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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但愉快的心情很快就消失了,林深趁著上課前幾分鐘麻溜的收拾了一堆試卷塞進包里就往教室后面走,鹿溪的眼神跟著他走到倒數幾排一個女生海英旁邊,只見他低頭跟海英說了句什么就在她身邊的空座位上坐下,并沒有注意到鹿溪緊緊粘在他身上的目光。

拿了我的草莓跑去跟別的女生坐???

鹿溪心里像堵了塊鉛,再看那女生,一臉激動地將自己的書迅速挪了挪給他騰了個干凈的桌面。

在他們班里,同學之間經常相互問問題請教,所以自習課有時會相互交換座位。只要不換得過于頻繁或者影響學習,易老都不會太在意同學們私自換一會兒座位。

林深為什么突然換座位?他都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呃他好像確實沒有義務要告訴我哈——可我是班長啊,但以往自習課同學們相互交換座位也沒有都跟我說……

林深怎么就做后面去了?他為什么要跟海英坐?他們之前很熟嗎?有我跟他熟嗎?

林深為什么要坐到后面去?難道是因為剛才同學們起哄生氣了嗎?他剛剛面對林香好像確實不大高興,他因為同學們拿我跟他起哄生氣了?難道他討厭我?他不想跟我坐同桌?

鹿溪越想越郁悶,越想越想不通,偶爾借著跟后桌小聲問問題借鉛筆尺子的間隙朝林深的方向望去,他低著頭在桌上奮筆疾書,一次都沒有注意到望眼欲穿的鹿大班長。

鹿大班長心不在焉稀里糊涂的就混過了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后嘟噥著往嘴里塞了好幾顆顆大白兔死勁嚼,大白兔也很給面子的牢牢粘在牙根上——諸事不順——她趕緊伸長舌頭去探,可牙里面的弄下來了,牙外面的還沾著,鹿溪只好用手去揉腮幫子,妄圖將那塊執著的大白兔奶糖從牙齦上弄下來。

“你臉怎么了?”林深的聲音冷不防的從側后方傳來。

鹿溪猛地收手抬頭,目光撞進了他平靜漆黑的瞳孔。你不是走了嗎?還回

來干啥,“沒,”她沒好氣的含糊道。

林深倒是哧的一下笑了,“大白兔塞多了粘牙了吧!”他本來就長得清秀俊逸,笑起來眉眼微彎,漆黑的瞳孔在燈光下像是灑進了碎星星。

被他說中了的鹿溪恍惚間有點囧,慌亂的閃避著他的目光,佯裝正色道:“你回來干嘛?”

“找你拿語文試卷。”

唔,晚自習前說了要借的,人跑后面去試卷倒是記得清楚。鹿溪哦的從試卷夾里翻出早已準備好的語文試卷,遞給林深時假裝不經意的問:“你怎么跑后面去了?”

真的是因為大家那個玩笑生氣了嗎?真的,不喜歡,或者討厭我?

林深接了試卷反問:“不然我坐第一排在老易眼皮底下補作業?他老人家估計不會太高興。”

噗!鹿溪恍然大悟,原來這廝是為了跑后面去補作業,我就說嘛,明明給他草莓的時候還在笑著說謝謝,怎么會生氣呢怎么會討厭呢,想多了想多了。連忙哈哈打趣:“哈哈哈那你加油!爭取在晚自習結束前回來哈哈哈。”

林深見她笑的那么開心,艱難的扯了扯嘴角:“有點難……”說罷就快步轉回后面繼續奮筆疾書了。

果然,直到晚自習結束林深也沒能回來,但后三節晚自習鹿溪就過得暢快多了。

不過那之后,林深晚自習往后坐的頻率變得越來越高,有時是去后面補作業,有時是躲到后面看課外書。

一開始鹿溪還不理解,但后來才發現他是真不喜歡坐第一排——在老師眼皮底下不自在。而這種不喜歡其實在他剛進班里看到自己做第一排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來了,只是出于禮貌沒有表達的很明顯——鹿溪也先入為主的認為大神會更傾向于離老師近一點。

有時面對這空缺的座位發呆,鹿溪竟有些忘了自己以前是不喜歡有人坐她旁邊的。

“想啥呢?作業寫完了?”忽然有人坐到林深的座位上輕聲問她。

嗷,鹿溪揉了揉眼睛,“嗯差不多了。”她掃了一眼教室,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現在教室里就剩鹿溪和從隔壁班最后出教室發現10班教室燈還亮著而進來的鄺宇。

