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溟煙砸砸嘴，莫名有些飽。

哦吼，狗糧吃多了。

她索性坐在地上，等待情景轉換，總感覺要出事。

果不其然，霍嶠在大婚當日被迫前往戰場，留下白梓依獨守空房。

霍溟煙憑借多年經驗，一眼就看出她弟媳也會跟著去，這屋中的新娘不過是陪嫁丫鬟。

“真牛。”她就當看戲，面無表情評論起來。

戰場上刀光劍影，戰火四起，燒殺聲不斷。

“真下飯。”霍溟煙吃起不知從何處來的肉絲面，現在在看電視節目，“也不曉得外面怎么樣了。”她想醒卻醒不來，被強行觀看這些記憶。

戰爭就持續兩天，霍溟煙也看了兩天，都無聊吐了。。

一天天都是死人，大多死不瞑目直勾勾盯著遠處。

那里是故鄉！

有妻兒父母在等他們征戰歸來。

“蘇太子，兩國向來交好，此番是為何？”霍嶠手中緊握著白梓依的手腕，目光卻落在和蘇落落有六七分相似的蘇羅身上，不太友善。

蘇羅臉上盡是怒意，用不標準的中原化怒氣沖沖說：“兩國交好？放屁，本殿下的妹妹是怎么死的？毀了你們鳳國都難消我國人民怒氣。”

所以他們都是為了蘇落落？

“我們知道，落落不會讓我們濫殺無辜。但，我們要為他報仇。”蘇沙海探出身，搭弓射箭，從霍嶠臉頰劃過留下血痕。

白梓依不干了，竟對他們喊了起來：“搞什么！別找那么多理由，你們不就是看鳳國內亂想趁機攻下，統一五十六洲嗎？說的那么高大上。”

被戳中心事，二兄弟臉都紅了，卻還在狡辯：“胡說八道，小妹死在你們那，我們還不能報仇了？”

白梓依睜開束縛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哈哈，你們天瀾國真是笑死我了。”她收斂笑意，戲謔看著他們，“別以為我不知道落公主中藥是你們干的，裝什么兄妹深情？我都替公主惡心，敬愛的兄長，竟為了攻打鳳國把自己害死……你們說，她會不會做鬼也不放過你們呢？”

“胡言亂語！瘋子，你就是個瘋子！”蘇羅臉又黑又紫好不精彩，都成調色盤了。

白梓依不管夫君如何驚訝，回懟道：“你們才是瘋子，簡直喪心病狂！你們疼愛多年的小公主居然比不過心中的欲望，真是諷刺。”

“……”是挺諷刺，看來以后要讓落落遠離一點兒她哥哥們，太讓人惡心了。

那種干嘔感又重新涌上，霍溟煙太陽穴直跳。

真煩。

蘇羅不裝直接坦白嘴臉，使人厭惡：“當然比不上，那可是一個大國，其實她小小女人能比得了的。”

白梓依賭他，沒告訴天瀾國皇帝、皇后，對霍嶠使眼色。霍嶠不在等他拖延時間，下令攻打。

將士們也搞清楚是什么情況，像打雞血一樣士氣大漲。

“沖沖沖！！”

“艸，怎么那么不要臉，害自己妹妹怎么想的？！”

“算了，殺了喂狗，管他三七二十一。不過是流浪之犬罷了！都去死吧，艸！”

“殺了喂！”……“殺了喂狗”聲越來越聲，精彩極了。

霍溟煙扶額搖頭，這屆將士真是……孺子可教也。

殺了喂狗太便宜他們，為一場沒有絕對把握的事情，害死自己妹妹的人，就該變成人棍，受盡折磨。

……

雙嬌三年

天瀾國太子、二皇子被霍小將軍斬殺，天瀾國鳳國恢復從前。

相較于兩個皇子，他們更在意唯一的公主。天瀾國已經有兩百年沒有公主，好不容易有一個還被害死，他們自然憤怒不已，所以對蘇羅蘇沙海的死他們并不在意。

“嗯哼？這樣就結束了，還以為會有狗血劇情，下一個，下一個。”霍溟煙站起身，轉身就到了下一場景。

國師府

奇珍異草遍地都是，飛禽走獸也都齊聚一堂，真是奇景。

一男子身穿一襲藍白色朝服，墨發被一只玉簪束起，白面公子，玉樹臨風。

“這哪是高冷啊，這明明就是……君子！”葉朝辭手停頓下來，抬眼看向霍溟煙所在之處，把人嚇一跳。

“國師真是悠閑，還有空種花草，彈閑琴。”慕云煙穿過她的身體，直徑走向他，這是他們很少的單獨面談。

葉朝辭回以微笑，手心出了汗被他不經意藏在衣袖之下，說：“除了觀看國運，臣自然也不用做其他事情。”從仙情峰下來的國師自然是被供著當國寶，不會被累著。

慕云煙、霍溟煙：“……”想打他怎么辦？

身為郡主，她每天事情一堆，明明是郡主府卻像大理寺一樣，百姓總是請她幫忙。去除掉那些欺男霸女的無良官員，懲治用身份傷害百姓的世家子弟……全是大理寺想干卻不能干的事情。

百姓需要有人伸張正義，那她可以做這個人。

慕云煙不想再討論這扎心話題，于是說：“你找我來所謂何事？”

葉朝辭看出她真實想法，低笑道：“沒什么大事，慕小姐你命中有劫，過了一直富貴，不過喪命于毒。”他違背天命向慕云煙指點未來，雖不會有什么懲罰，但他會一點一點失去青春永駐，變成中年模樣。

她平靜無波瀾，輕哼一聲說：“哦，謝謝你。你這跟不說沒有區別。”嘴上這么說，她心中已有人選。

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也無人關心我的死活。

沒有她，皇上也會有精神寄托，她的大哥——慕時。

慕時是霍嬌和慕熙的兒子，從小體弱多病，一直生活在山林中調養。

她死后，估計會被接回來。

“不怕死嗎，小孩兒？”你不害怕死去嗎？你還年輕，可以去做很多事情。

慕云煙苦笑：“死有什么可怕的？活著才可怕，有數不清的人等著你死。”這世界就是奇怪，活著時一堆人算計你、討厭你，你死后卻又盼你回來。

人心啊，最難猜測。

霍溟煙暗想：“是啊，死有什么可怕的？反正我也死過一次，再死也不可怕了，只不過我有了牽掛之人。”

牽掛之人是誰，可想而知。

“小小年紀想陽光一些，我當初也是你這般，但現在不同……”他稍頓幾秒，“我有應該有的責任，身上肩負鳳國國運，當然想死也死不了。”

仙人不死不滅，除非被天罰，可天罰只發那些害了一個國家的賤人。

她反駁道：“可我并沒有什么責任，父親他有萱兒還有哥哥，不缺一個我。皇上還可以將這份關心寄托給哥哥，總歸是沒什么大不了，這人間不缺我。”

葉朝辭見她油鹽不進，大概想放棄，嘆聲說：“也許在你不知道地方，有人偷偷喜歡著你，愛著你呢？人總要為愛自己的人活著吧。”

“有誰呢？”誰會愛我呢？到底是為了我這鳳命，想當皇帝而已。

“我，怪老頭。”他說。

霍溟煙臉頰濕潤，當時她并沒有當真，以為葉朝辭只是為逗她開心隨意編造的假話，現在知道一切才明白是真的。

真的會有人在暗處偷偷愛著你很多年。

一直默默關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