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日手中折扇一合:“我就知道你不會毫無準備,需要我做什么?”
封嘉旭眼神深邃,如同夜空中最深的黑洞,讓人無法窺探其內心深處的秘密:“無他,看戲就好。”
白晨日笑著調侃道:“看戲?是看你們洞房花燭?還是看兩相廝殺?”
封嘉旭只是微抬眼皮看向他,便讓人感覺寒意襲來,若是膽小的,恐會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白晨日忍不住搓搓胳膊:“好好好,我閉嘴行了吧。”
封嘉旭收起他攝人的目光,白晨日忍不住嘀咕道:“若是讓這天下女子看到他們眼中溫文爾雅的三殿下有這樣冰冷攝人的目光,你猜他們會有什么反應?可惜我大概是看不到了。不出意外,你大概要在世人面前頂著這面孔一輩子了。”
剛說完,他忽然想起,立馬跳起來指著封嘉旭說道:“你你你,裝的不累嗎?”
原是剛剛,他指著碧玉問封嘉旭北齊公主樣貌和她之比如何,封嘉旭在碧玉在時,巧妙地避開這個話題,只是肯定了她的美貌,卻在碧玉走之后,才說出公主樣貌更甚于碧玉。
這等心思,若沒有個十年八年的沉淀,絕不會如此從容淡定。
可他有時候就會想,十年如一日的偽裝,有時候他自己真的能分的清到底哪個才是自己的真實面目嗎?
———
如墨的夜色,宮燈搖曳。
愁離正為公主卸下頭上的發飾:“公主,大公主給你下了拜帖,明天想請您去公主府一敘。”
“大公主?”
“是的。聽宮里的人說,大公主乃為南越皇后所出,已經出嫁三年了,駙馬是鎮國公府世子,卓氏世炎。”
齊以禎手中動作微停,想起前幾日大殿上皇后的話語:“皇后膝下僅此一女?”
“是的,聽說,南越皇后誕下一女之后,多年來一直未再有子嗣。就連如今的太子,聽說是當時洳貴妃所出,但是聽說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聽人說,太子一生下來就被皇帝立為太子,多年來盡管沒有母妃依靠,卻依然是當今南越皇最受寵的兒子。”
“這位公主脾氣秉性如何?有查到什么消息嗎?”
“外界傳言,公主與駙馬爺感情極好,就連皇后對這個駙馬爺也是極為滿意,經常邀約二人宮中一敘。至于公主脾氣秉性,外界并沒有過多的言論,想必是這位公主經常深居簡出吧。關于駙馬爺的言論倒是不少,有道是端方君子,俊俏風雅...對,聽說名聲堪比三皇子呢。”
想到三皇子殿下,齊以禎不禁眉頭微微皺起,此人....頗為...怪。
怎么說呢?
在朝堂之上,三殿下算是間接救了她,她的感激不假。
可他朝堂內外卻給她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朝堂之上,他從容不迫,看向她的目光溫柔似水,不得不說,當時被他護在身后,的確很有安全感;可在朝堂之外,他明明臉上帶笑,可他的靠近卻無端的讓人感到危險臨近。
可這兩個截然不同的感受之中,又夾雜著一絲熟悉,仿佛如他所說,他們此前好像見過一樣。
至于明日的邀約,大公主駙馬,卓家世子、外界名聲甚好、皇后經常召見,每一條都能其在朝堂站穩根基。
反倒是公主,在外人面前映象竟然只有一個夫妻感情甚好。
若是深居簡出,如今以她落魄公主的身份,公主又為何要召見她?
齊以禎陷入了沉思之中,愁離見公主許久未應,輕聲說道:“公主若是困了,就早些休息吧,至于南越大公主明日的邀約,不如找個理由推了?”
齊以禎沉思片刻,然后搖搖頭說道:“大公主邀請,我們自然是要去的。如今寄人籬下,推了公主了邀約,指不定還有什么危險等著我們,這也許還是一個了解南越皇室內部情況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