“那回寢室吧,過會兒管理員要來關門熄燈了。”鄺宇幫她把桌上散亂的稿紙收起來。

鄺宇是鹿溪的鄰居,也是幼兒園,小學,中學同班同學,同班緣盡于中考,讀高中后隔了堵墻。不過從小到大串門串習慣了,鹿溪去隔壁班找他問問題也跟在家串門沒啥區別。在鹿溪看來,他們是親的不能再親的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好。”鹿溪也收了東西站起來,兩人一前一后關好燈往樓下走去。

“文學社的第一期報刊我看了,你的那篇文章寫得很好。”

“我知道。”鹿溪一點也不謙虛,得意洋洋的從樓梯上一跳一跳的往下走,鄺宇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

鄺宇:“這前半期看你都在弄這個,現在可以緩一下了吧,就快期中考試了,成績再掉鹿叔叔就該找我給你補課了。”

“這我知道,”鹿溪剛翹起的辮子一下蔫兒下來,一臉的生無可戀,“補課的事小,易老收拾我事大啊。”

“補課事小?給你講題我也很辛苦的……”鄺宇扶額。

鹿溪劈手拍了他一下,“打住!是誰老拿著給我講題的借口上我家蹭飯的?”

鄺宇立刻攤開手聳聳肩:“阿姨做的飯好吃。”

鹿溪白了他一眼:“還說呢,上次你不在我媽就不給我做糖醋排骨,我跟我弟都懷疑你才是他們親生的了!”

“畢竟誰不喜歡像我這樣成績又好又乖巧懂事的兒子呢是吧?”鄺宇平日里絕對是一副正經無敵的謙謙學霸君子樣,但在鹿溪面前還是會——多少有些不要臉……

不過鹿溪沒理他,反而順著他的話感慨道:“是啊,就我弟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樣,爹媽連讓他考個高中都指望不上,我老鹿家危矣!”

鄺宇笑笑,“這不還有你嘛。”

鹿溪立刻垮起個苦瓜臉,“害快放過我吧,孩子這期中考試能不能保住小命都不知道。”

“這兩天抓緊時間好好復習,有什么問題多來找我,我發現你這學期問問題沒之前那么勤了。”

“我旁邊不是來了個大神嘛,就近原則咯。天天下課跑你們班路上也要花時間的,而且他講的也不錯~”鹿溪嘴角不可察覺的微微上揚。

鄺宇感覺自己的地位不保,有些不甘,“大神?有那么厲害么?”

鹿溪挑了挑眉:“人家理綜都把你比下去了你說呢?”

“那你看他英語什么時候上一百了嗎?”鄺宇不以為意的撇撇嘴。

“咳咳!快到寢室了我回了拜拜!”

“好,早點休息。”

人間四月芳菲盡后,坐落于梅鎮山溝里的梅鎮中學終于在陣陣暖風下開始有了生氣。鹿溪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下午剛從食堂回到教室就被年級主任春姨請進了辦公室——10班今天下午的大掃除做的太差,教室外的書柜頂上灰都沒擦干凈!班長吳居這會兒估計還在球場上打球,因此率先回到教室的鹿溪首當其沖。

今天是蘇朗那個組值日,作為組長的蘇朗幾乎就沒見做過衛生,于是他的組員也大都隨了族長隨便應付,以往都是生活委員跟著檢查實則親自打掃,真巧,今天生活委員請假了。

鹿溪和幾位班級衛生沒搞好一起挨批的幾位班干部直到快上課了才怏怏的從辦公室出來,走到教室外的時候她踮起腳尖夠了一下書柜頂端,摸了一手的灰——春姨是怎么在訓我們時都需要仰頭的情況下發現柜子頂上的灰的?

“蘇朗,春姨說柜子頂上還有灰沒弄干凈。”教室里已經來了大部分同學,鹿溪走到蘇朗身邊低聲說:“這會兒就算了,下課后你們組再提桶水來擦一下。”

“我擦過了。”蘇朗頭也不抬的只顧埋頭算題。

“可上面還有灰,春姨剛檢查完說的,她晚上還得回來看。”柜子頂上那灰,哪像是擦過的樣子?

