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泡澡泡得心情舒暢,忍不住哼了兩聲,哼完就察覺到不對,趕緊閉了嘴。
希望不要有人聽見才好。
他也無心泡澡了,拿著水瓢舀了清水沖洗,嘩啦啦的水聲落在浴桶里,濺起無數的水花,剛扯過毛巾,就聽到窗戶哐當一聲,直接被推開了。
他嚇了一跳,急忙鉆入水中,用毛巾包裹住身體。
窗外,站著軒轅啟。
四目相對,他白皙的臉頰瞬間染紅,強忍著沒有大叫出聲,而是強迫自己淡定。
“王爺,這是何意?”
少年仰頭,脖子上的喉結隨著他的話微微滾動,臉上染上一抹慍怒,語氣不善。
軒轅啟眼中的熱切漸漸冷了下去,說道:“我瞧這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還以為鬧了賊人。”
秦墨一時無語。
院子里的人確實都被他打發走了,只是他沒料到軒轅啟會一個人前來,平時有竇恒跟著,竇恒還沒進院子早就吆喝起來,便有人出來迎接。
“王爺多慮了,這里是攝政王府,哪個賊人敢來送死?”即便如此,他的聲音還是透著些冷清。
這種事情,他不想遇到第二次。
“說得有道理。”
軒轅啟又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秦兮的遺物本王給你送來了,以后就交由你保管。”
秦墨看著他高大落寞的背影,眸子里閃過一道晦澀的光芒,很快便恢復如常,他趕緊收拾好換好衣服出去,如墨的長發還滴著水滴。
進到房間,卻發現軒轅啟坐在椅子上,左手擱在桌子上,旁邊放著一個木箱。
“王爺。”他上前打招呼。
軒轅啟的視線落在他臉上,銳利的視線仿佛要將他看穿一樣。
剛剛他已經離開了,去而復返,只因為想起她身上的香,也是秦兮的,如果閉上眼睛,站在他面前的明明就是秦兮,可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少年。
他不知道哪里出錯了,但總覺得不對勁。
“這是秦兮的遺物,你打開看看。”軒轅啟說道。
秦墨看著箱子,實在距離軒轅啟太近了,可在軒轅啟的注視下,他只能走上前去,距離兩步的距離便停了下來,伸手去拿箱子,軒轅啟比他更快一步,抬手覆在了箱子上。
“這是兮兒留給本王唯一的遺物,放在桌上看,以免弄壞了。”
四目相對,秦墨從他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幽怨,他移開視線看向箱子,說道:“既然是師姐留給王爺唯一的遺物,秦墨認為,還是交由王爺保管比較妥當。”
軒轅啟哪里是相讓遺物,分明是試探他罷了。
“本王睹物思情,一病三個月,差點就隨著這件遺物走了,多少有些不吉利。”
秦墨嘴角抽了抽。
不吉利的東西交給他保管,這話真能說得出口。
“既然是王爺吩咐,那師姐這遺物,秦墨就代為保管了。”
“打開看看。”軒轅啟說道。
秦墨沒辦法,只能又往前邁了一步打開了盒子,看到那件只剩金線的衣物,眼神閃爍了一下,這都能撈上來,算他們有本事。
“師姐一貫樸素,難得穿繡了金線的衣物,大概是想走得體面點。”
“是吧。”軒轅啟緩緩說道,視線卻落在他的手上,因為泡過水,有些微微的浮腫,夾雜著淡淡的異香,他握住他的手,問道:“玄機老人的弟子,精通易容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