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就是這么跟你講的么~”
待到葉父將剛才他與兒子在車里發生的事情,與妻子李梅一一訴說過后。
李梅眸光暗淡,心情復雜的輕問丈夫,“神魂分離,去往異界?”
“這種說辭你信了?”
“我很想不信!”,葉天明長長的嘆氣一聲。
雙眼疲憊,迷茫的望著妻子,講道。
“但是,他為了證明自己。”
“硬是當著我的面,一口氣誦出了十幾篇那個世界的詩篇古文?!?
“如果事實不是像他講述的那般—他的一半神魂去往過另一個世界。”
“我真想象不出,他所背誦的這些足以流傳千古的大家詞文是何來歷。”
“哦?他背了些什么文章?”
聽了老公的話,李梅的好奇心一下子便被打開了。
兒子究竟是背出了什么文章,竟打動了丈夫的那顆疑心。
讓他不再質疑自己的那套離譜說辭。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出師表》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經亂離后天恩流夜郎憶舊游書》
【慶歷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岳陽樓記》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將進酒》
【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致橡樹》
【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閃電中間,高傲地飛翔;這是勝利的預言家在叫喊: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海燕》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俊丁吧裰荨鄙倌暾f》(怕河蟹)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俊端{歌頭》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俊肚嘤癜浮ぴΑ?
【水中芭蕾,郢都的猛男,硬的米飯,快去感受,偶的皮球,郢都的買賣,凡士林賣艾斯......】
【竹板介么一打,哎,別的咱不夸。我夸一夸,介傳統美食狗布里包咋......】
“等等,后面這兩個是什么情況”,被異域璀璨文化驚到的李梅,在聽到后面兩首詩文的時候,瞬間從藝術陶醉的中清醒了過來,脫口而出。
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混了進來?
怎么一堆絕世好文中出了兩個奇怪的東西???
“我當時也好奇的問了咱們兒子?!?
“他說這是后現代?接地氣?非正常型浪漫主義?詩歌?!?
“他還說這兩首詩文因為意境太過超前,曲調空靈且易抖腿,非常人所能理解?!?
“所以我們聽了感覺奇怪,也很正常?!?
“這樣啊,就說我的腿為啥會跟著你誦讀的最后一首詩文狗不理,而莫名的不由自主的抖動了起來。”
李梅面色稍霽。
不是我的毛病就好。
“唉,其實吧。從他叫我“媽”的那一聲開始,我就已經察覺出不對勁了?!崩蠲房嘈χ?,開始說道。
“都沒給他上過文化課,他是怎么學會說話的?才清醒幾天,就能流利的和人交流,這總不至于是胎教做得好的緣故吧?!?
葉父:......,他還真這么說過。
李梅沒注意到丈夫那突然之間,變古怪的神情,繼續說著。
“我很怕他會是異族插入我們大夏的一枚棋子,會在關鍵時刻站出來,與眾魔里應外合,顛覆大夏?!?
“但經過這幾天明里暗里的觀察試探,我感覺栗兒,他并不是咱們猜測的那般?!?
“哪有異族天天逮著蚯蚓嚯嚯的,還打著咱家財大氣粗的幌子,以每條一塊錢的價格給那些孤兒們一條活路?!?
“所以,我就在想?!?
“不管他有啥大病,行為有多抽象。只要栗兒日后不反叛人族,不做對人族,對大夏不利的事情?!?
“哪怕他的那具身體里,住著別人的靈魂?!?
“這個兒子我也認了!即使他再不倫不類。”
唉~瞧這事鬧的。
葉天明走上前,默默的摟起妻子,將她緊緊的護在懷里,輕聲的寬慰起來。
......
......
葉家的另一邊。
此時的葉栗正在收拾行囊,準備跑路。
“少爺,這大晚上的,你是要做啥好吃的?”
“少爺,你收拾行囊干嘛?”
玉殿花和李幼魚聽到葉栗房間有動靜,便利索的起床過來查看。
本想問問少主今日去做的天賦測試,結果如何。
誰知一來就看到了葉栗一臉慌張的在收拾東西,似是要跑路。
“世界這么大,我想去康康?!?
葉栗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她們。
收拾好了之后,葉栗站在她倆身前猶豫了片刻,想著要不要也將她倆也帶走。
最終,葉栗揉了揉她倆柔順,但因為長期營養不良,還略泛棕黃的長發。
還是,決定不帶了。
嘆了口氣拎著箱包,悄咪咪的從后院,繞開父母所在的房間。
避開執勤的護衛,向著葉府外奔去。
沒辦法,自己又不是去度假。
多帶兩人肯定會很不方便。
另外,這對便宜爸媽的人品還不錯。
不像是會遷怒他人的那種人。
將她們留下,她倆也許會過的比跟在自己身邊更好。
就這樣,倆女仆像是被遺棄的小狗,眼巴巴的看著這個將她們從流民群中救出來的少爺,拋下了她們。
向著遠方的黑暗中叢林,獨自奔去。
燕子,你要去哪兒?
燕子,燕子,沒有你,我可怎么活?。?
燕子,燕子!
你別走啊,燕子?。ê芟氚蜒嘧痈某缮贍?,但是改了就沒哪味了。)
委屈到眼淚汪汪的李幼魚,邊流淚邊小聲問道。
“花姐,咱們要不要跟少爺的父母說一聲。”
玉殿花柳眉深皺,“別去,雖然不知道少爺為什么要離家出走,但既然少爺想要跑路,那他肯定不想讓這件事被別人過早發現。”
“咱們得幫他把這事隱瞞好,而不是去戳穿他?!?