“那關我什么事?”

“關你什么事?今天你們組值日!”鹿溪被他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弄得窩火。

“那你問他們。”

“你是組長!”鹿溪壓著火在他桌子上敲了下,按在他的試卷上,拉動試卷致使筆尖在卷子上劃了一道短短的線。

蘇朗終于皺著眉很不滿的抬頭看她,握緊筆沉聲道:“鹿大班長!明天就期中考試了您閑著您勤快您去做呀!老子沒時間!”

我……

周圍幾個同學聽到動靜都望了過來,只見鹿溪一臉通紅,在上課鈴聲中憤然回到自己座位上悶聲坐下,從抽屜里拽出一張試卷拍到桌面上。

就你忙!就你要考試!成績好了不起是吧!

老師還沒進教室,一支筆輕輕戳在自己左手手肘上,鹿溪順著握筆的手望去,林深看著她輕聲問“怎么了?”

鹿溪委屈的憋著眼淚移開眼睛不看他,“衛生沒做好被春姨批了唄。”

“哦,”他頓了一下又接著問:“我是想問,蘇朗跟你說了什么?”

“哦,學霸不像我們這些閑人,忙的很沒時間搞衛生!”

見鹿溪火氣那么沖,林深沒再問什么,盯著黑板右下角的值日小組若有所思。

鹿溪很容易被一些小事影響情緒,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的評講試卷,她埋頭無心聽講。

一想到剛剛蘇朗那表情,簡直就像是鹿溪欠了他錢似的,成績好了了不起,成績好了不做衛生,成績好了就可以橫著走?

算了,下課后自己去弄吧。明天就要半期考試了,其他組員估計也不情愿了——

林深忽然用手臂推了推她的手臂,鹿溪還沒反應過來朝他看去就聽他輕聲道:“聽課。”

哦。

下課后鹿溪徑直走到教室后面拿了水桶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外提水,因為心情不太好也沒有像往常一樣一路走一路與人打招呼。呆呆地看著接了半桶水,就在關了水龍頭正準備去提的時候,一只白皙節骨分明的手兀的闖進了她的視線,輕輕擦過她的指尖握住了水桶把手,還驚了鹿溪一跳。

鹿溪猛地抬頭,少年清秀的臉撞了她滿眼,“我來吧。”說罷他提著水桶頭也不回的朝教室的方向走去。鹿溪還沒想到說什么,就懵懵的跟上了他的腳步。

清瘦的背影提著大半桶水一步步走的很穩,他的背影也好好看。

回到教室門口,只見吳居等好幾位同學都已經拿著抹布在等他們了。

“林深說我們班衛生沒做好,他剛說你去提水了他去幫忙讓我們在這兒等。”吳居拿著抹布放進水桶里面浸濕,“抱歉啊小鹿,下午我沒在教室讓你一個人去聽春姨念經了。”

“對不起啊小鹿,這是我們組的責任。林深跟我們講我們才知道,下午以為春姨檢查不到柜子頂的……”另外幾位同學也跟在吳居后面紛紛將抹布浸濕,又把水擰干遞給個子高的男生去擦柜子頂上的灰。蘇朗面無表情的接過一個女孩子地過去的抹布,伸手往柜子頂上擦拭。

本來挺生氣委屈的鹿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拿了塊抹布浸到水里,“啊哈,呃……沒事的,不就聽春姨念經嘛我都習慣了。現在做也來得及,她老人家估計得晚三結束才有空過來。”是林深跟吳居和4組說的嗎?確實因為明天要半期考試的緣故,打算就自己做了。再加上剛才蘇朗那很不耐煩的態度,要是跟他們說的話他們會不會也和蘇朗一樣呢?但事實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樣。

“給我吧,”林深彎下腰拿過鹿溪手里的抹布將水擰干,抬手去擦柜子頂。領口隨著抬起的一直肩膀往另一邊垂下,燈光在他身上勾勒出很好看的線條,頎長的脖頸連著淺淺的鎖骨散發出暖暖的鵝黃色燈光。

“謝謝你。”回到座位上后,鹿溪終于說出了自己憋了大半天的話。

“謝什么?”林深似乎沒反應過來,愣了半拍后倏然一笑,“謝什么。”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其實你跟他們說就好了,吳居也是班長,你不用什么事情都自己做的。”

“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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