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看著他痛苦的樣子，眸子狠狠閃爍了一下。

他的痛！

她懂。

往事歷歷在目，可她的生命，已經用來燃燒了秦諾。

陪他共度余生，已經成了奢望。

“阿啓，你的命是我救下的，替我好好看看這江山，等你終老的時候，我來接你。”秦兮笑，“人生不過幾十載，眨眼間的事情，我相信攝政王能走下去。”

軒轅啟額頭上青筋暴起，厲聲警告：“秦兮，你若敢死，我即刻帶兵出征秦國，不破不休！再讓你守護的山河，血流成河！”

秦兮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散去。

“軒轅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以帶走秦諾，也可以帶走你。”

“那就帶本王一起走。”

軒轅啟笑了，那笑容近乎瘋狂，這個世間再無秦兮，他活著不過是行尸走肉。

秦兮看到他的眼神，心里一片凄然。

算來算去，她還是算錯了一步，不該利用軒轅啟引秦諾離開秦國，她應該想別的辦法的，雖然很難，總比現在的結局好。

“你不能走，你走了誰來照顧麟兒跟璃兒？”秦兮從袖子里拿出一塊玉牌。

“什么麟兒跟璃兒，本王只要你！”軒轅啟堅定地說道。

秦兮笑笑，“麟兒跟璃兒是我們的孩子，都三歲了，他們還從沒喊過你父王呢。”

“……你說什么？”

軒轅啟腦子嗡嗡的。

秦兮笑了笑，說道：“來了。”

“娘親！”兩道軟萌的聲音同時響起。

云竹牽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跑來，他們步履蹣跚，卻邁的很努力，一路跟著跑到秦兮面前。

“娘親，你怎么了？”璃兒軟軟嬌嬌的聲音，小小的臉蛋與秦兮如出一轍，尤其是那雙大眼睛，如星辰般閃耀。

“娘親，別怕，麟兒會保護你。”麟兒握住秦兮的手。

小小的他聲音里充滿了力量，與軒轅啟如出一轍的他，有著跟父親一樣堅毅的眼神。

秦兮握住一雙兒女的小手，一滴清淚滑落。

“麟兒、璃兒，娘親累了想睡一覺，你們乖乖跟著父王，記住娘親對你們的教導，要聽父王的話，記住了嗎？”

兩小只懵懂的眼神里透著心疼，“娘親，我們記住了，你累了就睡吧，我們會乖乖的，不吵你。”

軒轅啟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腦子里嗡的一聲，記憶就像打開了一道閘門，瞬間涌出。

原來，他與秦兮并不是相識于三年前，而是五年前。

那時的他在與秦國的戰場上大獲全勝，年少輕狂的他決定乘勝追究拿下秦國，卻中了秦國的圈套，跟隨他的三千鐵騎無一人生還，就在他以為自己也會死的時候，秦兮出現了。

那時他們成親已又一年，秦兮不顧身懷六甲救他動了胎氣，導致早產險些葬送了性命，后來拼盡了全力生下孩子，卻是一尸三命！

再后來——

軒轅啟赤紅著雙眼，難以置信！

秦兮笑笑，“王爺記憶恢復了？還好我們母子三人命大，后來都挺過來了。”

“秦兮——”軒轅啟顫抖著唇說不出話，“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