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冬連忙擺手道:“公主,萬萬不可。”
齊以禎將匣子遞交到她手中,握住她的手說道:“暮冬,一來你是我身旁最親近貼身的人,二來我身旁的人季將軍只認識你,三來此事事關重大,唯你我才可放心。”
暮冬猶豫開口道:“公主,您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嗎?”
齊以禎搖搖頭:“不知,但我知道一定是極為重要的東西。父皇臨終前將其托付給季將軍,一定是匣子里的東西能在季將軍手中發揮最大作用。”
暮冬晃晃手中的盒子,很輕,沒什么重量。
聽到這里,暮冬急忙表態:“公主請放心,奴婢定不負公主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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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皇上那邊傳來消息,和親隊伍已抵江城。”
一身盔甲的男人正背靠大樹乘涼,他的神色是掩飾不住的疲憊,閉著的雙目聽到此消息猛地睜開,問道:“為何?”
他此番動軍回朝皆是按照和親隊伍行駛路線行走的,為何沒能遇見?
侍衛低頭報告道:“聽說是晚嫻公主私自修改,一路靠東而行。”
男人像是一瞬間失掉了所有力氣,仰頭望著天空。
朝廷規定了路線靠西,而她靠東。
東西分向,背道而馳,速度就算再快,又怎能遇見?
侍衛看著季將軍的動作,呆呆地問道:“將軍,我們還要急著趕路嗎?”
季傳君擺擺手:“通知隊伍,原地整頓休息。”
五年前,他受惠康帝之命,駐扎草原之外領兵。三年之后,他又被調派前往江城,即南越與北齊的分界線。
因為公主,他得先帝賞識。
先帝大業未成,中道崩殂。
先帝生前僅有兩個愿望,一是愿天下安定,守住世間繁華。二是公主一世無憂,幸福快樂。
而今,他負了先帝所托,失了江城,天下即亂。
又再一次犧牲公主,引得公主遠嫁他鄉,受盡委屈。
這一切,難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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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都境內
躺在床上的人悠悠轉醒。
“阿旭,你終于醒了,感覺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封嘉旭抬眼望去,艱難起身:“這是在哪?”
守在床邊的人看他起身,細細觀察一番,又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闔眼道:“你可算醒了,你昏迷都有五天了。”
封嘉旭愣住:“五天?”
白晨日一擺扇子:“是啊,我找到你的時候,你都奄奄一息,快要死了。醫師說你醒來就沒事了,結果你一連昏迷五天,我都考慮為你準備后事了。”
然后,他話語一轉,正色道:“追殺你的人,是他嗎?”
封嘉旭起身:“不錯,大概率是他。”
白晨日臉色嚴肅:“下這么重的手,這是一定要置你于死地啊。”
封嘉旭走到案桌邊拿起茶杯,潤潤嗓子:“江城一戰,不出半月必定拿下,皇帝卻不知為何要求議和;大戰之后,有人半路截殺我,致使我與部隊分離;一路逃至鳶都,因緣巧合下得以隱藏氣息,可又是一番作戰;作戰之后,對方犧牲慘烈,可沒想到對方卷土重來,我早已身負重傷,只能拼死一戰。”
“我不過出關半年,他就忍耐不住了。”