“這是女仆的責任?!?
即使玉殿花很想大聲呼喊,引人過來。
讓他們知曉葉栗要離家出走,好把少爺給捉回來。
但她還是克制住了心中的這份不想遠離葉栗的念想。
一咬牙。
玉殿花自己躺進了葉栗的被窩里,并囑咐李幼魚別聲張,趕緊回去休息。
月色越發濃郁,女仆心中惆悵也越發濃郁。
現在,她有點后悔了。
可沒一會。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
一道人影在開門的瞬間,便被另外一人,狠狠的丟入了房內。
“沒事折騰啥。”
“跑路就跑路,還嚷嚷著啥,世界這么大,我想去看看?”
“你看是你的世界大,還是老子的拳頭大?”
葉天明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又惡狠狠的關上門。
朝著屋內叮囑道,“給我老實呆著,明天早上八點,我和你媽要去南域軍營匯報工作,你也要去?!?
“在這期間,你可別再給我搞事情了,要不然你老子的手段將會很殘忍的施展到你身上!”
“癡子!”
被丟進房間的葉栗。
眉頭陰郁的才站起身子。
就又被一道人影撲倒在地。
“花花,你在搞咩呀?”
還好葉栗看清了撲倒自己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小女仆玉殿花。
這才將下意識舉起的鐵肘,制止了下來。
葉栗沒好氣的盯著這個一撲上來就跟個抱臉蟲一樣,死死摟著自己脖子。
用小臉摩挲自己臉龐的小女仆。
“我只是再見到少爺,很高興。”
“你怎么在我屋里?”
“少爺您不是離家出走了嘛,為了制造你還在家的假象,我就躺進您被窩里了。”
“本想替你拖延些時間,誰知道你一下子就被老爺捉回來了?!?
玉殿花俏紅著臉,竊喜道。
(? ̄? ̄?)
葉栗黑著的臭臉,慢慢的轉白。
他們這才認識幾天呀。
小女仆就能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不得不說,葉栗心里還真有點感動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對我好了?!?
“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嗎,我可憐的脖子要被你勒斷了?!?
葉栗:(?-﹏-?)
我是真的快被你勒死了。
玉殿花可愛的啊了一聲,趕忙從葉栗身上跳下。
像個受驚的兔子,不好意思的躲到一旁。
但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盯著葉栗,怎么看也看不夠。
呼呼~
呼吸終于變順暢了。
葉栗理了理變得凌亂的衣物,又拾起翻滾在地的箱包,放到桌上。
見玉殿花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回去休息嗎?”,葉栗好奇的問道。
玉殿花大大方方的說道,沒有半點扭捏。
“我想多陪陪少爺。”
“可是,我要睡覺了?!比~栗為難道。
我當了二十幾年的鋼鐵直男,難道這一世就要為你破功。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這又不影響我看少爺你呀?!?
“......,可是被人注視著,我會睡得很不自在誒?!?
玉殿花:('?')
“誒,這樣嗎?”
“少爺,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識趣的自行離開嗎?”
“剛剛,我躺在你被窩里想了很多事情?!?
“我發現,與其因為扭捏而痛失所愛,倒不如順從本心,坦誠的做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
“這一次,我不會再錯過您了?!?
玉殿花大膽的言語,刺激的葉栗連言語都不利索了。
一種異樣的氣氛籠罩住了兩人。
“你你你......你要贛神魔?”,葉栗手腳慌亂,結結巴巴道。
“big膽,你這是在以下犯上!”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一雙因為曾經的苦難而略顯粗糙有力的小手,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掌。
牽手!
這可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一瞬間,葉栗便面紅耳赤,心跳之快更是一度突破人類的極限。
“只是握個手,您就成這個樣子啦?!?
嘿嘿嘿~
一陣如鈴鐺般空靈的笑聲過后,少女眼眸含笑著說,“如果您不愿意,可以將我趕出去啊。”,見葉栗臉紅成這樣。
玉殿花那叫一個心花怒放,便大著膽子調侃起了葉栗。
“誒,對哦。你倒是提醒我了?!?
然后,玉殿花的手便被掙開。
接著,她的身子便被葉栗橫抱而起,扛在肩上。
吱呀~
推開了位于自己房間隔壁的女仆起居室。
李幼魚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覺被子被人掀開,隨后便有一個什么東西擠了進來。
“是少爺說過的,特別好吃的特大號紫皮糖么。”她揉了揉惺忪睡眼。
在看見進入她被窩的不是紫皮糖,而是被自己的操作氣到一臉苦悶的玉殿花。
失望的說道,“切,原來不是啊?!?
李幼魚:(|3[▓▓]
睡了睡了。
遠方,站在自己房間窗臺上用氣機感受到這一切的李梅。
已不知不覺的收回了淚水,笑容流露的同時。
還差點笑出了豬叫。
怎么會有這么不解風情的人和坑自己的笨女仆啊。
說出去能笑死個人!
“好笑嗎?”葉天明問道。
“好笑?!保蠲窐凡豢芍?。
樂了好一陣,李梅終于停了下來。
望了眼一副苦大仇深表情的丈夫,李梅問道,“你怎么不笑啊”
“比起笑,我覺得咱們更該想想,有這么一個兒子?!?
“這以后,咱們要怎樣才能抱上孫子啊。”
李梅神色一僵,笑容戛然而止。
(?˙ー˙?)
是哦,這孩子打小就這么硬核。
以后咋抱孫子呢。
雖然兒子不一定是真兒子。
但孫子可是真孫子?。?
一想到這里。
李梅的臉立馬便垮了下來。
此刻,她是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甚至還有些想哭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