢看什么病!”

見顧月娘一個不穩(wěn)就要摔倒,木棉趕緊扶住她。

木棉安撫地拍拍顧月娘的手:“您和大山叔先別急。”

又轉頭對醫(yī)童說:“這位小哥兒,能否讓我見見你家掌柜,我有一筆買賣想和他談。”

醫(yī)童聽木棉這樣說,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捧腹笑了起來,笑夠了他才斜睨著木棉,一臉鄙夷道:“和我們掌柜談生意?就你?去去去,什么阿貓阿狗的都往里湊,我們醫(yī)館還要不要看病了?”

說著就把木棉等人往遠了趕,仿佛他們站在門口都污了藥館的名兒。

要不是鳳大山不能多動,這仁和堂的骨科大夫是出了名的好,木棉才不慣著醫(yī)童的臭毛病。但小女子能屈能伸,木棉還要再說,這時,李長淵拉住了她。

他從懷里拿出一塊玉佩遞給木棉:“這玉佩你拿去當了吧,救人要緊。”

木棉抬眸看了眼面前高大俊挺的男人,雖然他的臉上一如往常般看不出情緒,但那雙如深淵無波無瀾的眼瞳里卻清晰地映出玉牌的影子。

木棉知道,這塊玉佩大概對他而言很重要。

她感激地看了李長淵一眼,把玉佩遞了回去:“這玉佩對你很重要吧,你快收起來,相信我,我能籌到錢的。”

說著,木棉指著醫(yī)童的鼻子朗聲道:“這醫(yī)館莫不是你開的?我給你家掌柜送錢,你卻二話不說往門外推,你安得什么心哪?”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且聲音大得足夠醫(yī)館內的人聽見。

木棉就不信,這偌大的醫(yī)館就讓一個小醫(yī)童做主了,且經(jīng)營著這么大個醫(yī)館,掌柜的應該是聽著“錢”字就立馬湊過來吧?

果然,話還未落地,堂內就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喝斥聲:“李二順,你和人在外面吵吵什么?”

話落,堂內出來個留著八字胡、身材瘦削,看著和善可親的中年男人,他摸著自己的胡子對木棉道:“小姑娘,你剛才說你要給我送錢,這話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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